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出聲後,突然‘咚’地一聲巨響傳來,她猛然坐起身子來,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又在做夢!
「討人厭的家伙,連覺都不讓人家好好睡!」她懊惱地摁開了燈,抬眼向沙發上看去,卻見沙發上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他的人影。
去衛生間了?
她皺著眉頭想,懶得關燈了,打算等他出來後也去小解。
剛靠在床上,長長地呼了口氣,突然听到床下傳來動靜。
小偷?殺手?
在這個充滿罪惡的莊園里,似乎殺手更可能!
她心一驚,順手就抄起了台燈對著發出聲響處就用力地擲了過去。
正準備翻身下床去找墨子簫,誰知‘哎呀’一聲沉悶的呼痛聲傳至耳中,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急忙趴在床上往下一看,卻見墨子簫捂著頭躺在地上,有腥紅的血水從他額頭緩緩地流了下來。
「天!你怎麼在這里?」她驚叫一聲,急忙過去將他攙了起來,「我以為是小偷或是殺手潛了進來呢!所以順手就抄了台燈砸了過來,你怎麼也不躲躲?」
他苦笑,「你一腳剛把我踹下床,我正發懵呢,還沒來得及反應,你一台燈又砸了過來。」
「呃。你偷偷上我床了?」她一愣。
「我倒想上呢!看你踢掉了被子便過去幫你蓋被子,順便在那床上靠靠,畢竟床上舒服很多好不好!沒想到還沒靠穩呢,你一腳就踹了過來!」
「呃。對不起。我做惡夢呢!」她深度汗顏,急忙解釋,扶他在沙發上坐好,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拿醫藥箱,「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行了!你毛手毛腳的,還是讓我自己來吧!」他急忙擋住了。
自己從醫藥箱里取止血的藥粉。
看著他額頭上那道長長的傷口,她只覺得怵目驚心,訕訕地說︰「那台燈威力怎麼那麼大,我不過隨便一砸,怎麼就砸出了那麼長一道傷口?」
「廢話!那是玉石底座的!是我請人特地為我制作的!花了我幾十萬美金,沒想到今天卻成了你的凶器了!」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呃。對不起。」她又內疚又心疼。
為了緩和氣氛,也為了逗他開心,她便笑道︰「不過你吧,長相太英俊了,平時看你不免覺得有些娘氣,現在多了一道傷口,反而覺得男子漢十足呢!我挺喜歡的!」
「是啊!你挺喜歡用東西砸我頭的!」他意味深長地說。
「呵呵。下次保證不再如此莽撞了!對不起對不起!」她連連道歉。
「算了!」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處理好傷口後,她拿來毛巾溫柔而仔細地替他擦著臉上的血污,一邊擦一邊心疼地嘮叨著,「好多血啊!這得吃多少營養才能補得回來啊!從明天開始,我天天炖雞湯給你喝!」
他笑而不語,雖然知道憑她的廚藝根本就不可能炖出一鍋營養豐富味道又不錯的滋補靚湯來,但她那不再掩飾的心疼關切的那份心他卻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很是受用。
好一陣忙碌後,他照樣躺在了沙發上,揮了揮手,「天氣涼,趕緊上床去吧!小心感冒了!到時候還得我侍候你。」
「哦。」她乖乖地應了,轉身上了床,關上了燈,卻在黑暗里睜著眼楮無論如何都無法安睡。
很是擔心他會不小心滾到地上撞到額頭讓傷勢加重。
輾轉反側了很久之後,她終于悶聲悶氣地說︰「墨子簫。」
「什麼。」墨子簫也根本沒有睡,所以她一叫他的名字,他便立即應了。
「你,那里痛嗎?」她嚅嚅地問。
「廢話。你被人一台燈這樣砸下來試試。」他沒好氣地說,嘴角卻高高地揚起,為她的關心。
「你會不會從沙發上滾下來?」她繼續問。
「不知道。還沒睡著呢。」他心里竊喜。
「呃。要不要」她臉紅了,遲疑著開不了口。
他不吭聲,屏息靜氣地等待著。
靜了一會,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你睡過來吧!」
他立即翻身坐起,抱著枕頭,「你確定?」
「別嗦!趕緊睡過來!」她沒好氣地在黑暗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他咧嘴一笑,抱著枕頭一躍而起,幾步奔到了床前,跳上了床。
彈性極好的床將他們同時高高地彈起,黑暗里,他看到她嘴角輕輕上揚,一雙亮晶晶的眼楮在閃爍著美麗的光芒。
一時之間,不禁愣住,定定地凝視著她一動不動。
她干咳了兩聲,拍了拍身邊,「趕緊躺好!再折騰下去,這一晚就過了!」
說著徑直拉著被子蓋好了身子,閉上了眼。
「好。」他低低地應了,靈活地鑽進了被子,手就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腰上圈在了懷里。
她沒動,安靜地背對著他而臥,心里踏實了,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的安全感。
她,已經漸漸地熟悉了他的體味,喜歡上了他溫暖的懷抱了
他將頭埋在她柔女敕的頸脖間,深深地聞嗅著她的發香,滿足而愜意地低嘆了一聲,「睡吧!做個好夢!」
她輕輕一笑,果真安心地任由自己的意識放空,沉沉地睡了過去。
竟然再也沒做讓她討厭的惡夢,一覺醒來,睜開眼,意外地看到他並沒有像從前一樣早早地離開,而是沉沉地睡在那里。
天已經大亮,放晴了,有美好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縵照在了他那張打著補丁卻仍然不減絲毫英俊的臉上,迷人而生動。
他的眉骨比一般亞洲人要高些,顯得眼窩就深一點,眸子就自然顯得深遽很多。
他的睫毛又長又密,還很卷翹,仿佛人工制做的假睫毛一般,美麗得讓身為女人的她深深地嫉妒。
他的鼻子,是那樣的挺,就如能工巧匠嘔心泣血般雕刻出來的一般,有著最最美好的線條。
唯一略顯不足的,是他的唇,有些太過薄了,生氣的時候,常常會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不喜歡這樣薄的唇,因為常常听人說,薄唇的男子總是最冷酷最無情的。
但是明知道他冷酷起來的時候很可怕,卻仍然有讓人飛蛾撲火的力量。
就如她,就這樣傻傻地打算奮力一搏
她禁不住伸出食指在他薄唇上輕輕劃動,果然是薄情之人,嘴唇似乎都沒有溫度可言。
輕輕地嘆息一聲,她縮回了手指,悄悄起身下了床,走進浴室匆匆洗漱過後換上運動衣便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為了加強體力,她打算從現在開始就天天進行千米跑步。
不然,光是靠susan過來的時候訓練的時候動一下,體力上肯定跟不上。
出門的時候,看到草地上還濕漉漉的,晶瑩剔透的雨珠掛在青草葉上,煞是可愛。
幾天的大雨徹底將大地清洗了一番,空氣里彌漫著清新的泥土味,讓人神清氣爽。
她貪婪地深深地呼吸了好幾口氣,然後做了幾分鐘熱身運動之後,便開始沿著馬路開始跑了起來。
莊園真的很大,花園就有三四個,房子就不用說了。
只是莊園大,人手也多,幾乎跑不到一百米便看到穿著黑衣服的保鏢身上手持機槍地站在那里。
時不時地,還看到有一隊騎馬巡邏的保鏢。
他們已經認識她了,見到她也會嚴肅地點點頭,然後繼續面無表情地巡邏值班。
紀律之嚴,堪比軍營。
哎!這里真的只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吧?
跑到一個樹林前,見四下無人,本想進去轉轉的,誰知一只腳剛跨過去,便有十幾個持著重型機槍的黑衣人如鬼魅般鑽了出來,端著槍指著她齊聲喝道︰「這里是禁地!趕緊退回去!」
她膽再大,也被這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給嚇住了。
急忙舉手,然後慢慢轉身跑了開去。
但卻對這里存了好奇,如此守衛森嚴,還對她如此不客氣,那麼一定有著天大的秘密。
神不守舍地跑了回去,跑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jason正端著咖啡站在門廊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來,你確實是把這里當成家了。」
她直接忽視他話里不悅的成分,笑道︰「不好嗎?」
jason聳聳肩,「雖然我不喜歡你,但這里有一半是子簫的,所以他願意你留在這里,我也不會有異議。」
她喘息著走上前,慢慢地靠近他,在他耳邊輕問︰「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三番四次地幫我?」
「我有我的目的。」他挑眉,毫不退讓地與她四目相接。
她正想刺激他幾句,突然墨子簫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你回來了?」
他們迅速地分開,齊齊轉身看向墨子簫。
墨子簫的臉上有些奇怪,遞給她一塊毛巾,淡淡地笑問她,「我沒想到你和jason真的有這麼多話題可以聊。」
「呵呵。我也沒想到!不過,現在我要上去沖個澡,跑步跑了一身的汗。」她笑著接過毛巾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不再多說,自走了進去。
洗過澡下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墨子簫便上前牽住她的手,「餓了吧!趕緊過來吃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