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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趕到神壇下面的時候.**已經從冰窟走了出來.坐在外面等他了.
天色已晚.紅豆大概已經被抱去睡覺了.他叫來**來給花無意看傷以後.才回的大帳找依孜算賬的.現在看到**已經出來.是她沒事了嗎.
「羊叔.她怎麼樣.」
**沒好氣道︰「還能怎麼樣.差點從活死人變成真死人唄.」
還好.是「差點」.
葉辰松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她居然有這樣的膽子.以後除了我.誰都不可以進冰窟去.」
**將手里的鑰匙往桌子上一扔.不屑道︰「恐怕下次再來個女人說.她能救醒她.你就上趕著把人領進去了.」
葉辰咬牙道︰「我的確是被她捏住了這個死穴.才會上當的.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人.我肯定在旁邊看著她.」
**斜了他一眼.道︰「藥這種東西.有時候不是你眼皮子能看見的.要我說啊.你就死了這條心把她救活的心吧.我看她這樣就挺好的.」
「你這是什麼話.再不濟.等到三年後.天山雪蓮開花了.我也能采一朵回來給她的.你不是說天山雪蓮能救她嗎.」葉辰有些急了.
**卻是譏嘲道︰「天山雪蓮一百年來開了三次花.都一直沒人能摘下了一朵.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摘下來.憑你那連白無痕的徒弟都打不過的蹩腳功夫.」
葉辰被他噎了回來.但還是不甘道︰「總要試試.」
「為了讓她醒來以後每天痛苦的面對你.你要拿著自己的命去試試.」**擺出少有的正色.問他道.
葉辰一下子不說話了.
**繼續說著︰「你臨走前跟她說的話.我都听到了.現在一個月過去了.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還忍心她醒來以後面對家破人亡嗎.你還忍心傷害她在意的那些人.讓她痛不欲生嗎.你就算拼了命.取回來天山雪蓮讓她醒了.她活得也是生不如死.如果這樣的話.我不會幫你救活她的.」
「你敢.她必須醒.必須醒.」葉辰急了眼地朝他吼道.
**雙手往前一攤.道︰「我為什麼要幫你作孽.還有.我覺得你最好進去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放不下什麼所謂的大業.所謂的仇恨.還想折磨她的話.我覺得我會忍不住殺了她.讓她徹底解月兌了.」
葉辰立馬從桌子上拿起那串鑰匙.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打開了門.寒氣氤氳中.她還在那里靜靜地躺著.
他慢步踱過去.撥了撥前面的白氣.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包扎起來的三根手指.
全在她的右手上.是食指、中指和小指.白色的繃帶捆的嚴嚴實實.襯得她發青的肌膚更加沒了血色.
他覺得他都要記不起她笑起來的樣子了.本來就不多的笑容.好不容易讓他懷念了三年的笑容.在她一直沉默對他以後.就再也記不起來了.
原來.一個人的死相.可以抹去你對她所有美好的記憶.真令人憎恨的感覺啊……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們拿著自己的恨去衡量對方的愛.不明了愛恨的深淺.我總是忘記你不過是個小女孩.我總是記不起你就是當年的小意子.我總是不明白你也會脆弱.就如同.你也從來不知道.你走了.我會如此悲傷……
他捧起她的手.紗布包了很厚.三根手指整整粗了一倍.
**說道︰「不是我纏的布多.是她的手腫的太厲害.你幫她拔了針就走了.都沒看到她後面的樣子.整只手都腫了起來.全是膿水.我幫她放了好多膿水.才給她包扎起來.否則那只手連纏紗布的縫隙都找不到.阿辰.都到現在了.你還不肯承認你有多愛她嗎.如果愛她.就好好對她吧.她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折磨她呢.她如果真的死了.你們的孩子也會恨你的.」
葉辰撥了撥她的手指.她機械地動了動.他苦笑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答**.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依孜這麼對她.簡直就是拶指之刑.
她如果還活蹦亂跳的.肯定要痛的大喊大叫的；
她如果還活著.肯定不用他這麼生氣地找依孜報仇.她自己就會使出看家的用毒本領.把依孜毒得連狗都不如.下輩子都不敢投胎做人；
其實.她如果還活著.根本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的.她辣手神醫的袖底針.誰敢惹.
到現在他才發現.其實現在的她很需要他.他從她那里尋找了那麼久的被需要的感覺.來滿足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被依靠的感覺.他早就有這個機會可以體會了.
只是.他沒有好好珍惜.反倒讓她傷成這樣……
「羊叔.我、我不知道怎麼做……我在她那里.做什麼都是錯的.你都不知道.她從來不給我好臉色.動不動就想殺了我.這次甚至拼著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捅死我.她那麼恨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愛她……」
葉辰將頭深深埋在她的小月復處.終于將內心深處的茫然一一道出.隨後他又模著她平坦的小月復.呢喃著問道︰「花無意.為什麼給我生了孩子呢.你其實也是愛我的.對嗎.」
**看著他這副迷茫加渴望的樣子.想起自己收到的白無痕寫來的信.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道.她給他生孩子的原因.還是別說出來了.否則不知道他又要發什麼瘋了.他可是答應了白無痕.要讓這小子好好對她的.
畢竟這是許楓的女兒.也算是故人之女了.
「愛她.其實很簡單.」**捋著自己的白胡子.一副教導先生的模樣.對著迷茫的葉辰童鞋諄諄善誘道.「白無痕那個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教過我不少.其實很簡單嘛.她想吃什麼就讓她吃.想玩什麼就讓她玩.她喜歡什麼你就拿來什麼.不喜歡什麼你就別讓她見到什麼.跟個祖宗似的供著.不就行了.」
葉辰抬起頭來.臉黑了黑.道︰「白叔也是這麼教我的.可你不知道.這個小跛子.根本就不是個女人.她喜歡啥.她就喜歡擺弄藥草.這還是好的.她喜歡煉毒.喜歡養什麼毒物.我是不是得捉一籮筐毒蠍子給她當寵物養.還得天天看著她抱著蛇睡覺.哼.也就我脾氣好.能忍得了她.還有.我這麼有女人緣的男人.她都不知道珍惜.你說是她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有些無語.問他︰「那你干嘛犯賤喜歡她.」
「羊叔.你不是說.雪姬當年也沒給過我父王好臉嗎.我父王還不是照樣寵著她.要不是她這個當娘的懷著我就跑了.現在的戎狄王肯定是我.你要不要去陰曹地府.問一問我父王為什麼犯賤喜歡她.」葉辰挑眉反問道.
**咳嗽一聲.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犯賤的父子倆.我可不管了.反正你得好好待她.也不枉老白叮囑我一番了.」
「老白.白叔叮囑你了.他怎麼知道這些事了.」葉辰果斷抓住了重點.連忙問道.
**忽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賤嘴.然後尷尬地笑著往後撤︰「沒什麼啊.我們倆幾十年的老朋友.偶爾寫個信問個好嘛.」
「少廢話.白叔和你二十年不聯系了.他先給你寫的信嗎.」
「額.就算是吧.」
「然後呢.」
「然後當然禮尚往來.我給他回信啊.問問他身體可好什麼時候死.問問他又娶了幾房小妾有沒有不舉.問問他最近找到了多少寶玉有沒有被坑……」
「說重點.」葉辰幾乎是咆哮著打斷了他的廢話.
**被他這一聲暴喝嚇了一跳.最終無奈道︰「實話告訴你吧.當年花無意想打掉孩子的時候.是白無痕阻止了她.還和她一起把孩子養大的.」當然.打死他也不敢說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的……
「打掉孩子.你是說.她曾經想打了孩子.」葉辰又一次成功抓住了重點.上前直接拎著他的領子又是一聲咆哮.
**知道自己這一晚上的功力全被破了.勉強擠出一絲笑.道︰「年輕人嘛.難免犯錯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說.這不是被老白攔下來了麼.來來來.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平靜一下.」
葉辰哪能平靜的下來.剛才那一聲「你也愛我」.到現在被證明不過是他有一次的自作多情罷了.他要怎麼平靜
「你看你看.她動了.真的動了.」**忽然指著他背後的方向.激動了起來.
「少來.別想轉移我的怒火.羊叔.延遲報告軍情.我罰你」
「你個臭小子.我說她真的動了.你快看啊.她手在動啊.」**幾乎是手舞足蹈地指著花無意了.
葉辰不耐煩地往後瞅了一眼.盯著她的手看了一下.果然什麼也沒有.
「行了.羊叔.我累了.我就罰你十天不許喝酒了.我先回去了.」
**真要被他氣死了.掙月兌了他的手.跑到花無意面前.拍了拍她的臉.輕聲問道︰「小丫頭.你是不是能听到我們說話了.你倒是再動一下啊.」
葉辰也有些期待地看著花無意那一雙手.然後.等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
果然.從一開始就不該抱有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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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woaisailinna、丟棄的戒指、都果兒三位親給11戳的章章.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