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突然重重摔倒在地的劉恆喉嚨嘶啞的喊了一聲,微弱的翹起腦袋,整張臉血流如注。|
「王爺,求你,求你救救我兒子吧!」金大娘被她兒子的慘狀刺激到了,不住的用頭重重磕地。蕭寧給流雲使了一個眼色命他將金大娘扶到了一邊。
「你還能動麼?」他問向了劉恆,說著就往牢門那處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發現牢門是鎖的。
靜王為了防止犯人逃跑,不僅將他的腳上綁上鐵鏈,牢門也緊緊的鎖著。一個武藝上乘之人被這樣囚禁都很難逃月兌,更何況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劉恆的腦袋僅僅抬起了一瞬又無力的垂了下去,蕭寧眼神從他身上掠過,那人恐怕已是虛弱至極了。
「鑰匙呢?鑰匙在哪?」地下那人半晌沒有動靜,蕭寧不禁轉了個身對靜王說道。
「鑰匙在我這,我來開門。」蕭寧一問話,他就變得有些激動,踉蹌的邁出了兩步朝著牢門走去。蕭寧退了退,讓他去開門。
靜王在挪步到了鎖鏈處,慢悠悠的在懷里模索了一陣掏出鑰匙。鎖鏈被他扯的 啷只響,金大娘的目光一直停在劉恆的身上就沒轉移過。
只要牢門打開了就好了,她要帶她的兒子回家。
靜王拿著鑰匙折騰了半天,「吱呀」一聲牢門終于開了。劉大人上前一步就要進去,可是這時靜王更快,一個閃身擠進牢房卡擦一聲落了鎖,鑰匙同時也被他扔到了角落里。
流雲看著瞬間發生的動作不禁瞳孔一緊。
「王爺。!>」他些許著急的喚了蕭寧一眼,靜王估計又想生變。
「無礙。」蕭寧低低的回了一句,目光卻一直落在了靜王身上。
他不是受傷了麼,此刻怎麼還會做出如此迅速的動作,看來是傷的還不夠重。
「你這是干什麼?」蕭寧負手踱著步子上前兩步。
靜王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撲過去將倒在地上的人給擼了起來,「不要過來,再走一步我就殺了他。」他快速從腳踝處模出一巴匕首,目露凶光的說道。
劉恆被他勒的像死魚一般大口的喘息,鋒利的匕首已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想殺他麼?」蕭寧冷笑一聲,「那你動手試試看。」他說的相當輕松。
金大娘卻是一臉茫然的抬起了頭,好似蕭寧說的話有多麼不可置信一般。
「放我出去,我要回京,我要見父皇,我要見五哥……」靜王抓狂似的大叫起來,「三哥,我求求你放我出去。」
「你先把劉恆解開,然後把人放出來。」蕭寧面對靜王的失控,沒有一絲動容。「你把人放出來,我就送你回京。」
「不,不……」靜王搖頭,一刀下去,重重的在劉恆手上戳出一個血窟窿,「你不放我走我就先殺了他。」拿刀那人已經狂吼起來。
「啊……」隨著那一刀下去,劉恆發出瀕臨死亡的慘叫。
「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啊!」金大娘哀叫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你把鑰匙扔出來,我送你回京。」蕭寧低著頭思考了片刻後幽幽開口。
靜王大喜過望,先是將劉恆腳下的鐵鏈解了開,然後一腳把角落的鑰匙踢了出去。
「你們先讓開,我要先出去。」他費力的挾持著劉恆想往外走。
流雲等人往一旁讓了讓,給蕭霖留出一條過道。
「讓開,再讓開一些。」太多人的靠攏讓靜王極度沒有安全感,「我要回京,我要見父皇,我還要見五哥。」他一個人喃喃自語道。
流雲那批人又退了退,給靜王讓出了一個更大的空間。
蕭霖拖著那人慢慢的挪,慢慢的挪,終于走出了地牢上到了破廟上面,這讓他不禁緩了一口氣。
「三哥,你答應過我的,要放我走。」靜王挾制著人質站到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方,「我要一匹快馬,還要一輛馬車。」他神情緊張地看著蕭寧。
一陣風起,烏雲漸漸掩住月色,樹枝上的夜梟慘叫一聲,四周顯得詭秘而又淒然。
這一個夜晚還未過完……
「駿馬在那栓著,馬車沒有。」流雲斜著眼楮看著靜王,這個時候上哪給他變一輛馬車來。
「不行,我要一輛馬車。」靜王激動起來,手中的匕首不禁往劉恆的脖子里深了兩分。他身體本就不堪重荷,一路上駿馬顛簸,就算是不死也只剩半口氣了。
「馬車沒有。」蕭寧定定的盯著他,薄唇輕啟,聲音冷冽,微眯的雙眼中顯現出一股殺氣。
靜王又拖著人往後退了兩步,劉恆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此刻卻是被人像拿著一個玩具一般。
「馬,馬,」蕭霖抬頭四處張望,終于在一顆大樹下看到剛剛起來的馬,「你去給我牽過來。」他朝著流雲吩咐道。
流雲聞言看向了他家主子,蕭寧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要回京,你要見父皇,那你見到了父皇該怎麼說呢?」蕭寧這時邪肆的勾起了嘴角,即使是噙笑也掩蓋不住他臉上的寒意。
靜王回京,見到了皇上,會怎麼解釋這一身的傷呢?
「不,不,我不見父皇,我要回京。」靜王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不能去見父皇,一見父皇自己的動機就會全部暴漏。就算不暴漏,父皇也能查的出來。
「那你是要見陽王麼?見到了陽王之後又該怎麼說呢?」蕭寧上前了兩步,嘴角的弧度咧的更開了。
「我不見五哥,我不見五哥……」蕭寧上前他就拼命的後退。不能見五哥,五哥要是知道了他計劃沒有完成,指不定會用什麼辦法懲罰他。
「三哥,我求求你,求你放我走吧!」靜王的表情很扭曲。
「你知錯麼?」蕭寧冷看著他、
「知錯,我知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我不該手足相殘,我不該心狠手辣。」靜王聞言連連點頭。
「流雲,把馬牽來。」蕭寧看著那人狼狽的樣子並沒有高興起來。
片刻之後,那匹純黑的駿馬被牽到靜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