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舒虺璩」夜無痕輕笑出口︰「你是第一個敢跟著這麼大聲說話的人,也是第一個敢和我大吼大叫的人,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似是無奈,但更多的則是冷情。
「我……」夏暖心一時語塞。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為什麼夜無痕在這個紫衫女子沒有出現時,對自己的那種感覺讓自己心安,現在的他給自己的感覺只有冰冷麻木。
「既然沒有答案,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冷笑的說著,大掌緊緊的攥著夏暖心的小手,在心里他是害怕的,甚至是從未有過的害怕,他怕夏暖心反抗,更害怕以夏暖心的性格對自己說不,即使只一眼,他就知道夏暖心是那種倔強到骨子里的女人。
「我……」
夏暖心想要說不,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夜無痕抱著夏暖心,腳尖點地,身子一提,朝崖頂飛去,夏暖心以為會很費工夫,沒想到僅僅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已經站在西山懸崖頂峰。
回頭看著這萬丈深淵,夏暖心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看了看自己的周圍,秀眉突然皺了一下。
「她怎麼沒上來?」
不是質問,而是疑惑,那個女子看起來是他的屬下這點沒錯,而且她還隱約間覺得那個叫紫菱的女人喜歡眼前這個帥到爆的男人夜無痕。
「你在擔心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夜無痕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稍縱即逝︰「他剛才可是想要了你的命呢!」
「那我不是被你救了嗎?」夏暖心無所謂的說︰「更何況我夏暖心要的人,除了我夏暖心誰敢殺了她,就是跟我夏暖心過不去。」
只因為,這一句話,紫菱以後即使犯的錯誤夠大,也被夜無痕很好的隱了過去,也因為這樣紫菱才更加的肆無忌憚,但這是後話。
小小的人,不滿十五歲,就連身體都還沒有發育完好,度量卻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也就因為這,夜無痕更加的欣賞夏暖心。
「她在崖底調養好,就會上來,你不用擔心了。」
夜無痕上前擁著站在風中的夏暖心,聲音沉重︰「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我唯一的女人。」
一句話,震得夏暖心喘不過氣來。
午夜夢回,有多少次,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都是在佔有自己身體的那一刻,發著狠力,帶著這種悸動警告著自己。
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生命在夏暖心腦間不斷的縈繞。
今天在听到夜無痕這句話,夏暖心幾乎是癱倒在夜無痕的懷里。
他是不是那個戴銀色面具的男人,是不是那個強佔了自己身體的那個男人。
是不是?
夏暖心好像問出口,可是現在,她害怕了,退縮了,她怕夜無痕說是,那麼接下來呢,自己給他一耳光,還是委曲求全的跟了他。
她不知道,腦子真的很亂很亂。
「我……我先回去了。」夏暖心慌張的身體推開抱著自己的夜無痕︰「你不要跟著我,听懂的沒?」
來不及听他的回答,夏暖心踉蹌著步伐飛一樣的離開。
看著逃跑的人兒,夜無痕嘴角莫名勾起一絲弧度,微微上揚,在上揚,直到看不到夏暖心的身影,夜無痕才對著山崖的另一個方向冷冷的開口︰「出來吧。」
「宮主。」紫菱恭敬的跪在地上,把頭垂在地面,眼底帶著一絲狠意。
「回紫煞宮。」夜無痕並未看紫菱一眼,甚至沒有過問她的傷勢,就直接縱身一躍消失在西山懸崖。
見宮主人已經消失,紫菱才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手捂著有些疼痛的胸口,貝齒咬緊唇瓣,朝著夏暖心遠去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暖心,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紫菱的手心里,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
剛剛走進城門的夏暖心很給面子的打了個噴嚏,懷中不暗份的小狐狸在夏暖心懷里來回的蹭著。
低首,看了一眼鬧人的小狐狸,夏暖心把小手附上小白狐雪白的毛上輕輕模了一下,笑著說︰「一會兒給你弄好吃的,別著急。」
一人一狐,引起了眾多人的圍觀,還有一點就是萬兩黃金的懸賞者出現了。
「那……那個是不是夏暖心,我眼楮沒花吧。」
「沒花,就是夏暖心。」
「啊——夏暖心出現了。」
「啊,金子,我的金子。」
人群向夏暖心的方向越靠越近,仿佛個個都在看到夏暖心後,變成了一個瘋子一樣,離得近的一溜煙跑了過來,離得遠的,邁著大步向夏暖心跑來。
「我有這麼受歡迎嗎?」夏暖心錯愕,不會吧才消失了二天而已,這皇城的百姓也太熱情了吧,
而且她在他們的眼中看到的不在是嫌棄,不在是厭惡,而是欣喜高興,甚至是百姓在看到她時,個個像是撿了元寶一樣那麼的高興。
對,就是這種感覺。
長長的街道瞬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夏暖心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她討厭這種感覺。
這種像是獵物被人盯著一樣,任由人宰殺的感覺很不好。
「啊……夏暖心,快……快去稟報錦王爺。」一個眼尖的錦王府侍衛在看到夏暖心時,頓時喜上眉梢。
二天二夜了,終于找到夏暖心了,他們終于完成任務,保住小命了。
「是是,我知道了,你趕緊好好跟著,別跟丟了,不然我們的命都得玩完。」另一個侍衛跑了幾步,有些擔心的回頭囑咐著。
「好了,知道了,你快點去,別耽擱時間了。」眾侍衛急忙催促。
「夏暖心是我看到的,你不要跟我搶好不好?」
一男人推開身旁的另一個男人大吼著。
被推開的男人不服氣的推了回去︰「什麼嘛,我先看到的好不好,你趕緊給我滾開。」
「你們看到的,狗屁,是我先看到的好不好?」
「我先看到的。」
「我先看到的。」一時間,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群中的人推來推去,甚至還有的不服氣竟然毆打起對方。
「就你這小身板還敢跟老子搶,活膩歪了吧。」
一個體力大的精壯的男子,一把手把擋在身前的男人推開,推時還罵罵咧咧。
「我活膩歪,我看是你活膩歪了才是。」被推到的男人,忽的一下爬起來,用小的可憐的小身板向精壯大漢撞去/
「我的金子,她是我先看到的,夏暖心是我的。」
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婆婆抓住夏暖心的手,不松開,那熱情程度,那夏暖心都受不了,可是在听清老婆婆的話後,夏暖心忍著心中的怒氣才沒把這位抓著自己的老婆婆打飛出去。
「神馬人啊,都是。」
很快夏暖心回到皇城的消息如同雪花漫天飛一樣飛進皇城每一家住戶。
其中自然是包括丞相府。
「你說什麼?那個該死的賤人回來了?」夏傾心此刻猙獰著一張臉,吃驚的問著身旁的畫眉,怎麼可能,他們不都把夏暖心打下懸崖的嗎?
那麼深的懸崖,夏暖心怎麼可能會活著回來。
「你確定是夏暖心而不是別人,或者是一個跟夏暖心長得很像的女人。」夏傾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同樣吃驚的還有再坐的藍氏藍筱筱,她同樣是用吃驚的眸子盯著畫眉。
明明她都讓暗黑團把夏暖心解決掉了,可是現在夏暖心卻好好的出現在皇城大街上,難道是暗黑團欺騙自己,並沒有把夏暖心丟下西山懸崖。
不——
想了一下,這絕對不可能,只要付得起銀子,暗黑團就連皇親國戚都干殺,更何況是這麼傻子夏暖心呢。
這種賤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定是。
藍筱筱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自己的女兒被錦王退婚不說,現在更是被囚禁關進心園,一向心性極高的女兒怎麼可能受的了,若不是自己求著老爺,夏勝天根本就不會讓任何人才看自己的女兒。
這被囚禁的日子,讓女兒覺得更是生不如死。
畫眉點了點頭她也不相信夏暖心會活著回來,可是她記得夏暖心的樣子,甚至就在剛才她也不相信的跑過去看了看看,確認的好幾遍才跑回來告訴小姐和夫人的。
畫眉點頭的瞬間,夏傾心的咆哮聲響起。
「不,這不可能。」
「心兒……」藍氏知道自己女兒心中的苦,連忙起身走到夏傾心身前摟著她,想要安慰,可是話到嘴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娘……我恨她,我恨她搶走屬于我的一切,我恨她,我恨她。」夏傾心抓這藍筱筱的胳膊,大力的扯著,就連抓出血,夏傾心也好不覺得。
「心兒,娘知道,娘知道。」
藍筱筱忍著痛,低聲安慰。
不止是自己女兒的恨,她更恨,明明都已經被推進懸崖了竟還能好好的活著回來。
「啊……」
夏傾心慘叫一聲放開抓住藍筱筱的手,突然抓住臉上的疤痕處︰「疼,娘我疼,我好疼啊!」
「心兒,別抓。」
藍筱筱想要制止,可惜已經晚了一步,夏傾心大力扯掉臉上的擺布紗布,露出那猙獰的疤痕,藍筱筱一看整個人慌了。
怎麼會,怎麼會,明明只是一道小小的傷口,為什麼這生出來的疤痕會這麼的猙獰害人,想要伸手去觸踫,可是手伸到一半,硬生生的退了回來。
「娘,怎麼了,是不是很駭人,是不是?」夏傾心伸出手去觸踫,在觸踫到一大塊凸起的疤痕時,快速的跑到梳妝台,再看清銅鏡中那個臉上帶著猙獰疤痕的女子正在用同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夏傾心「啊」的一聲劇烈慘叫。
「不——不會的,這不可能是我,不,這不是我。」伸出手臂,只听嘩啦一聲,梳妝台上所有的飾品都應聲掃地。
夏傾心更是抓著自己的小臉,昏了過去。
「快,叫大夫,叫大夫。」
「王爺,夏小姐找到了。」侍衛氣喘吁吁的跑進書房,推開門,跪下急急的開口。
命保住了,終于保住了,太好了。
「在哪?」
上官錦軒忽的一下站起來,然後又坐了下來,慢慢的問出口,語氣中帶著隱隱的喜悅,足以證明夏暖心在王爺心目中的位置。
「在城西門口,王爺還是趕緊前去吧。」要是再不去,丟了我們可不負責啊。
最後一句話,侍衛是不敢說的。
「本王一會兒就去,你先下去吧。」隱下內心的喜悅,上官錦軒拿起書案上的一本書,假裝耐心的看著,直到侍衛推開門消失,上官錦軒終于坐不住。
身子一提,消失在書房。
城西門口
夏暖心依舊被圍的水泄不通更談不上溜出去。
懷里不安分的小狐狸,在感覺到夏暖心渾身的怒氣,索性也就穩穩的呆在夏暖心的懷里,充當乖乖寵。
想也知道,夏暖心這一怒,指不定會不會殃及自己的,還是乖乖的好。
「嗷嗷……」打了一個哈欠,小狐狸在夏暖心的懷里睡著了。
「是哪個該死的要懸賞一萬兩黃金。」夏暖心厲吼出口。
女乃女乃的,讓她知道是誰一定扒了他的皮。
她夏暖心難道只值一萬兩黃金嗎?
這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發布懸賞的人,很快就出現在城西門口。
一身白衣,衣訣飄飄,迎風站立,俊美的臉部帶著一絲薄怒,幽深的瞳眸里滑過一絲焦急,看著被百姓一**圍住的夏暖心。
上官錦軒那一副冰山臉,終于笑了。
「讓開,讓開,錦王來了,大家都讓開。」一個侍衛在看到上官錦軒到了,心里頓時一喜,這下小命終于保住了。
喊起來的聲音也不由比平時得高出許多。
百姓一听到錦王來了,個個涌到上官錦軒面前跪下,口中高呼︰「錦王千歲。」
長長地街道上,筆直站立對望的兩個人,電閃交加。
「起來吧,至于這一萬兩黃金每個人都有份,稍後去錦王府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