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別夸張了!還是小心點好!」夏小昕笑著瞪了他一眼,繼而嘆了口氣,低聲說,「寒哥哥,你會幸福的!我相信!」
吳寒心里直苦笑,心想,他這麼多年都以娶到她夏小昕為目標,如今這個理想根本不會有實現的機會了,試問他這輩子還有機會幸福嗎?
除非老天再給他派一個一模一樣的夏小昕來!
可惜,那只不過是他的痴心妄想而已!
雖然心里痛苦著,但他表面上還是很樂觀地說︰「當然!我這麼優秀這麼英俊的男人,自然是找得到好姑娘的!等著吧!等著你寒哥哥給你找一個人又漂亮心地又善良的嫂子回來!」
「嗯嗯!我等著!」夏小昕用力地點頭。
「走吧!」吳寒穿好鞋沖著夏小昕一咧嘴,拉著她的手就朝外走。
夏小昕隨著他的腳步快步地走著,悄聲看他,只見他英俊的眉眼里一掃之前的頹廢,取而代之都是充滿朝氣的笑意,不由心里暖融融的。
突然有種錯覺,只覺得時間開始倒流了,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身患憂郁癥的孤單小姑娘,而他則是那個愛笑愛唱,渾身上下每一個毛細孔都泛著青春朝氣的陽光少年!
他是那般的溫暖,溫暖著她冰冷的心,他又是那般的朝氣,將縈繞在她心里的重重陰霾一點點驅散而盡。
他牽著她的手在草地上漫步,在沙灘上奔跑,在山巔之上對著山谷放聲大叫
美好的時光,突然一一回到心間,是那般的新鮮,那般的快樂。
如今,時隔多年,他又牽起了她的手,讓她渴望他們之間又會回到從前。
當然,這一次,受傷的人是他,而她則要承擔起為他療傷的責任,就如當初他對她的不離不棄。
吳寒牽著她的手快步來到了蔣盈的病房門停下,轉身對她溫柔地說︰「你在這里等著我吧!我不想讓你再看到她那張丑陋的臉了!」
「好。我等著你。」她用力地點頭,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吳寒推門而進。
此時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肖伯堯正拿著毛巾細細地替蔣盈擦著手臉,準備讓她睡覺。
看到他,肖伯堯莫名地有些不自在,急忙禮貌地叫道︰「吳先生,你來了!」
吳寒淡淡地點了點頭。
肖伯堯便急忙收拾了東西轉身進了衛生間。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吳寒一在,他便莫名其妙地想回避,仿佛他真的才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一般。
「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我原本以為要說服夏小昕至少要花上好幾天的!」蔣盈淡笑著看他。
吳寒厭惡地避開了她的視線,皺著眉頭從懷里掏出一張卡放在她面前,退後幾步之後,這才冷冷地說︰「小昕已經答應既往不綹了。而這張金卡里有六百萬。比你要求的多了一百萬,就當我送給你們的吧!」
蔣盈用兩根手指拈起了那張金卡,陰陽怪調地問︰「密碼?」
「這里面的錢原本就是準備給小昕的。所以密碼是小昕的生日。」吳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那麼我卻之不恭了!」蔣盈滿意地點頭,將金卡塞在了枕頭底下。
「至于你什麼時候適合動手術,我會去跟醫生商量。手術日期一旦確定,我會讓醫生提前一前通知你做好準備。當然在此之前,你們的行動仍然是要受到控制的!」
「嗯。這很公平。」蔣盈點點頭。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沒什麼事的話,我這便走了!你好好休息,早點把身體養好!」吳寒逼著自己說著違心的話,說完後轉身就走。
「你讓我把身體養好,只不過是要我好快點把你的孩子打掉吧?寒,你真的這麼心狠?你有沒有想過給我機會改正?」蔣盈听到他說的話,再看到他絕決的背影,一下子猛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一次見面一次對話了,不由又絕望又傷心。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過去,我對你說的任何一句話,那都只是基于我以為你是夏小昕的前提下的!所以,不要再老是提醒我從前了,那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因為是你將事情弄得一團糟,你毀了我,難道還想讓我對你有留戀?」吳寒轉過身,銳利的眼神像刀箭一般狠狠地刺向她。
「我哪里比不上夏小昕?她有什麼好?憑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寵著她?憑什麼?」蔣盈又有些抓狂了,沖著吳寒大吼大叫。
「你哪都比不上她!你連她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不上!」吳寒冷笑,「這輩子,你都別指望變成她!」
說著不欲再多說,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蔣盈氣極,隨手拿起一個枕頭用力地朝門擲去。
肖伯堯匆匆忙忙地跑出來了,看到蔣盈的手因為用力過猛,打著點滴的手背上的針頭歪了,血直往針管里冒,不由嚇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死死地抱住了她,迭聲說︰「阿盈!放手吧!放手吧!夏小昕是他們心里的寶,你又何嘗不是我的寶!你知道的吧?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不管你曾經怎麼樣傷害我,我都始終愛著你護著你願意將你當作我手心里的寶!阿盈!想想我們的過去,我們也曾真心相愛,我們也曾憧憬著未來!你現實一點吧!回來好嗎?」
說到最後,已經是近乎哽咽。
蔣盈慢慢地冷靜下來,伸手模了模他的頭,低嘆一聲,「伯堯,你上輩子一定欠了我很多很多,這輩子才不得不來還我!」
「是。我用一輩子用我的全部來償還!」肖伯堯不停地點頭。
「好。一輩子。」蔣盈無可奈何地笑了。
「來。乖。你的手流血了,讓我替你將針頭重新固定好吧!」肖伯堯擦了一把眼淚,小心翼翼地替她弄著手背上的針頭。
「你會嗎?不如叫護士來吧!」蔣盈皺眉。
「我會。放心吧!為了你,我什麼都會學著做的!」肖伯堯頭也不抬地說,只專心致志地找著血管。
蔣盈長嘆,「我知道了。大概那些護士也看清了如今我的身份就跟罪犯一樣吧?她們也是不願意侍候我吧?」
「何必管別人?我侍候你不也一樣嗎?」肖伯堯避開話頭。
「是。我知道。你要陪我一輩子呢!伯堯,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對我不離不棄的也只有你而已!」蔣盈苦笑,「我其實早就得到了在這個世界上每個女人都渴望得到的愛情,可是我卻被金錢蒙蔽了雙眼,我真該死!」
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的肖伯堯終于幫她弄好了針頭,長松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將她攬在懷里,輕輕地說︰「我們重新來過吧!」
「好。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吧!一個人睡,我覺得好冷。」蔣盈輕輕地將頭往他懷里靠了靠。
「嗯。我陪你!」肖伯堯溫柔地點頭。
外面的夏小昕看到吳寒出來了,急忙站了起來,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臂不安地皺著眉頭,「她又無理取鬧了嗎?我听到她似乎在扔東西。」
吳寒冷笑,「她不過是想作垂死掙扎而已!走吧!事情既然已經搞定,咱們就徹底不理她了!我們回酒店!你爸媽應該還空著肚子等著我們呢!」
「好啊!回去!」夏小昕見他眉目之間終于不像一開始那樣沉重憂傷的時候,不由開心起來,急忙挽住他的手臂就走。
吳寒一邊走一邊卻拿出手機來撥打電話,竟然是又另外叫了兩個保鏢過來守在病房前。
夏小昕不安地問︰「你擔心他們會跑掉?」
吳寒搖頭淡淡地說︰「不。只不過我要換掉現在那兩個。方才我查到他們已經接受了肖伯堯的大批錢財。他們已經不可靠了!」
「嗯。謹慎些是對的。」夏小昕點了點頭。
「走吧!咱們不說他們了!現在咱們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將他們徹底從我們的生活從我們的記憶里驅趕出去!」吳寒長長地吐了口氣。
「嗯嗯。」夏小昕連連應了,想到生活終于回到了正軌,不禁甚是興奮。
等這里徹底解決後,她想是時候回到墨子簫的身邊,幫著他恢復記憶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他會不會偶爾地想起她
夏小昕和吳寒回到酒店,夏氏夫婦果然沒有休息。
他們一見到夏小昕和吳寒回來了,急忙站起來迎了上去,關心地問著吳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沒事吧?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呢?該在那里老老實實地呆著好好養養才行!」
吳寒笑道︰「伯父伯母,我沒事。真的很好。不過肚子倒有些餓了。你們一定也還沒吃吧,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面吃吧!」
夏氏夫婦急忙擺手,「已經這麼晚了,就不要出去吃了,打電話訂餐吧!這酒店里的食物就不錯,今天就在這里吃了,省得再去奔波了!你吃過飯後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我沒事!」吳寒笑著搖頭。
「別爭了!這事我們決定!」夏豪明不由分說地下了決斷。
吳寒無可奈何地轉頭向夏小昕求助。
夏小昕對他一笑,溫柔地說︰「你啊,今天就听話吧!咱們一家人呆在酒店里舒舒服服地吃過飯後,再都好好休息一下吧!以後咱們還有很多時間呆在一起,還怕沒時間出去吃飯嗎?」
听到夏小昕這樣說了,吳寒便只好妥協了,拿起電話訂了餐,然後一家人安靜愜意地用過了餐。
飯後,吳寒便被夏氏夫婦趕到房間去洗澡睡覺,當然因為還是有些擔心他,所以勒令他不準鎖緊房門以備他們隨時進去察看。
吳寒一一應了,自轉身進了臥室###。
等他進去之後,朱顏華才拉了夏小昕不安地問︰「寒現在真的沒事了嗎?」
「是。他已經沒事了。醫生說他服用的量並不多,我想他大概真的是因為睡不著而又實在太疲憊,這才萬般無奈地想到了要靠服用安眠藥來幫助他入眠吧!」夏小昕據實以告。
「這孩子心里一定很痛苦。哎!也不知道這件事要影響他多久!」朱顏華難過地嘆了口氣。
「他會好起來的!時間是治療傷痛的最佳方法!更何況,他那樣優秀那樣英俊,喜歡他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呢!女孩那麼多,怎麼可能就找不到一個彼此喜歡的女孩呢?」夏小昕笑著寬慰著朱顏華。
「放心吧!這孩子也就是一時糊涂。哪里會真的過不去了!他也是好強的人,不會允許自己真的到那一步的!」夏豪明此時冷靜下來,便能看清楚事物的本質。
「但願吧!不然咱們內心可真的過意不去啊!」朱顏華點了點頭。
「對了!小昕,醫生有沒有說蔣盈多久可以轉院?」夏豪明問。
「估計最少一個星期吧!」
「嗯。我會提前打電話過去,讓公安局派人在機場候著,省得那女人又出什麼妖娥子!」夏豪明沉吟著說。
「爸,不用了!我不想告他們了!」夏小昕急忙叫道。
「不告?!為什麼?!」夏豪明夫婦震驚無比,異口同聲地問。
「因為寒哥哥」夏小昕便將蔣盈意外懷孕,吳寒被她威脅的事情一一說給他們听了。
他們听了,這才恍然大悟。
夏豪明眉頭緊皺,「原來寒是因為被她逼得難過才這樣做的嗎?那女人真的是太厲害了啊!轉瞬之間就可以轉敗為勝?!」
朱顏華也嘆道︰「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怎麼這個時候讓她懷孕了呢?她也太命大了吧?被車子那樣一撞,她自己沒事不說,孩子也沒事?」
「這女人太可怕!不能就這樣放了她!她如果以後還想著法地算計咱們可怎麼辦?」夏豪明心里很不安。
「放心吧!她沒有機會再東山再起了!寒不會讓她在l市呆下去的。我相信她也不敢呆下去了。等她手術一做完,寒會親自讓人將他們押送到機場,看著他們離開l市離開中國的!」夏小昕急忙安慰著他們。
「這樣還差不多!」夏氏夫婦听了,這才稍稍地放了心。
夏小昕抬手看了看腕表,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咱們都回房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吃過早飯後,再一起去轉轉吧!沒道理來了這里也不痛痛快快地玩一下!」
「行!那就這樣定了!」夏氏夫婦連連點頭。
越跟她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們越來越發現女兒真的變得比從前堅強勇敢,而且鎮定多了。
竟然頗有一副有能力掌控全局的大將風度,讓他們真的老懷欣慰啊!
夏小昕親自將父母送進房之後,這才轉身又走到吳寒的臥室,先側耳細听,沒听到什麼動靜之後便悄悄地推開了門,當看到吳寒已經躺在了床上,並且發出一陣勻稱的呼吸聲時,這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躡手躡腳地走上前,看到他頗算寧靜的睡容,不禁放心地笑了,輕輕地說︰「晚安。一定要好夢哦!」
說完之後伸手幫他關了燈,然後這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想到自己還沒將自己已經與父母團圓的好消息向所有的人宣布,便急忙又拿起電話分別跟jason,小高與吳媽,瑞克等人一一都說了。
他們都為她開心得不行,都嚷著什麼時候大家一起聚會。
打完電話,都已經到了近十二點了。
她去洗了澡,在床上坐下來的時候,看著手機便又禁不住撥打了那個久已不再撥打過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墨子簫迷迷糊糊的聲音,「喂?」
一听到他那熟悉得讓她的心立即瘋跳了的聲音,夏小昕滿月復的話語便全堵在了咽喉之處,怎麼也無法發出聲來。
眼淚靜靜地流淌,于是她索性沉默,只是固執地仍然握著手機,細細地傾听著電話那頭他有些沉重的呼吸。
他也沉默著,卻也不掛斷電話。
良久,他才沙啞地叫道︰「大嬸?」
她一听這聲搞笑的稱呼,不禁又開心又好笑,便禁不住撲哧笑了,「你真聰明!小子!說實話,你一定想我了吧!別想否認!你若沒想我,是絕對不會猜到是我跟你打的電話的!」
面對她的指控,墨子簫皺眉,卻無可反駁,禁不住有些氣悶,當即也不吭聲了。
夏小昕的心情卻舒爽得很,笑道︰「你是個大男人,想就想了唄!光明正大地承認多好!何必遮遮掩掩的?」
墨子簫眉頭皺得越發地緊了,嘴巴也抿得緊緊的,生怕自己一出聲,便會將自己這些天來的重重心事泄露得光光的。
「你啊!還是像從前一樣死鴨子嘴硬!算了!我不逼你了!不過,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那就是我可能十天半個月後便可以飛去看你了!所以,你這段時間一定要更加乖乖地努力配合醫生的治療哦!我希望到時候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健步如飛!好不好?」夏小昕心情愉快地說。
「你要來看我?」墨子簫的心瘋跳了起來。
「嘻嘻。是啊!說實話,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了呢!」夏小昕禁不住起了戲謔之心,「如果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我一定會對你來個惡虎撲食,非得好好強吻你不可!」
墨子簫禁不住想起前幾次的強吻,不由無語至極,可臉卻悄悄地紅了,心更是說不出的向往與期待。
訕訕地很不自在,便干咳兩聲,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掛了!」
「呃。沒什麼大事。不過我想你」夏小昕一句話沒說完,那邊‘啪’地一聲已經掛斷了電話。
夏小昕愕然了好一陣,隨後氣哼哼地說︰「好吧!墨子簫!現在就讓你得意一會!等我到那里去的時候,看我不好好把你給吃了!我可不會再跟你講什麼客氣了!」
說著就惡狠狠地一把攥緊了五指,想像著將他壓在身下好好地欺凌的情景好不痛快。
一個人開心地臆想了一會後,這才關燈安安然然地睡了。
頭一挨枕頭,便夢到自己化身為大灰狼,用力地撲向那只好看又可愛的小白兔墨子簫
她這邊做著美夢,而墨子簫卻陷入了深深的失眠之中。
這段時間以來,他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她更不去想她說的那些話,這才勉強讓自己煩躁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誰知才安定沒多久,她卻突然又在這深夜里打了個電話過來,不過輕飄飄的幾句話再度讓他心煩意亂,再也沒有辦法安定下來了。
開燈,翻身下床,他走出了臥室,來到那奢華的大廳的酒櫃前,頭一次伸手拿了一瓶酒開了,慢慢地喝了起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驚悸地回頭,本能地想將酒藏起來。
因為他父親嚴令禁止他在年滿十八歲前喝酒。
來人是jason,他看到墨子簫並不驚奇,假裝沒看到他藏酒的動作,徑直地走到他身邊坐下,淡淡地笑著問︰「睡不著?」
「嗯。」墨子簫低低應了,有些煩惱該怎麼讓自己在桌下握著酒瓶的手不被他發現。
jason伸手拿了一個玻璃杯放到他面前,「我也睡不著。也給我來一杯吧!」
墨子簫尷尬無比,很有些狼狽地問︰「什麼?」
「別藏了!趕緊拿出來替咱們都倒上吧!算起來,咱們哥倆有好幾個月都沒在一起喝過酒了!」jason笑著朝桌子底下瞅了一眼。
墨子簫一驚,訕訕地將酒拿了上來,默默地往他酒杯里倒酒。
jason舉起酒杯與墨子簫面前的酒杯輕踫了一下,淺抿了一口,這才說道︰「子簫,我想你之所以睡不著,是因為小昕也打電話給你了吧?她有沒有跟你說,她終于克服了重重困難回到她父母的身邊了?」
墨子簫一愣,「她什麼也沒跟我說。」
jason笑了,「那她跟你說了些什麼讓你睡不著?說想你?」
墨子簫臉一紅,訕訕地沒說話,只是舉起酒杯仰脖一口將杯里的酒喝光了。
jason便又替他續上了,然後意味深長地說︰「子簫,你已經騙自己騙得夠長時間了!是時候去尋找真正的真相了!」
「真相?什麼真相?難道現在我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嗎?」墨子簫萬般地抵抗。
jason嘆道︰「很多事情不要再否認了!其實,很多紕漏,你只要花心思好好想想,自然便知道事情不對。比如說,為什麼夏小昕要纏著你,比如說,我和你認識的好朋友jason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比如說,為什麼你受傷這麼久,你父母從始至終都不露一次面,又比如說,你心里的某些感覺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壓也壓不住的地步了?」
墨子簫默默不語,只是一對如匕首般的濃眉皺得緊緊的。
「好好想想吧!」jason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讓那個愛你的女人等你等得太久!」
說完之後,一口飲盡杯里的酒,然後站了起來,快步離開了墨子簫,將他一個人留在了偌大的大廳里。
這天晚上,墨子簫獨自一個人坐在那里坐了大半夜,不放心的jason中途跑去看了他一次,發現他始終保持著自己離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座毫無生命力的雕塑。
當然,jason並沒有上前去打擾他,因為他知道某些事情,必須他自己想清楚才行,別人始終無法幫他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jason還沒起床,便被門外劇烈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susan迷迷糊糊地欠起身子,疲憊萬分地打了個哈欠,「是誰啊?敲門敲得這麼用力?」
jason掀被下了床,「你繼續睡吧!我去看看,或許出了什麼緊急的大事!」
susan雖然疲憊不堪,但一听到這話睡意卻一下子沒有了,如今的她已經是兩個如天使般孩子的母親,身上的責任又重了幾分,自然害怕這皇宮里又會出什麼狀況,當即直起身子來緊張萬分地等待著。
jason快步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卻赫然看到雙眼布滿血絲的墨子簫默默地站在了門前。
「子簫?有什麼想問的?」jason禁不住笑了,因為這段時間天天想著法躲著他的墨子簫在歷經了昨天晚上的談話後突然出現在這里,那麼這一定意味著他被自己說動了。
墨子簫抬眼看向susan,「我想看看你帶來的那盤碟片。」
「碟片?什麼碟片?」susan一時半會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就是有小昕參加的幸存者游戲的那盤麼?」jason急忙說,「你說在哪里?我去翻出來給他!」
susan這才反應過來,當下又驚又喜,急忙掀被下了床,趿著拖鞋走到衣櫃前一陣亂翻,最後在一個夾層的抽屜里找到了那盤碟片,笑嘻嘻地親手將碟片遞給了墨子簫,「好好看哦!多看幾遍!」
「嗯。謝謝!」墨子簫接過碟片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