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更可以任你索取!」她聲若蚊蚋般地說。"說完之後羞了個滿臉通紅,雙手無意識地擰著他的衣角,像恨不得撕碎一般。
他的心里暗暗地嘆了口氣,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定定地凝視著她驚慌如小鹿般的眸子,淡淡說︰「記住你說的話,等我回來,我會一件件實施的!」
說著松開了她,轉身就欲上車。
她急忙拉住他,可憐兮兮地哀求,「讓我和你一起送她回去吧!她現在很害怕。」
他冷眼看她,抿緊唇不說話。
她立即自覺地舉起手來賭咒,「我保證一定不給你搗亂!我若再給你惹出了什麼岔子,就讓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嘴角抽搐了兩下,突然大掌一伸,拎著她的領子粗魯地把她往車子里一摜。
她結結實實地摔在座位上,額頭卻一不小心磕到了前方的椅背,當下痛得呲牙裂嘴,卻不敢提抗議。
他對她算不錯,既沒有跟她清算酒店她一棍打暈他的舊帳,也沒介意她方才如狼一般在他手臂上咬下了兩個深深的血洞,更仍然打算繼續將沈貝兒送回去,仔細想起來,似乎是她一直在欺負她,他一直在容忍在退讓,雖然她並不能在他的言語中發現,可事實表明他就是一個很有肚量,心地也不算壞的男人!
這林林總總的細節讓她對他的印象大大地改觀了。
所以盡管磕得痛死了,她還是立即老老實實地坐穩了,然後自動地往里面靠,推了推滿臉淚水卻已經綻放出燦爛笑容的沈貝兒,「別光沖我傻笑,趕緊坐過去一點!」
「哦!」沈貝兒用力地點頭,急忙往旁邊挪,並舉手用力地擦去了臉上的斑斑淚痕。
夏小昕轉頭朝墨子簫討好般地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趕緊上來吧!」
他瞪了她一眼,卻依言上了車。
兩人緊挨著,她身上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到他的心里,讓他感覺冰冷的心終于有了些微的暖意。
而她那若有若無的淡淡體溫更是始終縈繞著他的鼻端,沁人心脾。
不過是剎那間,心已經柔軟成了一汪春水。
「開車吧!」他淡淡地說。
「是。」阿強點了點頭,立即發動了車子。
車子順著寬廣的馬路穿過了幾棟宏偉的屋子,幾個堪稱清幽古樸的林園,最後緩緩地在一扇高大的鏤花鐵門前停下。
鐵門的兩邊分立著不下十個手持重型槍械的守衛,有個守衛走了過去,低頭朝車內看了看,行了個軍禮,手一揮,厚重的鐵門立即緩緩地朝兩邊開啟。
當車子終于駛出了那個華麗無比表面上看起來就如一座華麗行宮般,實際上卻是一守衛森嚴讓她完全無法呼吸的監獄時,一直緊繃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轉頭伸手抱了抱沈貝兒,「貝兒,你要回家了!」
沈貝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姐姐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暫時回不去。我沒有身份證護照。」她苦笑。
「我叫我媽想辦法。」沈貝兒天真地說。
「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嘆了口氣,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緊閉雙唇一臉漠然的墨子簫,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強笑道,「更何況,我愛上這個男人了呢!所以決定不走了,準備嫁給他呢!」
其實身份證護照丟失了,她可以去中國大使館補辦,可是最糟糕的是,她的身份已經被人竊取了,口說無憑,誰會相信她是真正的夏小昕?
「你愛上了……」沈貝兒目瞪口呆。
同時被她這驚天言論轟得外焦里女敕的還有阿強等人。
阿強手一滑,車子失控就朝一邊的一棵粗大的法國梧桐沖去。
她和沈貝兒齊齊尖叫,身子七扭八歪,她本能地伸手死死地抱住了沈貝兒,但同時,她也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緊緊地束縛住了。
溫暖而安全。
車子沖到了梧桐樹前相差不到五十厘米時堪堪停下,算是有驚無險,並未造成車禍。
她驚魂未定,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臉色也有些泛白的墨子簫,低低地對他說︰「謝謝。」
他沒吭聲,卻將手及時從她身上抽離了。
當他的手撤離,她感覺到了微微的失落,強打起精神轉身問驚魂未定的沈貝兒,「你有沒有事?有沒有踫到哪?」
沈貝兒搖頭,緊抓住她的手問︰「姐姐方才說的是真心話嗎?」
沈貝兒這樣問的時候,車內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阿強偷偷地瞄了一眼一直冷著臉專注于窗外風景的墨子簫,沒能從他眼楮里臉上找出什麼端倪。
正有些掃興,卻無意間發現了他一直交叉相握放于膝蓋上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青筋暴露。
很顯然,在那張極其平靜極其冷漠像事不關已的臉下面,分明埋藏著一顆波濤起伏的心。
唉!他家少爺看來再一次陷入愛情里了,但願這一次不要再像上次一樣。
再來一次的話,他真的不知道他家少爺會變成什麼樣子。
「當然是真心話,我這麼大個人了,難道會拿自己的終生大事隨便開玩笑?」夏小昕笑著用力地點頭。
「我不相信。」沈貝兒低下了頭,原本有些紅潤的臉色一點一點蒼白下去,「姐姐是不是為了我才故意這樣說?」
「傻瓜!我至于這麼傻麼?」她疾口否認。
沈貝兒不吭聲,只是頭越埋越低,眸子低垂,不過一秒鐘,那濃密而卷翹的睫毛已經掛著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她看了不禁心酸莫名,其實她如何舍得沈貝兒走,又何嘗不願意跟她走呢?
雖然她們相處的時間短暫,可是她的心里對這個涉世尚淺的女孩有著極深的感情,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她當作了自己的親妹妹。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如此不遺余力地要救她。
沈貝兒離開,她開心興奮的同時,心里也隱隱有著深深的失落。
因為舉目四望,她卻也感覺不到故土的氣息了。
只是她已經極其現實了,不會傻到再向墨子簫提要求了,放走沈貝兒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吧!
他再多錢,也不可能拿來這樣浪費。
為了打消沈貝兒的顧慮,她咬咬牙,突然轉頭,伸手抱住墨子簫的臉,對著他那涼薄的唇就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的吻技很生疏,但她盡力地回憶著他吻她時的動作,努力地試著用舌尖去撥弄他的舌尖。
他皺眉,先是冷著臉一動不動,但不過五秒,即像不耐煩一樣伸手將她攬入了懷里,反被動為主動地深深地吻著她,霸道地掌控了形勢,舌尖如靈蛇長驅直入,或進或退,引領著她,掌控著她。
她被吻得無法呼吸,感覺到肺里的空氣一點一點被他吸走,渾身立即癱軟無力,雙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肩膀,感覺自己化身成了一條柔軟無比的藤蔓,緊緊地攀附在他這棵高大而挺拔的參天大樹。
頭暈暈的,心瘋跳著,她深度地懷疑自己很快就要窒息過去。
車內溫度幾乎沸騰起來,張大眼楮看著他們的不僅有沈貝兒,還有那些手下。
最後還是阿強先清醒過來,伸手一按,隔板就將他們隔了起來。
剩下的觀眾僅有沈貝兒而已。
沈貝兒到底年紀輕,看他們吻得那般激烈那般深情,不由便信了她的話,臉一紅,急忙別過了頭看著窗外,嘴角終于綻放了一抹羞澀的笑意,心想,原來果真有一見鐘情的愛情的存在。姐姐一定一見到他就喜歡上他了,要不然絕對不會主動地要求他買下他們的!嘻嘻。這樣的愛情好奇特好浪漫啊!說出去給她的同學听,不知道她們會多驚奇多向往啊!
一顆心再也不擔憂害怕,取而代之的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而夏小昕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大腦缺癢了,感覺到無法喘息了,馬上就要暈厥過去了,正要伸手去掐他的腰間逼迫他放開她,他卻已經先她一步將她放開了,皺著眉頭伸出舌尖輕輕地掃過他殷紅如血般的薄唇,像嫌棄般地說︰「你的唇上有我鮮血的味道!」
她臉像一塊紅布般地鮮艷,訕訕地伸手模了模自己火辣辣的唇,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忘記擦下嘴唇了!」
他不說話,只是遞過一包濕巾,「擦干淨以後再敷一下吧!腫了!」
「咳咳咳。好。」她尷尬地無地自容,完全不敢放眼看他,雖然是自己主動勾引,目的只是為了讓沈貝兒放心而已,目的純得不能再純,絕對沒有其它任何企圖,可到最後,卻覺得自己似乎很享受一般。
拿張濕巾細細地擦干淨了嘴,又用另一張濕巾敷住了仍然火辣紅腫的嘴,然後捅了捅一直看著窗外紅著臉竊笑的沈貝兒,低聲說道︰「你這家伙,該滿意了!為了你,我可真的不知羞恥二字怎麼寫了!」
沈貝兒笑嘻嘻地轉過頭,伸手抱住了她的手臂,撒嬌般地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之上,輕輕地在她耳邊耳語,「姐姐。其實他真的挺不錯。長得很帥,人也不壞,對你又好,你們能夠互相愛上真的很傳奇很浪漫啊!我不強求你跟我一起回去了,不過姐姐你要答應我,過段日子後你就要過來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