其實練灕在听過練雨姻的一番話後就更加確定了要救練晨的心.她確實同情練雨姻的遭遇.可是作為庶出的她難道不明白成為嫡系的踏腳石本就是命中注定嗎.
所以對于練雨姻嫁到江家這事練灕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是練雨姻自己當初太過心高氣傲了.
都是在後院一路斗過來的.說白了大家都是權利爭斗的犧牲品.並不是只有她一人是不幸的.在這種地方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段辛酸史.她練雨姻是那樣.難道練灕不是.練晨不是.
只是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善報惡報終有時.練雨姻因為動不了練晨的母親就把仇恨強加到練晨身上.這根本就是在這個爭斗的圈子中年復一年的慢慢喪失了本性的體現.
所以.練灕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本來是有急事要出府去辦.可怎奈卻被三姨娘月柔給攔住了.
「這些日子我老是夢見我回到了以前.當初我還是個戲子的時候.老爺那時候是我的常客每到戲園子來都親點我的戲.日復一日終于有一天老爺跟我說想娶我回江府做他的三姨娘.那個時候我是極高興的.以為我終于我可以月兌離這個紅塵賣笑的世界.可以幸福的安穩度日.」
月柔的眼神竟然變得柔和起來.相比她之前的柔媚是完全不同的.
「可惜好景不長.老爺的寵愛是那麼短暫.即使我拼盡混身解數也不得不跟其他三個女人共享一個夫君.後來有了之愛老爺更是難得來我那里一次了.長夜漫漫.難過的人就更感孤獨寂寞.也就是在這時他出現了.完全打破了我的生活.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
練灕不知道月柔為什麼突然跟她這些.就跟剛才的練雨姻一樣.莫名其妙就講起自己當年的辛酸.就好像全世界不幸真的只她一人樣.
「剛開始我是反對的.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就遷就了他.跟他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就算那快樂是偷來的我也不在意.在我看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管.我知道我喜歡上這個男人了.還為他做了不少瘋狂的事.可是直到你出現.我跟的關系就變得不如從前了.」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我是很清楚的.所以當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不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敵人.不是因為什麼利益.而是因為愛情.」月柔冷冷一笑看著練灕.「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對不對.可能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後來我為了除你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在我剛要實施的時候被他給阻止了.」
「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敢動你一根頭發.他就滅了我.他向來不說笑話也一向說到做到.但也正因此我知道這個男人當初對我是利用加縱情.對你卻是真的上心了.所以我有時候好恨.恨自己的人生為什麼是這副模樣.恨為什麼讓我遇見了他卻又要多一個你出來.」
「三娘.」練灕退了一步低著頭.「我今天有些感冒頭昏腦漲的.三娘的話我沒怎麼听清楚.還是改天再說吧.」
練灕轉身就要逃.可月柔卻死死的拉著她笑道︰「你是個聰明的.該听的不該听的你都听到了.現在說沒听到又有什麼用.難道就不想問問我找你的終極目的是什麼.」
練灕倒確實不知道後來月柔竟然對自己產生了如此大的敵意.還三番五次想謀害自己.而救自己的竟然是那個極品.還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真是奇了怪了.
「因為我對你的心思讓他對我是越來越疏遠了.甚至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他來找我.我找他他也是各種理由搪塞.而最近你也知道他竟然跟那個女人走到一起去了.多年的斗爭經驗告訴我.我跟他的關系已經不是量變的問題.只怕是質變了.」
「三娘想知道什麼.」練灕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只好開口問她.月柔始終還是要比江承林警醒一點.提前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我也很清楚.他對我失去興趣不僅是**上的.更重要只怕是我對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他要棄子.要棄子當然就要把善後的事處理妥當.我若不死他如何放心.」
「三娘既然心如明鏡那還來問我做什麼.該來的我們也攔不住對不對.」練灕淡聲道.
「我知道當我愛上他的時候這場游戲我就輸了.本來事情也就是如此誰先投入了真感情認了真.誰就輸.我也很明白他的手段他想我死有一千一萬種方法.他會如此磨蹭不過是想借著我的死再為自己除幾個敵人罷了.而我在知道他對我的心意之後也早就心如死灰了.我來找你只是為了我的女兒.」
練灕突然愣住了.月柔知道江承業要對她下手可是卻任由江承業作為.寧可死在自己深愛的這個男人手上.那個嫵媚的總是笑如春風的三姨娘在練灕心里猛然有了新定義.
「我並不怕死.在江家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死我根本早就不在乎了.也知道這終是我最後的歸屬.不過若是我的死能成全了他我倒是開心的.只是之愛才五歲她還太小.我唯一舍不下放不開的就是她了.」月柔的眼里氤氳起霧.「江家的人我誰也不放心.包括老爺在內.數來數去也只有你了.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絕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不顧一切的人對不對.」
這是要托孤.練灕怔住了.說實話那個最小的庶妹江之愛她連一眼也沒看到過.不過對于月柔對江承業的心意和覺悟她倒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她覺得若是換了自己.她也未必有月柔這等覺悟吧.
只為一個情字.練灕深深嘆了口氣.月柔的心應該也是在滴血吧.恨自己不該輸得如此狼狽卻還放不下那人.也恨自己無力回天放不下女兒
「三娘.事情總有」練灕想勸她.
「不要眼我說還有什麼生機的話.」月柔淡然一笑.完全看破世事的樣子.「我只是想問你.你可恨我曾害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