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自從接到消息以後,快馬加鞭的趕到相國府,在把了子夜的脈搏以後,也和棲蝶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毒雖然費些功夫,可是倒也是能夠解,不過子夜所中的蠱,卻不那麼容易對付了,看著也素手無策的雨歇,棲蝶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頭一次,她遇上了這麼棘手的事情.)
「小蝶,你也不必失去信心,這蠱嘛,我雖然是不能解,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人,她號稱能解天下蠱的,自然也包括了子夜這蠱了,只是這人一般不會輕易出手相救,若是想要她幫忙,你恐怕是要費些功夫了。」雨歇安慰道,不過這話無疑是給了棲蝶很大的希望。
「小雨,那人是誰?現在又在哪?」棲蝶連忙問道。
「她本是南苗的蠱王,可是現在卻沒有在南苗了,早些年,我血毒教打探到她的信息,她現在應該在北疆,北疆不僅路途遙遠,而且地勢陡峭,听說那里的山都是高聳入雲,常年累月的積雪,而蠱王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只是知道她在一個村子里,不過這些年了,也不知道她是否是已經離開了,能見到她的人決計是極少數的,雖然條件惡劣,但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去的,我也只能讓你做好準備,不然去了吃虧的肯定是你。」雨歇拉著她的手說道。
雖然雨歇也不能夠確定,不過有了這個訊息,無疑是雪中送炭,棲蝶拉著她的手,兩人看著彼此的眼楮,仿佛早就看出了對方的想法,這麼多年的交情早就讓兩人達到了很高的默契,棲蝶唇邊揚起了笑容,「小雨,只有你,最懂我.)」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就已經表達出了兩人的感情。
「呵呵,小蝶,我看吶,可不是只有我才懂你哦,我見那祈玉寒可是要比我更懂你,更關心你呢,這幾人之中,我看他最順眼,要不,你就從了他?」雨歇難得的打趣道。
可是棲蝶卻沒有笑著回應她,而是轉過了身子,手指一直撫著那根紅線,半餉,她才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小雨,我欠他太多,也給不了他想要的,你是知道這焚情功的,若是一直執迷不悟,遲早有一天,焚情功的反噬會將我傷得體無完膚,與其那時候兩人更加難以面對離別,那麼一開始就不能去想,不能去做。」
「小蝶,你這又是何苦,哎……」雨歇輕輕將她擁入懷中,這人世間的情愛自己最是不懂,也更不想懂,看棲蝶想愛不能愛,而祈玉寒想得到卻又得不到,說到底,還是這情字傷人,雨歇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暢快一生,釀酒,嗜酒,醉時笑看人生;練毒,用毒,醒時肆意毒術,她感嘆棲蝶的命運淒苦,從小到大,種種皆是為了別人而活,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為自己活過。
「小雨,你將那地圖繪制一份給我,我明日就上路,子夜這……」
「小蝶,你放心,還信不過我麼,子夜我一定好好的看著,解了毒以後我便用其他毒先壓制他的蠱,不過,你也要盡量早些回來,畢竟子夜還小,身體承受不住太多的東西,雖然我會盡量先克制,但他的身子損害是一定有的,這一點,你也很清楚。」雨歇鄭重其事的說道。
「小雨,我知道的,那青衣的人不知道是否還會來此作祟,我已經吩咐加派人手保護相國府了,只是恐怕天網恢恢,興許有一兩只漏網的魚,比如那個下蠱之人,雖然她的目標是我,可也怕是聲東擊西之計,你一定要仔細留意。」
雨歇將棲蝶的話听在耳里,記在心里,她此刻最後悔的事就是在揚州的時候沒有把青衣給滅了,不然也沒有這後面的事情了,如今只是希望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矣,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瓶子,放在棲蝶手中,「小蝶,此次我要留在這照顧子夜,就不能陪你去了,那青衣的目標是你,你一定要萬事小心,雖然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不過有些防備總是好的,這里是九轉玉露丸,解毒的奇藥,你該知道用法的。」
「小雨,這藥太珍貴了,我知道你煉制一顆都極不容易,你給我這麼多,我……」棲蝶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蝶,我們還用得著分彼此麼?只要你平安歸來,就是我最大的回報了,我啊,最多的就是時間了,回去再練它個七瓶八瓶的,對我來說,小意思而已嘛。」雨歇說的輕描淡寫,可是棲蝶深知,這煉制一顆的不易,況且她給的是一瓶,這樣的恩情,自己又該拿什麼回報呢,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有友如此,還有何求呢?
「葉疏,此次你要隨我一起去北疆尋找蠱王,路途遙遠,你一定要做好準備。」棲蝶立于窗前,負手而立,表面是一派宮主的樣子,其實心中還是不想帶葉疏去,前途漫漫,必然是危機重重,極不願讓身邊的人犯險,可是此次自己身體還未曾康復,身邊總是要有人照顧的,不然哪天發生了一點意外,自己也應付不來。
葉疏看著棲蝶的背影,宮主很久不曾讓自己參與到這些事情來,而這一次,也是極其重要的一次,自己一定要好好護在她身邊,任何人都不要想傷她一根汗毛,她重重的回應︰「是,屬下遵命,」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回答,可是里面包含的內容卻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沉重。
棲蝶看著窗外的景色,透過朱璃碧瓦,看向四方的天空,碧藍的天空,偶有白雲漂浮,天空多處被眼前的樹木或者房屋給遮掩住了,使人看不清全貌,或許以後的路程也是這樣,只能看到前面的路程,可是卻不知道路程之中到底掩埋住了什麼,其實說到底,未知才是讓人類最可怕的東西,青衣,我來了。棲蝶在心中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