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練灕把穗兒叫到屋里.關上門借著門縫透進的幽暗光亮她低沉著聲音道︰「我知道你最近一段時間心情都很低落.本來不想打擾你的.可是這件事我只能交給你去辦我才放心.穗兒你明白嗎.」
穗兒點頭︰「少女乃女乃你吩咐吧.我定竭盡全力為你辦好.」
練灕會心一笑俯在她耳際輕語了幾句話.穗兒先是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練灕︰「可是三少女乃女乃」
練灕知道她想說什麼.擺手道︰「我知道你覺得我不該管這事對不對.可是過去的終歸是過去.如果我們真的見死不救那豈不是跟他們那些人一樣可惡.」
穗兒苦笑著點頭.又道︰「小姐.你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練灕一怔看著穗兒那表情她笑了.輕輕模了模穗兒的頭發又安慰了她幾句.
交待了穗兒的事.練灕又起身去了江家二小姐也就是月柔的女兒江之愛的屋里.手里篡著那玉佩練灕的呼吸有些沉重.練晨能不能被救還是個未知數.而月柔她卻知自己是無法救得了的.
一整天她都呆在江之愛的屋里和丫頭們一起領著五歲的小女孩到處游玩.練灕倒是個特別有孩子緣的人.江之愛特別喜歡她.傍晚走的時候還吵嚷著要她明天一定要再來
晚上.獨自坐在窗前練灕忐忑不安的握著手里的玉佩.
眼看著江承林的婚期越來越近.半個月十天五天
練灕知道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處在這不安中.府里多數人都很不安吧.這場婚禮一如當初她嫁給江承鈺一樣埋藏了太多禍心
望著窗外那輪冷月練灕忍不住苦笑.真沒想到她也成了這參與者.
「三少女乃女乃.」穗兒進屋.見江承鈺不在急忙上前低聲道.「都辦妥了.放心吧.」
「人可靠嗎.」練灕也有些緊張.她的對手是練雨姻她不能輕視.
穗兒點頭.
練灕這才輕輕呼了口氣.有些無力的揚了揚手︰「也好.你也快下去休息吧.這些天少跟那些敏感的人來往.」
讓穗兒下去後.練灕並沒有睡.她根本睡不著.她想或許在接下來的四五天里她都會睡不著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她在心里不停的這樣告訴自己.
「你還不睡.」不知過了多久.江承鈺站到她面前奇怪的看著她.「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啊.」
練灕被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
「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吧.」江承鈺撇了撇嘴.目光落在練灕手中的玉佩上.微愣.他道.「玉佩誰給你的.」
練灕看了看無奈的聳了聳便將玉佩收了起來︰「一個多情的女人給的.」
「我好像見過.」江承鈺伸手就把那玉佩搶了過來.仔細一看鳳求凰.他目光微縮.「三娘」
話還沒說完玉佩就被練灕又奪了回去.她目光微冷瞪著他︰「不要隨便踫我的東西.對了我的畫冊呢.還給我.」
一說到畫冊江承鈺的目光變得閃爍不定起來.搓了搓手他道︰「我忘了放哪里了.要不等我找到再給你.」
「你.」練灕一听這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好了.」江承鈺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你再叫一枝梅畫給你不就好了.有什麼大不了.」
練灕怒氣沖沖的瞪著他抬腳狠狠踩了他一下.然後轉身便去睡了.江承鈺捂著自己的腳痛得呀呀直叫︰「喂.你娘怎麼教你的這麼沒教養.」
「不好意思江三少爺.我生來就沒娘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練灕伸個腦袋出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江承鈺微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不再說下去.繼續搓著手嘆了口氣.這時他卻發現自己手上好像有什麼白色的粉末.攤開雙掌掌心借著燈光仔細一看.雖然細如沙又少.但江承鈺還是發現了.湊到鼻尖聞了聞他眉頭微皺.
是花粉.他眉頭皺得更深了.深秋季節如果不是提前儲藏了花粉末又哪里來的這東西呢.可是他保證這不是他身上的.今天只有剛才跟練灕接觸得較近難道是她身上的.
玉佩.江承鈺腦中精光閃過.立時轉身便找了張白宣紙將手掌上細微不可見的花粉輕輕抖到了上面.又拿著紙再仔細嗅了一遍︰鈴蘭、萱草、蔓陀羅
絕不止一種花粉.而且據江承鈺的知識.這些他能嗅出的花粉味通通帶有劇毒.江承鈺目光微沉輕輕把那張紙包好.自他病後確實對藥理方面有過研究但終也不專業.這粉末太少還得去請教了專業人士才能知其可怕.
放好了花粉.江承鈺便準備在休息前找一找練灕身上那塊玉佩.可是他怎麼找也沒找到.這練灕藏東西還真是有一手.
翻到枕頭低下的時候不小心把練灕驚醒了.睜開眼就看到江承鈺跟自己四目相對.練灕一驚起身就把江承鈺推下了床︰「你干什麼.」她小心的用被子包住處自己的身子.
江承鈺揉著腰從地板起來.白了練灕一眼別嘴道︰「平胸女人.你以為我真對你意思.」
練灕張口大驚.這叫什麼話.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胸部她不滿的看著江承鈺.什麼叫平.好歹人家還是有那點料的.她瞪著江承鈺︰「你怎麼就知道我你無恥.」
江承鈺無奈的別了別嘴.當初雖然說是睡一張床蓋兩床被子.可是練灕的睡相實在不敢恭維.每晚都佔他‘便宜’好不好.一來二去想不知道她那什麼也難.
江承鈺不理她.自解了衣服就上床睡了.練灕握拳一腳把他踢下床去冷聲道︰「今晚給老娘睡床底.」
「你.」江承鈺瞪著她.可是練灕卻不理他了倒床就又閉上了眼楮.還盡可能的把整張床都給佔完了.
就這樣.練灕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好幾天.終于迎來了江承林的大婚.
全府上下煥然一新.所有人都盛裝出席.一整天練灕都跟在秦眉和李道芸的身後亂忙活.至于那三個姨娘.這種場合是不能現身的.
一整天都在陪笑中彎腰點頭.練灕感覺比挑水扛柴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