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瞬間跌入谷底,皺著眉頭上下搜尋了一番後,正氣呼呼地想她肯定是不顧他的命令擅自又出去了。!
于是便開門出去準備將她尋回來壓在床上好好地懲戒一番,誰知一打開門,便看到了聞訊而來的老管家。
從老管家的嘴里,他才知道她竟然背著他去島上參加幸存者的訓練去了!
這個消息就如晴天霹靂一般險些把他劈倒在地。
他又氣又急又痛又擔心,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島上趕。
一上島,結果就看到變得又黑又瘦又憔悴的她在粗礪的沙地上快速地爬行著。
他當時鼻子就發酸,淚水浸濕了眼眶,同時心灰意冷。
她擅自來參加訓練,目的很簡單,不過就是為了贏得獎金,獲得自由,正大光明地離開他的身邊!
她!竟然願意失去生命,也不願意乖乖地呆在他的身邊!
他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什麼?
惡魔麼?閻王麼?
她怎麼就不可以睜大眼楮好好看看他的心,他的那顆心早就不知不覺地被她全部佔據了嗎?
他的情是真的,意是深的,為什麼她就完全感覺不到呢?
難道她的心是千年寒冰做的麼?
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貶低自己,她也始終不肯低下那顆高高昂起的頭乖乖地伏在他的懷里傾听著他的真心麼?
可就算是氣得心疼痛難忍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卻到底還是顧念著她的面子,沒有當眾走到她的面前揪著她就走。
只是他知道自己有多丟臉,因為盡管一忍再忍,可是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那狼狽不堪的模樣讓那些呆在身後一動不敢動的保鏢驚得目瞪口呆!
他就是這樣狼狽地流了一路的淚回到了家里,然後坐在沙發上又流了幾個小時的淚,到最後覺得眼楮發澀,淚水干枯了之後這才發了命令下去,讓人立即把她給他帶回來!
她若是敢反抗,那就直接打暈了再說。
可她並沒有反抗,模樣雖然有些狼狽,可是卻還是鎮定自如。
對他說話的口氣也沒有變,仿佛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她擅自離開的事實。
看著她淡定地換鞋去廚房倒紅糖水喝,他原本憤怒絕望的心卻又因她這一細小的動作而變得柔情滿月復,心里又存了十分的奢望,心想她是不是終于體會到了那里的血腥與殘酷,所以當又回到這個溫暖的小屋時,就存了想留下來的心思呢?
可這個小小的幻想即刻被殘酷的現實打破,她一口喝光了糖水,然後竟然就像個沒事人兒一樣大大咧咧地說要離開這里。
她的表情她的語言終于徹底打破了他的忍耐底線,逼得他火冒三丈地終于禁不住動了粗,像拎小雞崽一般直接將她往樓上拎。
如果她敢反抗,他會毫不猶豫地直接將她打暈了了事!
如今,她不但不老老實實地認錯,竟然還出口嘲諷他,這讓他怒火中燒,可一看到那漆黑枯瘦如柴般的手指,想到她這段日子一定過得生不如死,心又劇烈地痛了起來。
他糾結萬分,被自己左右搖擺不定的心弄得快要崩潰了!
「怎麼了?看到我黑漆漆又粗糙的手頓失胃口吧?」夏小昕見他的手突然不動,眼楮也落在她那漆黑粗糙的手一動不動,不禁很是心酸,語氣也便越發地尖酸刻薄,「呵呵!勸你最好不要再繼續深入下去了!我的身體里已經爬滿了跳蚤,一解開,一定會全都蹦到你身上的!你如此一個美麗純潔的人兒,可受不起被那萬千跳蚤啃咬的痛苦!」
她說的話有一半是真的,她在那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真的是被跳蚤困擾了很久。
白天還算好,激烈的競爭讓她只顧著活命,完全忘記了其它所有讓她痛苦的因素。
可是一到深夜,那些跳蚤便像活過來了一般,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著爬行著啃咬著,她不得不四處亂抓,甚至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抓下來換過一張新的。
像她這樣的一個從小到大就被父母如珠如寶地寵在懷里的豪門千金卻就這樣奇跡般地撐了過來,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她真的太太太渴望自由渴望回到父母的身邊了!
而人之驕子向來掌控著他人命運的他又怎麼能夠懂得她那顆向往自由與親情的心?
他皺眉,卻沒有听她的警告,反而雙手突然一用力,只听‘嘩’地一聲,衣服被扯了開來。
鈕扣跌落在地,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著轉,轉了好一陣,才老老實實地躺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她已經瘦得皮包骨,穿過去的早就又髒又舊,完全失去了過去性感的模樣,誰都不會想到這曾經是一件讓名門千金也奢望著的一件奢侈品。
她咬牙,護住了自己的上身,低頭垂目,看著自己那幾乎快成飛機場的胸脯竟然極度地難受。
本以為她可以一直堅強地應付著他,可是在這一刻,在自己已經變得丑陋的身子就這樣呈露在他的面前時,她心里的防線立即崩塌了!
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如此如此地在乎他,想給他看盡自己的一切美好,而不是如此不堪的丑陋!
牙齒用力地咬著唇瓣,雙手無助地護著胸口,心顫微微,手顫微微,身子也顫微微。
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堅強都沒有了,她只是一顆在寒風呼嘯里卑微地求著一丁點溫暖的小樹苗……
墨子簫的手與眼楮同時頓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張開手臂,默默地將她摟進懷里。
突然來臨的溫暖讓她一直堅忍著的淚水‘嘩’地一下流了下來,一大顆一大顆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只听他低啞地說︰「小昕,不要再胡鬧了!不要再跟我治氣!乖乖地听話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吧!我一定會像從前一樣寵著你由著你的!啊?!」
他的聲音很溫柔很深情,可是那些字語听在她的耳朵里卻極其不是滋味。
只覺得他哄她的方式就像哄一只寵物狗一樣。
他仿佛在說,小狗你乖乖听話!听話我就給你狗骨頭吃!
這大大地折損了她的自尊心!
讓她再度記起自己去參加那幸存者游戲的根本目的!
她,要做回原來的夏小昕,那個有著自由有著快樂可以對愛情說yes或no的夏小昕,而不是困守在小小的金屋里,等著他來垂憐,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有朝一日遭他唾棄連金絲鳥都沒辦法做了!
她原本柔軟的身子瞬間又冷硬起來,用力地從他懷里掙月兌了出來,伸手就去解bra的扣子,一邊解一邊淡淡地說︰「如果你有興趣,如果你不怕弄髒了你高貴的身子,那麼就快點吧!咱們速戰速決!」
其實她知道他把她帶進浴室是想讓她好好地將身體洗干淨,可是她就是想這樣侮辱自己也侮辱他,仿佛只有這樣,她那顆冰冷而痛苦的心才可以稍稍舒服一點。
他痛苦至極,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重又用力地將她摟在懷里,下巴死死地抵住她的頭頂,憤怒而痛苦地說︰「夏小昕!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你的眼楮瞎了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為什麼看不到我的用心?為什麼硬要將我們的關系往懸崖之上拖去?你這樣侮辱自己,你心里很舒服嗎?」
她方才停住的淚水又開始無助地落下了,用力地掙了掙,他的雙臂卻如鐵箝一般用力,讓她根本就無法掙月兌得開來。
她放棄了掙扎,低低地說︰「你何苦再來騙我?在你的眼里,我夏小昕就白痴到如此地步麼?竟然會覺得那個任我百般討好都不理不睬,當著我的面與別的女人又摟又抱又親又模,甚至在我不惜月兌光了衣服以求魚水之歡化解所有怨氣卻最終被你推開,並且不惜我的赤、身、果、體被別的男人看光的你會用心地喜歡著我愛著我麼?」
抬起頭,她淚光閃閃地凝視著那個俊如神般的男子苦笑,「咱們何苦再演戲?如果說從前的你是被我的相貌被我的身體所迷惑,那麼現在請你看清楚,如今骯髒邋遢得如叫化,干癟枯瘦漆黑粗糙的我哪里還值得你花半點心思去作戲?何苦呢?就這樣吧!請你把給葉季郁的十分仁慈分一分給我吧!讓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重新獲取自由!如果可以這樣,我甚至願意對著三叩九拜!」
說著就屈膝彎腰欲對他叩拜下去。
墨子簫听得心如刀絞,他這段時間真的完全因為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變得完全沒有自信,變得敏感而多疑,在與她相處的整個過程中,他始終處在一種相信與懷疑之中搖擺不定。
他變得沒有風度,幼稚得連自己都無法忍受!
就在前一秒,他還以為她不愛他,可是這一秒,他又覺得她是愛他的,他在痛苦的時候,她也痛苦得生不如死!
只有那麼深刻的痛苦才會讓她絕望地想到要用生命去換取自由去離開自己的身邊吧?
她在他身邊完全沒有看到希望,于是只好孤注一擲!
這確實是她夏小昕會做的事情!
孤傲而堅強,絕不肯輕易就範輕易放棄!
他恨著她傷害他的同時,他又何嘗沒有深深地傷害著她呢?
也許,從一開始,她的確是不喜歡他的,可是後來,那麼多日日夜夜,她一定如他一般禁不住悄然心動。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彼此誤會讓他們迷失了自己…
她一定是愛著自己的!
想到這里,情思涌動,一把將她拽往自己的懷里用力抱住,哽咽著說︰「即便你丑如鬼魅,仍然是我墨子簫這輩子認定了的女人!你喜歡我也罷,不喜歡我也罷,我這輩子不會再松手!放走葉季郁,是因為我覺得那對我對她都將是一件幸事。可是如果放走你,卻將是讓我毀滅的事情!夏小昕,我確實做過戲,確實當著你的面吻過別的女人,可是那是因為我愛你!我貪婪地想讓你也像我愛著你一樣愛著我,想讓你離不開我就像我離不開你一樣,我害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消失,所以才會故意做出那些可笑的事情來,心想多刺激刺激你,你就會知道你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什麼了!那天我也是算準了你會快速地躲避,所以才出那樣做,只是想煞一煞你的威風,因為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真的已經心動了!可是我怕太容易接受你,你就不會珍惜我……」說到這里禁不住長嘆,「如今想想,我多麼愚蠢多麼冷酷啊!是我的自私是我的殘忍逼得你走投無路,只好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了!對不起!小昕!對不起!原諒我!再給我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一次就好!行不行?」
說到最後,聲音里已經是滿含著哀求與惶恐。
夏小昕有些崩潰了!
他的哀求與告白讓她無所適從完全沒有了主張。
對于他的感情,她總是沒有任何把握。
有時候覺得他的感情很真很真,有時候覺得很假很假,甚至近乎殘忍。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她覺得此時此刻他眼里的痛苦都是真實的,他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真情實意!
可是,她該再次相信嗎?
相信他所說的一切,然後再次傻乎乎地跳入他的懷里樂呵呵地兩耳完全不聞窗外事?
天!她不敢!
她輸不起!
她在島上過了一個多月血腥殘忍的生活,為的就是一個自由,絕不能再被他的三言兩語,還有幾滴眼淚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只是,真的要不相信不接受他的表白嗎?
抬頭看他,只見他布滿血絲還高高腫起的眸子正淒苦而惶恐地看著自己,死死地盯著她的唇瓣,那般地緊張那般地忐忑不安,仿佛她隨意吐出一個字就可以直接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讓她萬般不忍的同時,心瞬間就軟了,一聲嘆息悄悄地逸出嘴里,她听到自己的聲音無力地響起,「好。我們重新開始。」
讓老天鄙視她罷!
她夏小昕確實沒有骨氣值得天下所有人唾棄!
明明完全沒有把握,可是還是願意再次相信他願意傻傻地去愛他!
哎!誰讓她就是這麼卑微這麼傻呢?
以後,干脆都叫她夏大傻好了!
「小昕!」墨子簫欣喜若狂,湊過唇就欲去吻她的臉頰。
她卻急忙用手擋住了,低聲說道︰「不要!我身上好難聞!」
真的真的只想將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他,如今自己的這番模樣自己都不待見,她真的怕他會吻著吻著就倒了胃口。
那可真真的是大煞了風景!
「可我真的很想吻你啊!更何況,我不是說過嗎,哪怕你骯髒邋遢如叫化子,哪怕你枯瘦漆黑如鬼魅,在我的心里,你仍然是最美最好的夏小昕!」他越說越激動,捧著她的臉又欲親吻下去。
「可是,我不想。你先出去,讓我先清洗一下吧!說實話,我都很難忍受自己!」她堅持著推開了他。
「你真無情!」他失落地看著她。
「先出去吧!听話!等我洗干淨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有些問題咱們得敞開來談清楚才行,不然以後還會有很多麻煩的!」想到與他之前還存在著那麼多問題,她便覺得頭都是大的。
「好。我先去幫你拿衣服。」墨子簫雖然不舍,卻還是點頭答應了,他現在真的有些不敢惹她了。
因為他發現就算是她錯在先,她也有本事折騰得他覺得事情完全是錯在他自身,而且讓他悔之不及,痛苦失常。
所以,他認輸了認輸了!
只要她肯停止折磨自己折磨他,隨便她怎麼都好!
「嗯。」夏小昕點頭,看著他消瘦不少的背影,只覺得萬千種情緒涌上心頭,竟不知是喜是悲。
不一會,墨子簫就將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拿進來了,然後溫柔地說︰「慢慢洗,不要著急,我下樓去給你做些吃的。」
「不用麻煩了!」她急忙想制止他,可是他卻已經消失在眼前。
她嘆了口氣,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往鏡中一看,卻被自己的形象給嚇了一大跳。
鏡中的女人那張臉又黑又瘦,肌膚干澀又粗糙,原本水潤粉紅的唇瓣同樣干澀失色,甚至還裂開幾道血口,一雙原本活潑水靈的眸子也變得有些陰冷。
原本黑亮順滑的頭發如今如枯草般泛著木木的黃色。
脖子變得老長,原本精致的瑣骨卻顯得有些可怕。
身體的肌膚雖然還算白皙柔女敕,可是因為暴瘦,胸前幾根骨頭清晰可見。
如此形象的她,真的很可怕,真的丑如鬼魅!
自己都無法忍受的形象,他卻毫不嫌棄,這總算讓她有稍稍的喜悅。
「你真丑!」她伸手撩起洗臉盆里的水撲向鏡中,然後不想再看那可怕的模樣,自轉身打開了水,讓那溫暖的熱水對著頭頂淋灑了下來。
洗了足足有一個鐘頭,幾乎快把肌膚都擦出血點來了,她才肯罷休。
擦干淨了身體,她穿上衣服,衣服的柔軟讓她感覺極好,禁不住將臉在衣服上蹭了蹭,再一次不由感慨有錢真好。
洗干淨的臉越發地干了,甚至還很痛,便往臉上撲了點水,涂了乳液,立即覺得水潤舒服不少。
將頭發吹干就想走出去,想了想卻又往臉上擦了點粉底液,然後淡淡地描了一下眉,並且在嘴唇上抹了點唇膏。
只是稍稍地修飾,鏡中的女子已經如先前沐浴之前的那女子截然不同了。
雖然還是算不上美麗,但已經水潤清秀不少。
打開門下了樓,便看到墨子簫正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小碗放于桌上。
「做了什麼?好香呢!」她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雖然島上的飲食一直不錯,但是都是簡單而又極富營養的西餐,不是她摯愛的中餐,先前在那里,因為知道沒權力挑剔,所以倒也不怎麼覺得難受,如今突然聞到了香味,饞蟲便立即被勾了起來。
「趕緊過來喝吧!因為時間趕,所以只能用電壓鍋先弄一鍋湯了,你也將就著喝一碗,咱們晚上再好好吃一頓。」墨子簫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往餐桌前走去。
「原來是雞湯啊!還放了紅棗、當歸?呵呵!好久沒吃過這麼有營養的湯了!」她坐了下來,看著那一碗熬得黃黃的湯汁感慨萬分。
她正在經期,吃這些湯可以補血氣,疼痛也會減輕不少。
沒想到他的心那麼細,看她泡紅糖水喝便特意熬了這麼一鍋湯。
哎!若是不愛的人,怎麼可能心細如發?又怎麼可能巴巴地趕著熬這樣的一碗暖人心扉的好湯?
她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竅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置疑他的真心!
「趕緊趁熱喝吧!喝熱乎乎的湯才舒服。」墨子簫周到地拿勺子將湯面上的油汁給撇盡了,然後催促著她。
「謝謝。」他的周到他的細心再一次讓她感動,心里暖暖的,那久違的被寵的感覺又回到了心里。
在他的監督下,她喝了足足三大碗湯。
喝過湯,滿心的愜意,便站了起來看著窗外那盛開的繁花笑道︰「天氣不錯,景色又這樣美,不如我們出去轉轉吧!」
「好啊!」他點頭,「你等我一下!」
說著就快速地跑上樓去,下樓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件米黃色的羊毛昵外套,還有一雙手套。
「呃。我不冷!」她一看禁不住皺了眉頭。
島上一個多月,她僅僅穿著一件衣服而已,身體早就被錘煉了出來,如今見到這麼厚的風衣,還沒穿在身上便已經覺得有些燥、熱了。
看來,那艱苦的環境不僅磨煉了她的意志,但將她嬌女敕的身體磨煉得可以傲對風霜了。
「你在經期中,最好穿著保暖點,這樣肚子才不會那麼痛!」他卻不由分說地將大衣往她身上套,甚至幫她把扣子一粒粒地扣好,然後又幫她戴上了手套,一切準備妥當後這才笑著說,「我們走吧!」
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盡管覺得熱,可卻已經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他的大掌緊緊地握住她有些過于縴瘦的小手走到綠草茵茵的草地上,只覺得久違了的幸福再度回到了心中。
他滿心的歡喜,只恨不得時間就此停住,讓他們可以一直這樣詩情畫意地走下去。
她卻滿月復心事,心情有些沉重,好幾次想要說話,可是一對于他那滿是溫暖滿足的眼楮便又生生地將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