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也被嚇住了,听著女人不停的尖叫聲一時心慌意亂,手莫名其妙地就抬了起來。‘.
又是一聲悶哼,女人不甘心地瞪著她倒在了床上,最後無力地閉上眼楮昏了過去。
夏小昕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暈倒在一起的男女,眼楮瞪大再瞪大,反復確認著,最後不得不承認這對男女真的不是她想像中的狗男女啊!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走錯了房間?
心里困惑不解,扔了球棍轉身向門口奔去。
抬頭看到那房號,反復看了又看,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房號沒錯!
難道是那對狗男女欲、火難耐之下走錯了房間?
關上門,驚魂未定地靠在門上思來想去,最終確認了這一點。
只是肖伯堯哪里去了?是到底不放心所以又回頭找她去了嗎?
一定是了!趕緊打電話給他讓他不要回來了!
這房間得趕緊退掉!不然的話,等那一對狗男女醒來非得告她個故意傷人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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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在異國他鄉坐牢啊!
她舍不得爸爸媽媽,舍不得肖伯堯啊!
沮喪地奔到電話前撥了肖伯堯的手機,誰知卻關機了!
一定是沒電了!
還是自己先收拾東西先離開吧,到酒店對面的咖啡廳里坐著等他好了,等他一露臉,趕緊拉他離開這里。
急忙轉身就去房間收拾東西,可是打開衣櫃,卻全是陌生的衣服,件件華貴無比,卻沒有一件屬于她。
最重要的是,她放證件的小包也消失不見了。
她頭痛欲裂,無法想清楚這詭異的一切。
支撐著向旁邊肖伯堯住的房間跑去,打開衣櫃卻空空如也,肖伯堯的東西同樣一件不剩!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心里迷霧陣陣讓她困擾而絕望。
正要打電話去總台詢問,突然听到隔壁房間似乎有了些動靜,心一驚,不敢再停留,立即拔腿跑出了房間,沒命地朝電梯跑去。
沖進電梯,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看著外面繁華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眼淚不爭氣地就這樣滾滾而下。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她是不是在做著一個可怕而荒唐的噩夢啊?
禁不住伸出手又去掐自己的大腿,尖銳的指甲掐得自己生痛,讓她絕望無比。
電梯開門的那一刻,她那慌慌張張地舉手用力擦去了眼淚,竭力假裝鎮定地朝總台走去。
「小姐,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她剛一靠近總台,服務小姐就友好而禮貌地沖她笑。
「我想找肖伯堯先生,他是一星期前入住這酒店1602房間的。」她也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
「請您稍等,我幫您查詢一下。」服務小姐手指在鍵盤上如飛地跳躍著,隨後歉意地抬頭,「對不起,小姐,肖先生在今天早上五點鐘的時候就退房了。」
「退房了?!」此話如晴天霹靂震得她頭暈眼花,險些栽倒在地。
「小姐,您沒事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服務小姐擔心地問,「您哪里不舒服?需要為您叫車去醫院嗎?」
「不。不需要。」她氣若游絲地搖了搖頭,猶自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他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或者什麼話?我是夏小昕,你查查,我是與他一起入住1602的,他是我的男朋友。」
「啊?!是您!我說覺得您很眼熟呢!」服務小姐恍然大悟,但隨即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只是他真的沒有留下東西,更沒有留言。而且他是拿了你和他的身份證來辦的退房手續。另外,您確定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嗎?如果不是,我可以替您報警!希望他還來不及出境哦!」
說到最後,服務小姐的聲音漸低,眼楮里也滿滿的全是同情之色。
仿佛在告訴她,她踫上的是一個專門騙財騙色的老千!
「我當然確定!我們交往整整一年了!他待我如珠如寶!他才不是你口里的大騙子!」她無法忍受那服務小姐眼中的同情與憐惜之色,難抑心中的痛苦與憤怒崩潰地大叫大嚷起來。
「我沒有說他是騙子,小姐您別激動。」服務小姐一驚,急忙輕言軟語地否認著。
「你就是說了!你的眼神,你話里暗藏的玄機都在說他是個騙子!你必須向我道歉!道歉!」她瘋了,劈手抓過台上的酒店宣傳單就朝服務小姐臉上摔去。
服務小姐連連驚叫,四下躲閃著。
這動靜終于吸引了兩個三大五粗的黑人保安,他們毫不客氣地像抓小雞一般一左一右地挾住她的手臂,架著她走到了離酒店對面的街道旁放下,然後松開她,指著她嚴厲地說︰「警告你,不要再踏入酒店一步了,否則我們會告你騷擾罪的!」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抱頭默默地流淚。
無法相信啊!真的無法相信啊!
那個一直疼她疼得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男子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如此翻臉無情了呢?
他要分手就分手好了!
可是為什麼會把她扔在海灘上,然後再把她的錢財襲卷一空跑人?
把她孤零零身無分文地扔在這繁華熱鬧的異國他鄉,是想逼她自殺嗎?
可是她自殺了,他能夠有什麼好處?
就算他覬覦她卡上那剩余的十來萬塊錢,那也比不上娶了她後獲得的錢財更多啊!
她是夏氏集團的繼承者,身家幾十億,他堂堂名校的理工生,連這麼基本的帳都不會算麼?
可是,如果不是為了錢,又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他家與她家上一輩子有什麼恩怨?
找上她,不圖她的錢不圖她的貌,只是為了逼死她?
正是那個原因,所以他才一直不敢隨她見父母,這才偷偷模模地慫恿她在生日宴會上收拾東西走人?
從前他的言行舉止一一浮現,最後,她終于不得不痛苦而絕望地承認,他真的從來沒有愛過她,從前的一切都是謊言,為的不過就是今天這個局!
她就這樣傻傻地跳了進去,害得父母傷心,弄得自己身無分文只能悲悲戚戚地坐在這陌生的街道上無助哭泣!
想到自己的愚蠢,想到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呆在父母的身邊,她就痛苦得如萬箭攢心地痛。
「小姐,你怎麼了?」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炸響,並且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搖晃著她的肩膀。
她緩緩地抬頭,看到一個一臉慈祥的黃皮膚黑眼楮的亞洲中年婦女。
「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我可以幫你的!」中年婦女見她滿臉淚跡斑斑,憐惜地嘆了口氣,扶她站了起來,然後從包里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先擦擦淚水吧!沒什麼事是不可解決的!來,我請你喝杯咖啡,有什麼事你盡管跟我說好了!我能幫一定幫!」
「謝謝。」她用力地擦去了淚水,有氣無力地道了謝。
因為太過悲傷絕望,忘記說英語,竟然說了漢語。
「啊!原來是老鄉!這太好了,我們可以用母語交流!你好,我叫吳梅,上海人,來這已經十年了,走吧,我們慢慢聊!」吳梅親切地挽了她的手臂朝咖啡廳走去。
在咖啡廳坐下,吳梅叫了兩杯咖啡,又專門為她叫了一份三明治。
「快吃吧!」吳梅將三明治推到她面前,慈祥地沖她笑,「我敢打賭,你一定連早餐都還沒有吃!」
「謝謝。」她低聲地道了謝,盡管不習慣接受他人的施舍,可是走到這步田地,似乎連維持高傲是絕對的不可能,要想活著回國弄清楚一切,就必須放下自尊與清高了罷。
內心無限的悲涼與無奈,卻還是拿起叉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三明治來。
三明治很美味,可是吃在嘴里卻苦澀難咽,每咽下一口都要抻好幾下脖子才能勉強吞下。
她吃得很慢,吳梅也沒打擾她,甚至沒有看她,徑直拿起桌上的一本雜志慢慢地翻看了起來。
這讓她感覺到少了些許壓力,對吳梅更是感激。
看得出來,吳梅不僅是個有教養的人,還是個心腸相當好的人。
知道她感覺到屈辱,便那般自然地不動聲色地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將三明治吃完了,又喝了口咖啡這才抬頭看著吳梅。
吳梅也正好翻完了雜志,將雜志放下,雙手交握著放在桌上,溫柔地笑著說︰「現在願意跟我說下你的遭遇嗎?」
她扯唇苦笑,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將事情大概地跟吳梅說了。
吳梅一听,眉頭皺得很緊,說道︰「這事情真的有些說不通啊!如果說他為了騙你錢財,他不是應該努力把你騙到手跟你結婚再騙你的錢才是啊!你家那麼富有,他用花言巧語騙得你父母的信任再騙了你家的錢才是正常的途徑,為什麼要這樣千里迢迢帶著你私奔然後又把你扔在這里,只帶走你十幾萬塊走?」
「我也想不通。」她苦笑。
吳梅仔細地打量她,留著長長指甲的手指不停地在玻璃桌面上敲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讓她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