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腳一落到地上,肖伯堯便如一枝利箭一般沖了過去,緊緊地抱住她放聲大哭起來。
淚水太多,很快就將蔣盈的頭發,還有臉頰都弄得潮濕一片。
蔣盈很不喜歡他這樣,可是想到這已經是離別的一刻了,所以決定暫時再忍忍他。
但是肖伯堯哭個不停,蔣盈足足忍受了他近半個小時後,終于無可忍耐地推開了他,淡淡地說︰「好了!別再哭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說著就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她現在穿的衣服都是過去放在海邊別墅里的衣服,吳寒拿了倆個大皮箱一股腦地裝了送過來。
至于證件,吳寒當然沒收了,因為那本身就是屬于夏小昕的。
而她已經托私家偵探為她辦了新的證件,前幾天就已經通過快遞寄到了她的手上。
如今,她只需要帶上新的證件,還有吳寒給她的那張金卡就行了。
至于衣服,她不會再帶走一件。
那些衣服,幾乎可以說全是吳寒給她買的。
如今,他不要她了,她自然也不會再要他送的東西了。
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雖然,她仍然愛著他,以後的計劃里不會害他,但也不意味著她就沉淪在那段沒有結果的感情里不能自拔。
很快,她就拎上了包,走到呆坐在沙發上的肖伯堯面前,友好地伸出了手,「握個手吧!我們這便後會無期了。」
肖伯堯顫微微地抬頭,看著她那雙經過一年多養尊處優的生活後已經變得白皙柔女敕的手嘴角直抽搐。
好一會,別過頭去閉上了眼,也不說一個字。
蔣盈嘆了口氣,苦笑道︰「不握手也挺好。那麼後會無期了!」
說完之後,拎著包轉身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當‘’的一聲關門聲響起的時候,肖伯堯淚流不止,好一會,顫微微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地挪到窗前,俯身向下看去。
當看到蔣盈步履輕盈地行走在小區那干淨的馬路上時,他低低地說︰「永別了!」
話音未落,他一腳踏上窗台,縱身跳了下去。
身子晃晃蕩蕩地往下墜落,他張開了雙臂,閉上了眼楮,夢想著自己在向他心愛的女子快速奔去
‘砰’的一聲巨響,他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的眼楮,在一片血霧之中,他看到驚慌失措的人們在向他聚攏,看到他心愛的女子站在人群里半張著嘴看著他,美麗的臉上終于有了一抹因為他而震驚而悲傷的神情
呵呵。這便足夠了。足夠了。
他要的就是這一刻。
拼盡最後一絲力量也想在她生命里留下記憶的一刻
眼楮緩緩閉上,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蔣盈呆在亂糟糟的人群里一動不動,听著周圍的人忙著撥打電話,忙著上前查看傷情,她卻一動不能動。
她沒有預料到肖伯堯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跟她作別!
她曾經想殺他,而且那天晚上在以為他必死無疑的時候,不僅沒有悲傷,反而有一種解月兌的輕松。
可是這一次,他這樣的自殺卻震撼到了她,讓她無法再無動于衷了!
這個傻男人,竟然為了她自願地獻出了生命!
那是想讓她放心吧?
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他這輩子都只會愛她寵她,而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或許,他已經猜到她心有不甘,想要再執行另外的計劃?
眼眶悄悄濕潤,她的心也慢慢地生出一種淒涼孤獨的感覺。
最懂她最愛她的男人走了,這輩子,她蔣盈再也不會遇到一個像他那樣為愛痴傻到如此地步的男人了?
她該慶幸?
還是該哭?
她不知道!不知道!
人越聚越多,不僅僅120來了,就連警車也來了。
警察正問著周圍的人,問他們誰認識他誰了解他。
蔣盈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她不能讓自己陷入混亂之中。
她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那滿臉鮮血,嘴角卻浮現出一抹奇異笑容的肖伯堯,在心里悄悄地對他說︰「伯堯。謝謝你。這輩子,我都會記得你。」
轉身,再無猶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那血腥得不堪入目的場地
晚上,蔣盈登上了開往紐約的航班。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頭發披散著,嘴唇有些泛白,甚至有些月兌皮,身上仍然是穿著那一件米黃色的風衣。
那原來是她決定出現在某個人面前的時候刻意的憔悴。
可是肖伯堯的自殺,卻真的打擊到了她。
整整一個下午,她都把自己關在機場附近的酒店里沒有出去一步。
時睡時醒,肖伯堯的鬼魂總是穿進她的夢里,讓她始終無法安心。
所以,等到該走的時候,她被自己憔悴的面容嚇了一大跳。
這樣的憔悴,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游蕩在世界的孤魂野鬼,不僅不會讓人心生憐意,反而會讓人害怕畏怯。
為此,她不得不稍作修飾,讓自己適度的憔悴,那種我見猶憐的憔悴。
她運氣很好,座位是靠近窗戶的。
那人還未來,她輕輕地喘了口氣,暗暗地慶幸著,因為這讓她可以自己悄悄地再為接下來的戲碼熱。
坐了下來,她就戴上了眼罩,擺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眼楮雖然看不見了,但耳朵卻是緊張地張著的,警惕地听著身邊發生的各種細小的聲音。
有腳步聲逼近,有落坐的聲音,有翻閱雜志的聲音
他來了
她仍然沒有動,像一只深潭里的鱷魚一樣,耐心地靜靜等候,等待那最佳的時機的出現。
不一會,飛機起飛了。
時間尚早,她索性任由著自己緩緩地沉入夢鄉。
午夜時分,當人們都沉入了夢鄉,再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她這才摘下了眼罩。
睜開眼楮,假裝疲憊地揉了揉眼楮,用眼角的余光向旁邊的男子看去,卻見他也已經戴上了眼罩,完美的嘴唇發出了一聲聲極淺極淺的鼾聲。
蔣盈抿唇一笑,解開了安全帶,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假裝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人正面撲在了男人的身上,嘴唇更是趁機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唇。
當然是一觸之前便立即不著痕跡地別過了頭,然後手忙腳亂地撐著男人的身體站了起來。
男人已經醒了,伸手扯下眼罩,冷冷的眼神掃過她美麗的臉頰。
她瞪大眼楮,慌亂地看著他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惶恐不安地說︰「喬以天?!怎麼怎麼是你?」
男子也瞪大了眼楮,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好一會,勾唇一笑,「夏小昕,好久不見!」
蔣盈別過頭,冷冷地說︰「不如不見。」
喬以天挑眉,「我知道上次我的行為有些過分。可是我已經付出了代價!知道嗎?我那天被人打成重任,成了植物人,今年才醒了過來。花了近五個月的時間進行復健,這才從床上站了起來。」
蔣盈皺眉看他,「我在報紙上看到這消息了。可是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意思?又不是我把你打成重傷!」
「的確不是你。可是我想或許那是老天對我欺負你的處罰吧!如今處罰過了,讓我們再次相遇,你不覺得這是老天給我們的一次機會嗎?」喬以天痴痴地看她,眼楮舍不得轉動一下。
「機會?」蔣盈冷笑,「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機會!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任何男人了!連寒哥哥都那麼不可信,更何況是你?!」
「吳寒?你們怎麼了?我听說你們訂婚了?難道不是好事該近了嗎?」喬以天疑惑地問。
「不會再有婚禮了!我那麼相信他,誰知他最後卻愛上了別人!甚至,甚至還幫著別人來欺負我!」蔣盈的眼楮淚光閃爍。
她是真的傷心,為吳寒的絕情,為肖伯堯的深情
如果吳寒對她有五分肖伯堯對她的深情的話,他們之間也不至于到了今天這種萬劫不復的境地的吧?
其實她也不是多麼凶惡之人,只要他愛她,她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可是,他不肯給她機會!
他一見到夏小昕就像貓見到魚一樣,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就那樣無情無義地將她拋棄,甚至不惜逼著她打掉了他們的骨肉!
如此狠心!如此狠心!讓她怎麼可能甘心情願?怎麼可能不恨著那個奪去了她一切的夏小昕?
夏小昕!這一輩子,我都與你誓不兩立!
喬以天嘆氣,遞過去一張紙巾,對她溫言軟語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可以告訴給我听嗎?有時候,說給別人听听,你的心里也好過些的!相信我,我沒有壞意。我發誓,我真的接受教訓了!我不會再強逼你做任何不喜歡的事。你不喜歡我沒關系,但或者我們可以試著做朋友。你難道不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朋友多總好過仇人多嗎?」
蔣盈听了,假裝心有所動,接過紙巾一邊輕輕地擦拭著眼淚,一邊慨然而嘆,「我當然是不希望有仇人的。就算寒哥哥這樣對我,我也還是願意和他做朋友的。」
「這就對了嘛!」喬以天心里暗暗開心著,只覺得這是老天爺給他的一次大好機會。
機會難得,他不會就這樣任由著機會白白流逝的。
當然,這一次,他不會再以從前她討厭的面目出現了,他得學學吳寒,那個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卻是一頭惡狼的吳寒。
總之,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就裝扮成什麼樣的男人好了!
只要,可以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只要可讓讓她愛上他,他喬以天什麼都可以做!
「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跟你說那些事情。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蔣盈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吧!那咱們現在就不說。以後等你想傾訴了,再跟我說說好嗎?」喬以天溫柔地說。
「以後?我們只是偶遇,以後哪里還會再遇到?」蔣盈搖頭。
「呵呵。遇不遇得到,那就看緣分了。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一切順其自然吧!」喬以天呵呵地笑著,一副隨意不強求的模樣。
蔣盈轉頭懷疑地看他,「你似乎真的變了不少!」
「從鬼門關里繞了一大圈,歷經了生死,是個人都該有所省悟吧?」喬以天苦笑。
「是嗎?」蔣盈假裝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隨後站了起來,微紅著臉說,「你讓讓我吧!我想上下衛生間。」
「啊?方才你就是被我絆倒,這才偷吻了我?」喬以天假裝恍然大悟地笑。
蔣盈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不吭聲。
喬以天一直喜歡夏小昕卻苦而不得,如今好不容易見她竟然肯心平氣和地跟自己說話了,所以也不敢太過分,便立即將身子坐正了,腿收了起來,讓蔣盈過去了。
蔣盈快步走進衛生間,關上門,對著鏡子長吐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最後對著鏡子冷冷地說︰「夏小昕,你絕對想不到我還有翻身的機會吧?你等著吧!這一次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說著淡淡一笑,轉身拉開門走了出來,走向那個從他睜開眼就沒從自己身上挪開過視線的喬以天走了過去。
接下來,喬以天對她呵護備至,她都一一坦然地接受了。
雖然上飛機前,肖伯堯的死讓她的心情很糟糕,但是上飛機之後的順利卻讓她興奮得沾沾自喜,一味地跟喬以天不顯山不露水的打情罵俏,早就把肖伯堯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下了飛機之後,喬以天追著她的後面殷勤地說︰「小昕,你這里有朋友嗎?是住酒店,還是住朋友家?」
蔣盈假裝有些迷茫地說︰「我這里並沒有苦惱。我來這里,並沒有目的,只是胡亂買票來了這里。所以當然是酒店。只不過,我卻不知道這里哪里的酒店比較好。」
喬以天嘆息著搖了搖頭,「你也太莽撞了!什麼都不知道也敢來這里。難道你不知道意大利黑手黨有多出名嗎?你單身一個女性,隨意上一輛的士,語言又不通的話,人家把你拖去紅燈區賣了你也不知道。只怕賣了你你還樂呵呵地幫人家數錢呢!」
蔣盈假裝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我才不相信有你說的那麼夸張。」
「信不信隨你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任意的搭乘的士,更不要隨意地相信別人的話。」喬以天聳肩。
蔣盈猶豫了一下,遲疑地看他,「那你了解這里嗎?你覺得這里哪家酒店比較靠譜?」
「我在這里有兩處房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暫時住一處。你在這里呆多少也沒問題,不必擔心酒店安不安全,更不用擔心有黑手黨盯上你。你願意嗎?」喬以天試探性地問她。
蔣盈猶豫地咬牙,「你真的有兩處?你確定我們不必同處同一屋檐下?」
喬以天笑道︰「你隨我去看看吧!兩處房子由你挑,你住的我便不住,這樣行不行?」
蔣盈看了看擁擠的車流,又遲疑了一會,終于點了點頭,「那謝謝你了。」
「別跟我客氣。如果不是當年,我一時糊涂,我們兩家的關系應該很好才是啊!」喬以天嘆了一口氣,突然對她行了個九十度的禮,「小昕,我為我曾經犯下的錯再次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蔣盈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算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必放在心上了。只要以後我們真的像朋友一樣相處就行了。」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善良!」喬以天感慨萬分。
「好了。別說了。我們走吧?怎麼走?坐計程車?還是怎麼樣?」蔣盈擺了擺手不想再跟他多嗦。
「有人來接機。跟我來!」喬以天帶著她走出機場大廳,剛站定,就有一輛寶石藍的賓利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門推開,一個身著白襯衣,黑西褲的意大利男人走下車來,對喬以天禮貌地叫道︰「喬先生,請上車吧!」
說著便為喬以天打開了車門。
看那架式,似乎是喬以天的司機。
喬以天讓蔣盈先上了,這才也上去了。
上車後,司機問︰「喬先生,是先找地方吃飯,還是先回家?」
喬以天轉頭看蔣盈,溫柔地問︰「你怎麼說?」
「回家吧!我沒什麼味口。」蔣盈搖了搖頭。
听到她說‘回家’這兩個字,喬以天心里幸福得冒泡,只覺得她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一般,當下喜滋滋地說︰「那咱們回家!等到家後我親自下廚做幾道菜給你吃。」
蔣盈斜靠著背墊坐著,有氣無力地說︰「隨便吧!我不吃也沒關系。」
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面容有些疲憊,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讓人的心里徒生一種憐香惜玉的情緒。
喬以天看到她這副模樣,心就酥了半邊,真的很想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好好地疼她惜她,可是盡管心癢癢的,卻不敢亂動,生恐自己的貿然出手再把她給嚇跑了。
而再失去了這種機會的話,他這輩子只怕都再沒有機會了。
「你要嘗嘗我的手藝的。知道嗎?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娶你做飯給你吃。雖然我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娶你做老婆了,但是至少也要給我機會展示一下吧!也不枉了我這番苦學。等以後你結婚生子了,你如果還願意跟我做朋友的話,你是可以帶著你老公來孩子過來一起嘗嘗我的手藝的。」喬以天無比溫柔無比深情地說。
他的這番話說得無比深情無比大度,听在蔣盈的耳朵里卻完全不是滋味。
她就不明白了,夏小昕究竟有什麼好的。
長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卻讓這麼多優秀而多金的男人喜歡。
她蔣盈自問哪里都不比她差,她也並不貪心,只是想要一個吳寒而已,結果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只得到了一身的傷痛!
她不服不甘!
她恨!很恨!
心里充滿了恨意,可是表面上卻假裝很感動地看著喬以天,低低地說︰「你真的願意跟我做一輩子的朋友?真的是為了我去學廚師?真的即便我嫁給了別人,你也不怨恨?」
「我是願意娶你為妻的。可是你不肯,能夠和你做朋友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了。既然是朋友,當然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可以找個好男人嫁了,又何談怨恨呢?至于做學廚,你若不信,以後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問問我身邊的人。娶你為你做飯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喬以天有些黯然。
蔣盈不吭聲了,轉頭看向窗外,良久,才低聲說︰「謝謝你在這個時候出現,我這個時候真的很需要朋友在身邊。也謝謝你願意當我是朋友一樣對待我,而不是像從前那樣野蠻粗魯。從前的你讓我害怕,現在的你讓我的心很溫暖。」
「是我該說謝謝。謝謝你給我機會在這個時候照顧你!」喬以天嘆了口氣,眼眶悄悄地濕潤了。
其實,如果沒有小時候的那一次意外,他們之間說不定現在早就在一起了。
他那時太幼稚,也對她太迷戀,竟然對一只動物都產生了強烈的嫉妒之心,這才無法克制地做了錯事,毀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一切的錯都源于他,他那些年卻並沒有立即悔悟,相反地對她有了怨恨之心,這才在那次夜店里有了將她強佔為已有的心。
若不是那次被人打成重傷,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他還不會意識到其實錯誤始終是他,她只是一個脆弱而善良的小女孩而已,她需要的是呵護,而不是暴力的征服。
現在,他會收斂。
收斂起他性格里那猜忌、嫉妒、暴力的因子,讓偶爾才出現的寬容、大度、善良佔據他的心靈他的身體。
他相信,這樣的他,只要她肯給他時間給他機會,她一定會愛上他的!
想到最後,她會像小貓一樣依偎在自己的懷里,他的心便像喝了蜜一樣甜滋滋的。
蔣盈沒有再說話,而是閉上眼楮休息。
喬以天也不吵她,只是吩咐司機將溫度調高,又將自己的西服月兌下來細心地蓋在了她的身上。
蔣盈一動不動,坦然地接受著他的照顧,她會將這個男人的心緊緊抓住,適時的時候再放手,這是夏小昕欠她的,她要讓夏小昕嘗嘗她蔣盈費盡心思,甚至犧牲了肖伯堯而為她種下的這枚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