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精 第六章 小狐偷盜04

作者 ︰ 玉狐冰

薛府的廚房里果然叫我大開眼界,山珍海味,燕窩蟲草,樣樣俱全。舒殘顎鍋里正煮著一鍋參雞湯,不知是給哪個主子準備的晚膳。我轉個眼珠兒,找來一個食盒,盛了半罐兒參雞湯。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了方煥家,悄悄放在了桌子上。本來心里頗有些慚愧,修煉了三百年的本事,結果全用在了偷東西上,要讓祖母知道了,非罵我給家族丟臉不可。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方煥那個病秧子,要是我不照管他,別說考試了,我看他就只能在床上等死吧。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雖然是做了些偷雞模狗的勾當,可也是為了救人啊。給自己做了這一大通思想工作後,我覺得偷盜這事,就更加名正言順理所當然了。

隱住身法進了方煥的房間,見他還在躺著,夢里喃喃地說著什麼,我俯耳仔細听了一下,原來叫著江小姐的名字。哼,傻書生,人家早忘了你哩。

除了我阿鎖還有誰對你這麼好。

在我每日里山珍海味地調養下,方煥的身體果然迅速有了起色,不僅有了下床走的力氣,臉頰也比往日更見豐腴,每次看他吃的香甜的樣子,我就傻傻地想,我對他這樣好,他會不會就此忘了江小姐,而喜歡上我呢。

有時候他會問我︰「阿鎖,你哪里來的錢,買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是啊,書生不是傻子,天天這麼多他沒見過的好吃食端來,他當然奇怪了。

我說︰「有個親戚在城里大戶人家做廚娘,每次都央求她留些邊角料,所以就給你做了這些湯。」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等我好了之後,一定好好謝謝這位大嬸。」

我想,你好好謝我還差不多。

這多日行竊,我已經熟門熟路,手到擒來,當然也有偶爾也有弄出點動靜、露出些馬腳之事,有一次被廚子看到某盤菜自己凌空飛起來,把他嚇一通大叫。于是廚房里就有人傳言這里來了黃大仙,我听了很不樂意,黃鼠狼是什麼身份,論靈力、論修為,哪一點能跟我們狐狸家族相提並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捉弄捉弄廚房里的丫環和廚子們,听他們在那里連呼阿彌陀佛樣子真是好開心。

這日提了半罐湯順利地出了府,剛到府外不遠,就被人攔住了去路。我頭皮一緊,原來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贊良。這次無歡不在身邊,我落了單,不知道打不打得過,于是抱走罐子轉身就逃。

還沒逃出幾里路,那贊良就追了上來,我想是禍躲不過,看來只能硬著頭皮接戰了。

贊良指著我︰「小狐狸,又想逃?」

我說︰「你才多大,叫我小狐狸,姑娘我五百歲都不止。」

他冷哼一聲,「能修成人形在人間混跡這麼久,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你那個同伙呢?」

我正色道︰「本事不本事,那得比過了才知道。無歡待會兒就過來。」誰知道無歡這會在哪里呢,但虛張聲勢一下總是應該的。

贊良大概見無歡不在我身邊,就馬上抽出了劍,想把我速戰速決了。

我急忙叫道︰「你憑什麼一見我就殺?」

贊良說︰「這些日子你都干什麼了?我早就說過,不許傷天害理,禍害人間,薛府最近的動靜都是你搞出來的吧?銀子和食物都是你偷的吧?」

我嘴硬不承認,「跟我沒關系。」

他指指我手里的罐子︰「這個罐子有我做下的記號。」

我看看罐子,果然上面點了一點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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