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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鸞.我所想的.不過是把沉重都給我.微笑留給你.我實在是.太喜歡、太需要看你笑了……
蕭勁寒抱著她.從在窗子邊的默默擁抱.到情不自禁地走向大床.身體的相擁.溫度的傳遞.一直不曾停歇.
慕蘇在他將自己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愕然驚醒.一把將他推了開來.吼道︰「你又想干嘛.我告訴你.你再敢踫我」
「我不踫你.」她威脅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他著急的辯解打斷.
隨後.他嘆口氣.道︰「我不踫你.我們說會話就好.」
可終究.慕蘇眼底的戒備還是讓他下了床.
「你走吧.這里是晉王府的禁地.你就這麼偷偷闖進來.晉王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她冷聲道.給他下了逐客令.
蕭勁寒笑了笑.自己找了位子.坐定後.看著慕蘇道︰「既來之則安之.我說了.我們說會話就好.我不會再傷害你.」
慕蘇看著他.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光.
他說什麼.和她說話、睡覺.這麼單純.這個老狐狸.也會做這麼單純的事情.
「來晉州還習慣.」
「還可以.」
「吃的還習慣.」
「不挑食.」
「住的還習慣.」
「不擇床.」
「身邊的人還習慣.」
「不嬌氣.」
「什麼時候回幽州.」
「不知道.」
終于兩人都沉默.他無聲地喝著茶壺里所剩不多的茶.她無語地看著他喝光了所有的茶水.
慕蘇第一次知道.原來說話精短.感覺這麼爽.以前都是她對著他巴拉巴拉說一大段.然後換來他一個不咸不淡的「嗯」.而現在.她給他的回答.明顯比他的那個「嗯」更加氣人看他那張烏雲密布的臉就知道了.
「你.不想和我說話.」某男喝完最後一滴茶水.繃緊了雙唇.終于吐出這麼一句話.他拼命找話題和她說話.結果她的回答比他的問題還短.
慕蘇笑了.像是消了氣一般.走到他身邊.彎子.眨了幾下眼睫道︰「也不是啊.只不過.話不投機半句多而已.」
蕭勁寒吐了口氣.無奈扶額道︰「那不說了.你去睡吧.」
「出門左拐.走好不送.」慕蘇轉身.卻絲毫不見身後人的動靜.
丫的.臭男人還賴在這里不走了.某女心里瞬間幻想出一幕她拿著長笤帚將那只討人嫌的老狐狸趕地滿街跑的畫面當然.僅限于幻想.
「話沒說完.我不走.」事實證明.男人耍起賴.比女人還賴皮.
「成.那咱今兒就把事兒都說清了.」慕蘇胳膊在空中劃了個大圈.顯得豪氣萬丈.上前走一步本來想拍著他的肩來一場敵我談判的.但是看見他眸子里透出的王者氣勢時.瞬間又往回縮了一步.干咳一聲道︰「我現在跟議政王最有聊的話題.就是休書的事兒.咱倆說這個.能說得來.」
「不給.」
好吧.某男反攻了.
某女火大了︰「不給.那你想左抱妻.右攬妾.享齊人之福.美得你.這種事兒你找別人.」
「不行.」
某女暴走了︰「你說不行就不行啊你不休我.我就去跟爹爹說我要和離.到時候你要是不嫌丟人.我也豁出去了.」
「不準.」
某女內傷了︰「你不準就不準了.我憑什麼听你的啊.」
「軍令.」
「我不是你的兵.」
「你是我的女人.就和我的兵一樣.」
終于等到他的長篇回答了.不過.這次她是徹底凌亂了.
慕蘇過去一把拉住了他.掐著他的胳膊火道︰「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的兵.所以我就必須听你的.所以我就活該被你欺負.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我只有我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什麼才能算什麼.我不喜歡你了.你以為你算什麼」
這樣說著.她就想起了他把她壓在身下.狠狠欺負她的那一幕.他甚至連她的臉都不願看.只當她只是一個發泄的工具.
慕蘇「咳」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嚷著對他說.「為什麼這麼對我.你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為什麼不對我好.為什麼對她就那麼好.你干嘛給她寫信報平安不給我寫.你干嘛跟著她去什麼柳府.你跟著她回娘家.你娶了我兩年以後才跟我回過一次娘家.你干嘛跟她一起在大街上施粥.你知不知道街上的百姓都說你們郎才女貌.倆人在那一站.她就是觀音菩薩.你在旁邊跟善財童子似的.你憑什麼對她那麼好.我怎麼活得這麼失敗.」
蕭勁寒听了她的那個「善財童子」的比喻以後.頓時頭上落下不少的黑線.他真的搞不懂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他本來今天是想過來跟這個女人解釋清楚他和樓宴姿根本沒什麼.然後讓她別和他鬧了.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他一方面不能和秦家起沖突.另一方面也不能和皇族的人有什麼隔閡.樓宴姿不會做他的女人.卻可以做一個不錯的工具.
算了.哭哭啼啼的.她還是這麼弱.這才多大點事兒.她就哭成這樣.說什麼不喜歡他了.那又怎麼樣.她喜歡不喜歡.他都不會放手.在他想做的事情沒做完之前.他就是不會放了她的.也許.等他把她逼著變得強大了.她有能力離開他的時候.他才會放了她吧.
他轉身想走.卻听到了身後更為響亮的哭聲.
真是無語望天啊.女人是哪兒來的這麼多眼淚的他一輩子流的血都沒她掉的淚多.
「嗚嗚~~~~(>_」看著他身子僵在那里不動了.某女一下子哭得更大聲了.似乎是逼著前面的人轉身一般.
終于.那張被她氣黑了的臉出現在面前了.
「我剛才問你的那些.你就不想解釋.」某女抽搭著鼻子.哽咽道.
蕭勁寒揉了揉眉心.使勁回憶了一番.才道︰「她給我寫信了.我才給她回了信.」
「我兩年前也給你寫過信.你為啥不給我回.」
「兩年前.你給我寫信.」
「你個混蛋.兩年前.每個月都有一個叫‘秦慕蘇’的女人給你寫家書.你不知道嗎.」
「……」
「你說實話.那些信你看了沒.還有.為什麼找那些文書給我寫回信.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知道真相以後多傷心.」
蕭勁寒捂著胸口.心道︰如果你知道後面更大的真相.會不會更傷心.
「你說啊.為什麼.」
「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你寫的.而且.一般的信件.都是找文書看.找文書回.除非一些機密的.我才會親自過目.」他實在不知道怎麼編個謊話圓過去.只好實話實說.
「……」慕蘇徹底回神她怎麼忘了.他那會兒根本不知道她叫什麼.
這下子她哭得更凶了.簡直哭聲直上干雲霄.蕭勁寒手忙腳亂.想給她擦眼淚.她卻是捂著臉不讓他踫.他兩只手在空中揮舞幾下就沒個著落了;想抱著她哄一下.卻想起來自己說的話貌似只會讓她哭得更凶.
這可怎麼辦.他說實話.她哭得厲害;他不說實話.瞞著她不讓她知道.她又和他鬧性子不理他.這怎麼跟個女人打交道.比他指揮千軍萬馬時.和幾萬兵士打交道都難
「不許停.繼續.」某女從牙縫里惡狠狠地擠出這幾個字.
男人這下學聰明了.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才簡短道︰「來了西郡晉州.我不去拜訪一下柳氏一族總是說不過去的.我只是陪著她過去而已.什麼也沒做過.還有.開倉放糧施粥是柳老爺的決定.我只是看著他的面子.過去監督一下.免得發生暴動.」
這無關風月的回答.眼前的小女人終于滿意了.然後.某男就深深地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女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破泣為笑的某女.吸了吸鼻子.覺得眼里的水放的不少了.便拿起茶壺想倒水喝.
結果甩了半天水沒出一滴.火氣出來了︰「蕭勁寒.你賠我上好的竹葉青.我要喝水.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大旱.一大壺水你一口氣喝完.大旱井里都快沒水了.你要渴死我啊.」
「轟隆隆」
就在某女吵著說「大旱」的時候.天公很應景地給了大地這樣一個聲響這是帶著福音的聲響.
「我.我听到了什麼.」某女陷入不可思議中.
「打雷.打雷了.要下雨了.」蕭勁寒一整晚被某女氣得一直黑著的臉.此刻也閃亮起了耀眼的光.那是看見希望的征兆.
兩人同時奔到窗子前.還沒開就又听到一聲悶雷.透過窗縫里呼呼吹進來的風也感受得那麼清晰.
風雨欲來.卻不是詭譎的風雲變幻.而是帶給陷入絕望的人們希望的春雨.
「真的下雨了.真的是下雨誒.」
「晉州已經旱了兩年多了.終于在今年春天等到雨了.看來.有轉機了.」
慕蘇擦完了剛才擠出來的淚.說道︰「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要是處理好了.我就原諒你.」
「嗯.」
「現在雖然下了雨.可是莊稼不是一兩天就能長出來的.城里還是缺糧食.偏偏那些糧商一個個黑心.把糧價抬高了十倍有余.你去帶兵.把他們的黑店踩扁了.分糧食給那些災民吃.」
蕭勁寒听了這番話.哈哈大笑起來︰「帶兵.砸店.哈哈.」
慕蘇怒了.道︰「笑什麼.那不然怎麼辦.」
「放心吧.我自有處理之法.明天你跟著我去看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