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個混蛋!
急忙皺著眉頭說︰「我覺得這衣服有股子怪味,怕是沒洗干淨呢,我還是替你另找衣服吧!」
說著便急忙抱著衣服像逃竄一般轉身進了房間,懊惱地將衣服往床上一甩,當下就舉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痛得呲牙咧嘴,大腦卻清醒不少。
不敢再耽擱,匆匆地走到試衣間,為他挑選了衣服,在幫他拿內褲的時候,想到他浴巾下面完全屬于真空狀態時,腦子又禁不住開了小差。
幸虧剛一聯想,就被她用力地掐自己的大腿讓疼痛將跑遠了的意識拉了回來。
抱著衣服匆匆下樓,看到他已經切好了雞肫與肉片,正放料酒與生粉攪拌著。
將衣服放在沙發上,她走了過去,輕輕地說︰「墨少,衣服拿下來了,你快去換了吧!有什麼事我可以做的,讓我做吧!」
墨子簫冷眼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碗,轉身洗手,譏誚般地反問︰「你會做什麼?」
她被問住了,聳了聳肩,無可奈何地說︰「呃。我也不知道。」
墨子簫不再理會她,拿毛巾擦干淨了手便轉身去了客廳。
她急忙鑽進客廳,四處張望,想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做的。
找了半天,卻大失所望。
大理石台面上已經擺滿了已經收拾妥當的配料,除了切好的雞肫與肉片之外,還有切成絲的木耳與窩苣,顏色鮮艷被切成塊狀的彩椒,幾乎切成碎末香氣撲鼻的泡椒,爐火上一個女乃白色的沙鍋正汩汩地往外冒著水汽,濃郁的雞香味撲鼻而來。
就連生姜大蒜他也切成了碎末。
她看得有些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他竟然做了那麼多事!
如果說自己是富家千金,從小到大被父母寵愛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話,那麼以他的身份地位,他不更應該是被人前呼後擁,從來只知游戲花叢不知人間疾苦的花花大少麼?
是她的錯覺,還是她的幻想?
他怎麼可能熟練地做著這一切?
她迷惑地轉身想要問個究竟,卻不料一轉身就正好看到他伸手扯掉了浴巾。
浴巾滑落在地,她避無可避地看到了他那傲然挺立的昂藏,雖然對他的身體已經算不上陌生了,可是這樣突兀地看到一個壯年男子的赤、身、、體,卻還是再次被嚇到了。
驚叫一聲,慌不迭地舉手掩住了臉,又羞又惱地叫道︰「墨子簫!你怎麼可以就在那里換衣服?你這是第二次了,現在這屋里不僅僅只有你一人了,你稍稍注意點好不好?臥室里光著也就算了,你客廳也光著算怎麼回事呢?萬一有個人進來,不難為情麼?」
「為什麼不可以?」墨子簫不咸不淡地問,隨手拿起內褲慢條斯理地穿上了,又惡意地加了一句,「我還經常在屋子里果奔呢!你最好適應!」
「為什麼要果奔?我們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茹毛飲血的猿人了,拜托你尊重一下人類幾千年以來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好不好?」她差點被他的話噎到,一手死死地捂住眼楮,一手指著他提出嚴重的抗議。
話音未落,突然身子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緊接著他那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慵懶地響起,「不知道當一對男女獨處在一間屋子的時候,雙方都不穿衣服更能增加性、趣麼?待會不如你也試試看,保準你春情蕩漾,激情無限!」
他的聲音帶著一抹性感,更帶著一抹致命的誘惑。
溫熱的氣息緩緩地從他唇齒間飄逸而出,若有若無地噴灑在她的頸脖之間,讓她心跳加速,幾近窒息,只覺得他就如地獄里來的修羅,像要不遺余力地將她的七魂六魄全都拿走。
不!她不能被他誘惑,不能由他擺布!
誘惑這種事情,該由她夏小昕來做才行!
她用殘存的理智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當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漫延的同時,她用力地從他懷里掙月兌了出來,指著那熱氣騰騰的沙鍋強作鎮定地說︰「要溢出來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一溜煙地跑到了客廳,離他遠遠地站立著,並且睜著一雙警惕的眼楮瞪著他。
「怎麼?想與我保持距離嗎?」他淡淡一笑,沒有去抓她,而是轉身自打開火開始炒起菜來。
她懊惱異常,不明白自己想干什麼。
她不應該如此這般驚恐失措地逃跑的,她應該乘機反過來挑逗他才是!
掌握主動,才不至于讓接下來的事情難啊!
哎!只是道理是這樣,但要真的做到似乎很難。
面對他,真的莫名地感覺愈來愈難了起來!
一坐在沙發上,煩悶異常地拿遙控器摁開了電視,隨手調到了一個電視台,那里面正播著《電鋸驚魂5》,她先是漫不經心地看著,但漸漸地就被那恐怖而血腥的劇情所吸引住了,一顆心緊繃了起來,連大聲喘息都不敢。
直到一陣陣誘人的菜香飄進了鼻翼,讓她禁不住垂涎欲滴,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咕’地直叫喚了起來。
對美食的向往,成功地將她從那恐怖得令人窒息的氛圍里拉了出來。
轉頭偷偷向廚房看去,見他袖口高高地挽起,領口也解開了扣子,隱約可見發達的胸肌,正端著一盤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菜放在身後的小桌上。
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話︰做菜的男人真性感!
眼前的這副情景真的讓人感覺很愉悅啊!
既有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又有英俊性感的型男可以觀賞,真的是超贊啊!
再沒有心情看那恐怖血腥的電視了,一把摁掉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走進廚房,看到小桌子上已經擺了三個菜。
一個是魚香肉絲,一個是剁椒炒雞肫,一個是水煮肉片。
一個個色澤鮮亮,香氣四溢,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恨不得立即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她訕笑道︰「你真能干,不過一會竟然做出了這麼多好吃的!我也來出點力吧,我就負責把這些炒好的菜端到餐桌去吧!」
他正揭蓋往湯里調味,听到聲音便回頭,皺著眉頭提醒,「戴上手袋,我可不想你那根滿是藥味的手指不小心放進了菜里。」
「呵呵。不會的。」她呵呵干笑著,但還是依言戴上了放于菜旁邊的一雙干淨的帆布手套。
戴上之後小心翼翼地端起香氣四溢的魚香肉絲,不禁湊到鼻尖邊輕嗅,禁不住地贊嘆,「好香啊!」
一邊嘖嘖稱贊,一邊輕松自在地端到了外面餐廳的餐桌上。
將菜放下的時候,看看自己厚實的手套,突然想到他方才說怕她的手指不小心伸到菜里,實際上是怕她燙到手吧?
心不禁一暖,轉頭看他看去,只見他正用一個小湯勺舀起一小口湯放于唇邊輕輕地吹著,嘴微微地嘟起,竟然給人一種俏皮的意味,平白地把他身上冷戾的氣息驅散不少。
這樣的他讓人沒有了距離感,甚至讓人想要接近。
聯想到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愈發地讓她覺得他其實並不是那麼不可理喻,也並不是那麼可怕。
他的冷漠他的凶狠或許完全是出于身份的考慮裝出來的吧?
又或者,他曾經像普通人一樣天真過,善良過,深情過,只不過後來遭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副讓人生厭的紈褲惡少的模樣?
那麼會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呢?
她禁不住站在桌旁看著他出神,越看越覺得他的身上藏著很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吸引著她想要去尋求一個答案。
墨子簫關了火轉身,正欲拿手套端砂鍋,卻發現她懶懶地靠在餐桌看著自己出神。
眼楮里滿是探究的意味,仿佛想要一眼將他的內心看穿。
正是這充滿探究的眼神讓他原本輕松閑散的心突然警惕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為她做的菜肴,突然心里懊惱無比,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明明想抗拒她,想羞辱她,想踐踏她,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卻無一不在表示著自己是在被她吸引,雖然嘴里強硬,可是卻心甘情願地為她做著所有的事情。
比如應她所說,與她簽定一年之約(她根本完全屬于他,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主動權完全在他,他為什麼要受了她的盅惑與她簽訂什麼見鬼的協議?)
比如為了她,甘願損失幾百萬放了沈貝兒。
又比如為了她,竟然再次洗手做羹湯。
這一切的一切如此的不尋常,他買下她,是因為她打破了他的頭,更因為她的某種神態某些行為舉止都像極了那個他曾經深愛過的那個女子。
僅此而已。
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她太強大了,強大到僅僅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竟然令他不知不覺地做了太多的改變。
他有些糊涂了,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了,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拿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