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叫我梅姐了,就別客氣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回到中國去把那事情查清楚的!」吳梅笑著走了出去。,
不一會端來一杯新鮮的果汁,看她喝了便又叮囑她好好睡覺,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她苦笑,心想雖然心力交瘁,可是心亂如麻,滿腦子的思緒哪里能夠說睡就睡得著。
只怕不到坐上回國的飛機的那一天,她是根本就沒辦法睡一個安穩的覺了。
只是胡思亂想了一段時間後,盡管覺得無法入睡,可是睡意還是莫名其妙地找來了,眼皮沉重得連抬都抬不起,最後終于眼楮一閉就這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四周一片漆黑,索性閉了眼楮伸手想去模開關,誰知什麼都模不到,卻模到了冰冷潮濕的地面。
心一驚,睜開眼急忙翻身坐起,雙手在地上亂模,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在床上,而是在地上!
難道是自己睡覺睡糊涂了,竟然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住的臥室鋪著厚厚極其華麗的波西米亞地毯啊!
怎麼回事?
帶著讓自己極其恐懼的疑問她站了起來,越發地在黑暗里睜大了眼楮,當眼楮漸漸熟悉了黑暗,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于一個陰暗潮濕的小石屋里,淡淡的月光透過只有一張臉大小的窗口照射進來,整個小石屋不足十平米,地面骯髒不堪,有一團一團水漬的模樣,極像地圖,讓人懷疑那根本就是尿漬!
她獨自站在那里,抬頭看著那小小的窗口發著愣。
想起那女人說的話,再看看自己所處的暗黑小石屋,她悲哀地漸漸認識了一件讓人憤怒而抓狂的事實。
很顯然,因她的輕信,她再一次被人賣了!
那個一臉慈悲的吳梅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販子!
她沒有選擇幫助她謀得錢財是因為覺得幫她很麻煩,甚至很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吧,所以索性賣了她,來錢既容易還很快!
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她悲從心來,從腳到頭都禁不住泛起一陣陣寒意。
從小到大都嬌生慣養的她這一次算是真真正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心險惡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老天!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毀她毀得這麼徹底啊!
她看看四周,不禁就有些崩潰了,沖到門口舉手大力地拍打起來,「這是哪里?你們想要把我怎麼樣?!是人是鬼都來露張臉說話!」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到耳中,甚至還有鐵鏈拖地,刀尖刮牆的聲音。
她一驚,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身陷囹籠,肉在砧板任人宰割的地步,她應該求著他們忘記她才好,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發瘋發狂給他們懲處她的機會!
這是個狼窩啊!
外面的那些聲音分明透露出濃濃的血腥味!
當下急忙閉嘴,跑到原來自己躺的地方倒好,然後閉著眼楮一動不動地裝死。
鐵鏈拖地的聲音,刀尖刮牆的聲音到她門口的時候戛然而止,緊接著她听到似乎有開門的聲音傳來。
她身子緊緊地縮成一團,屏息靜氣不敢呼吸,閉著眼楮在心里哀求他們千萬不要覺得方才的叫聲出自她的口中。
如今這種處境,她得裝孬種才最聰明。
有人走了進來,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抬起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踢她的身子,她竭力忍住內心的恐懼與屈辱,一動不動。
「她還睡著,看來安眠藥的藥力還沒有過。」一個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就說沒那麼快吧!那吳梅每次下藥下的份量都很準,一般要暈迷十二三個小時。現在才不過十個小時而已,要醒還早著呢!方才的動靜估計是旁邊那越南妞弄出來的!」另一個男人斷言,眼楮瞟到地上的夏小昕,突然壞壞地笑了起來,蹲了下來,伸手用力地揪了一把她的臉,色眯眯地說,「不得不說吳梅這次弄的貨色真的堪稱極品啊!這皮膚又白又女敕,這輕輕一掐似乎都要出一汪水來了。天啊!干她一定要爽死了!」
「你趕緊起來!這貨花了老大不少錢,老大拿她有大用處呢!要給老大知道你有染指的心非得把你的老二給剁了不可!趕緊走吧!治治那越南妞去!靠!沒有買主看中,還天天得供她吃喝拉撒,竟然敢還一個勁地鬧騰,瞧我不把她折騰殘了!」弄殘了,老大便索性派她去南非挖礦好歹把本錢撈回來!「男人大力地拍了一下同伙,不滿意地泄憤著。
現在不過是凌晨三點半,本來好夢正酣,誰知突然被吵醒,這心情別提有多糟糕了。
「放心吧!老大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听說老大明天就要派她出場了,她雖然長得丑,但不得不說身強體壯!說不定,她會是游戲玩家爭相下籌碼的對象呢!」
「這樣啊!那等下一拳打暈就成了,太過了怕影響明天老大的計劃!」
「嗯。就這樣辦吧!」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隨即沉重的鐵門用力地拍上了。
接著就听著隔壁的門打開,一陣鬼哭狼嚎之外,一切又歸于寂靜。
當已經能夠確定那兩個男人離開了後,她才敢睜開眼楮翻身坐了起來,張開嘴巴將一直憋住的一口氣用力地呼了出來,調整了良久,呼吸這才算歸于正常。
從那些人的只言片語中,她已經基本弄清楚了她接下來將會面臨的境況了。
其一,就是被某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買去做性、奴,從此過著昏天黑地再也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的生活。
其二,就是被賣到南非挖礦做苦力,最後累死在礦井里沒有人管。
其三,就是上擂台打拳擊,結果也不過就是一死!
後面兩樣,她絕對不會選!
她要活下去,要向陷害她的人討公道,要雪今日之恥,要回到父母的身邊去,抱著他們告訴他們她愛他們。
她真的好後悔,後悔從小到大從不輕易地跟他們表達她的愛意,她從沒有親吻過他們,更沒有大聲地說愛他們。
想到自己的任性與不懂事造成今日的一切,她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一切惡果都已造成,如今她要做的是要怎麼樣扭轉自己的命運。
當然,首先第一條,那就是必須保證自己毫無性命之憂。
決定了以後該走的路,她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站了起來,走到門旁順著牆壁坐下,雙手抱著膝蓋靜靜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清晨,當晨曦透過小小的窗戶一點一點地將整個小石屋照亮染上黃色時,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便重又在走廊上響起。
她站了起來,平靜地立在門口。
門拉開,手上纏著鐵鏈的金發白膚的肌肉男人一驚,皺著眉頭問︰「你醒多少了?」
「剛醒。」她平靜地回答。
肌肉男橫了她一眼,並不急于上前,而是立在門口警告著,「識趣的別反抗,不然我會一拳把你打暈!」
「我身嬌體弱,面對你這五大三粗的壯漢還不至于如此不知進退。」她淡笑。
不過三十個小時,她覺得自己冷靜從容得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看來,在挫敗中才能成長,這句話絕對是真理。
男人冷眼從頭到腳反復打量了她幾遍,最後說道︰「算你識趣!把手伸出來吧!」
她依言伸了出去。
男人拿出一副手銬將她拷住,然後粗魯地將她一推,「走吧!」
她趔趄著出了門,正好看到隔壁也走出來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亞洲女子。
女子的右眼烏青,嘴角更是紅腫一片,很明顯,那是因為她昨晚的無心之失給這女子惹禍了。
愧疚地看她一眼,輕問道︰「你沒事吧?」
女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不搭理她,甩開大步徑直往前走。
看她愣在原地不動,身後的男人用力推了她一把,沒好氣地說︰「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還有心情管別人?」
她沒吭聲,緊抿了嘴唇隨在了那女子的身後。
走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巷道,又上了近百的階梯,最後才到達地面,見到了太陽。
原來,昨天晚上她在地下牢獄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她們一到地面便被分開了,一左一右一東一西地朝著不同的地方走去。
那越南女子被押著走向一片濃密的樹林,很快便湮沒身影不知所蹤。
而她則被押著經過了一片風景秀麗的花園,最後在一棟白色的洋樓停下。
她抬頭,看著那門廊高大雕刻著男女果身交、歡的房子有些瞠目結舌。
「愣在這做什麼?趕緊走!」男人不耐煩地喝斥道。
她舉步走向高高的台階,進了一個拱形的大門,就另有一個穿著一襲黑裙的女孩接手,帶著她穿過一條走廊,最後在一間房門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