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棲蝶一聲怒吼,將手中冰刃全都向青衣擲去.)想要過去救下葉疏,可惜由于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趕到葉疏的身邊,葉疏睜大著雙眼看著那劍離自己越來越近,可是看到花毒的唇角忽然流出一絲血跡,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的身後站著一人,白歌灕手中的劍已經刺穿了她的身體,刷的一下,他的劍又拔了出來,血水順著他的劍流了下來,這一幕,遠遠超出了在場人的意料。
花毒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就已經被白歌灕推入了懸崖,葉疏看著白歌灕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絲森寒的魅惑,說不出的詭異,棲蝶看見花毒被推了下去,心中暗自為葉疏松口氣,可是下一秒,她就看見葉疏的表情變得痛苦了起來。
葉疏的手指開始松動,原來花毒在下降的時候順手就抓住了葉疏的腳,正所謂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葉疏的負擔一下子又多了一人,手也開始變的沒有力氣,就在自己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雙大手緊緊抓住了自己的手。
葉疏睜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白歌灕常見的笑容,那種笑容雖然用在此時不怎麼適宜,不過讓葉疏的心也變得不那麼害怕了。
「抓住我,不要放手,我拉你上來。|」白歌灕柔聲說道,手中卻是更加用力了,葉疏此時不敢有半點動彈,而花毒也是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腳,若是他救了自己上來,那豈不是也要將花毒給一起救上來。
棲蝶此時心急如焚,好想沖過去幫他一把把葉疏給拉上來,可是青衣又一直纏著自己月兌不了身,這時候,白歌灕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那人提了刀就朝著白歌灕砍去,此時白歌灕也面臨了兩難的選擇,若是他放手躲避那人的刀,自己肯定是能得救的,可是葉疏也就完了,到底該怎麼辦……
當時情況危急,生死一線的事情,根本不會給人那麼多思考的時間,而他的手松開了,但是並不是他松開的,而是葉疏看到他背後的人,知道他的兩難,主動松開了雙手,最後之際她扔出了一枚匕首,將白歌灕身後的擊殺,可是因此自己的身體也墜落了。
白歌灕愣愣的看著葉疏對著他燦然一笑,嘴唇輕啟,吐出了兩個字,保重……
在看到葉疏墜落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什麼,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傻丫頭……
說罷,他的身體也追隨著葉疏的身體而去,兩人雙雙掉入懸崖。
「疏兒……」棲蝶一陣怒氣攻心,來自身體深處,忽然爆發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一下子打落了青衣的劍,再也不要手下留情,再也不要看到有人因為自己而傷亡,既然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引起的,那麼就由她來結束。
「撕拉……」身體被冰刃刺穿的聲音,可是刺穿的那人卻不是青衣,而是一個黑衣人,他只說了幾個字,「郡主快走……」青衣被其他的黑衣人救走了,偌大的山間頓時間就只剩下棲蝶一人,她站在葉疏掉下去的位置。
山風鼓吹著她的衣衫,她一直朝著下面望去,可是只能看到煙波浩渺的霧氣,仿佛所有東西都被籠罩在這霧氣之中,她看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疏兒……棲蝶的身子緩緩的跪了下去,朝著葉疏離開的地方,眼淚從她的右眼流出,只有一滴,滴答的一聲,很快就陷入土中,可是那一聲就仿佛烙在了自己的心上。
葉疏從小到大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雖然她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但是棲蝶早就將她與紅槿視作了自己的姐妹,可是,今日她是因為自己才……若是那一日,自己沒有叫她來,那麼今日她是不是就能幸免于難?
即使是心中千般不願,萬般懊悔,時光也不會倒流,逝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不,疏兒一定不會有事的,白歌灕不是也已經跳下去了麼,興許他們沒事呢?自己和祈玉寒不是也曾經跳過懸崖而沒有事麼,那麼自己就該相信他們,想到這里,棲蝶又恢復了堅定的信心。
過了一會兒,她站起了身來,恢復了平靜,青衣,在她心中一直默念著這個名字,她袖中的兩只手死命的緊握著,宣泄著她現在的憤怒,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她必須馬上啟程,子夜還在等著自己,不能在這里停下腳步……
棲蝶走到那個石頭前,用盡全身力氣將其粉碎,重新再駕起了馬車,從此就是自己一個人行走了,棲蝶心中有些感概,她只能在心中為葉疏祈禱,希望她能平安過此一劫,最後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懸崖,然後收起了心思,不再想其他事情。
「駕……」棲蝶駕著馬車跑遠,在漫天的塵土中,馬車漸漸消失不見,青衣此次也受了傷,應該短時間內她不會再出現了,自己必須要抓緊這個時間,趕快趕到北疆去,看了看天色,棲蝶更是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