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東西後,她們主僕二人往古天地正西方向進入樹林尋找粘土濕地,這個方向遠離冷宮和西敏宮,會更偏僻,找到的機率會大一些。舒駑襻
往前模索了近半個時辰後,他們終于找到一條小溪,小溪周圍都是濕地,正是她們此行的目的地。
古月彤以為她們終于找到了,哪知葉兒卻不是這麼認為。
葉兒帶著她沿著小溪東竄西竄,這邊挖一塊泥拈拈,那邊挖一團泥揉揉。每次都失望地搖搖頭然後繼續找下一處。
按她的意思是土的黏性一定要夠好,曬干了才不會散,砌成的房子才會結實。
這方面她沒有插嘴的份,只能機械性的跟著葉兒跑。
「小姐,找到了,找到了!終于找著了……這個土黏性很好,很適合做土磚!」葉兒手拿著一團濕泥跑到她面前興奮地說道。
「終于找到了嗎?」她走到雙腳都快失去控制不听使喚了。
「嗯!找到了……我們先找塊干燥的地方坐著休息一下,然後開始挖坑。」葉兒上前攙著有些吃力的小姐,環顧四周,找休息的地方。
「好……休息一下。」她真的沒有力氣了。
她們出來有大半時辰了,也就是一個半小時左右。按照她們做的標示路線直線回去,應該只需要半個多小時,那麼她們就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挖土。
為了更好的工作,她起碼要休息二十分鐘才行!
二十分鐘後,她們倆拿起鏟子準備挖泥,因為體力問題,加上是黏性很大的土,所以開動起來速度很慢,也相當吃力。
一個小時她們才挖了水缸那麼大點土,只夠做幾個土磚。
照這個進度,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完工呀,想想她就覺得很悲催。
「葉兒,咱們回去吧,累死我了。再挖下去咱們的身體真的會吃不消……回去以後好好休息一個晚上,然後好好地想個效率更高、沒那麼辛苦的方法再繼續吧……」古月彤看著那堆小得可憐的土有些氣憤地想扔掉手上的鏟子,可是她發現她現在連扔鏟子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松手把它丟下了。
「好的,小姐,我也累了。來……我扶著你走……」葉兒也跟隨著放下鏟子。
兩主僕就這麼攙扶著走回去,遠遠看去,像兩個老阿婆,步履蹣跚的行走在樹林間。
「我不行了……前面就是古天地,我要到那休息一會兒,我實在走不動了。」丫的!這活根本不是人干的嘛,她一身老骨頭就快散掉了。
皇帝小子怎麼就不干脆幫她把房子建起來呢?多省事啊!
「可是小姐,天都要黑了,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到庭院了,到時我給你打熱水洗個澡就會好很多了。天黑了在古天地很冷也很不安全的。」黑燈瞎火的,想來就生怕。
「不行!我真的走不了了。」看著前面若隱若現的石椅,她突然生起一股力氣,快速地往前走……
「哇……終于可以坐凳子了……」不管身上的污泥,她一下子就跳了上去,只是……她怎麼感覺石椅有點奇怪?墊子沒有平時那麼軟,而且椅子好像比較高。
她轉頭看向另一邊……只見一個頭顱從薄被下鑽出來。
「啊!……」她剛想跳下去,卻對上一雙玩味的眼楮,定楮一看,這帥帥的臉蛋不是皇帝小子是誰?她沒有多想地身子一軟,躺了下去,特意避開了他的身體,因為躺在一堆硬硬的骨頭上,會很不舒服。
「皇上,您怎麼跑來這里了?」有點意外他的出現,但又覺得這是意料中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了古天地這個地方,才能知道她的事情,才會變著法子來幫她。
只是他之前的那些幫忙現在全用不上了。
想到這她還是忍不住想問,為什麼他就不直接把房子蓋起來呢?這樣她就不用像現在累得半死了。但是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被身上的重物壓醒,起初他有些驚恐,以為又是誰在趁著他休息的時候想謀害他,清醒過後發現這是母妃的舊地,他自然地卸下了防備,也放心了。
再看他身上的‘東西’,原來是那個女人。她一開始好像嚇到了,還發出了尖叫,只是……該死的她,在看清楚他是誰後,竟然是一副早就預料到的樣子,而且並沒有給他行禮就直接躺下去了。
該死的女人!她不是應該誠惶誠恐地給他行禮,然後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伺候他嗎?至少也應該露出驚喜的表情,後宮那些女人每次見到他都像是花兒見到蜜似的猛地飛過來。
或者她只是沒有露出歡喜的表情,但是行動了。瞧她不就跟其他女人一樣,不但沒有避開他還直接就躺下了。
這個認知,不知道為什麼讓他突然間很火大。
「女人!你不是應該給我行禮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皇上!」他有些生氣地對她低吼。
「皇上吉祥!請原諒小姐……」葉兒剛剛從驚恐中醒過來,趕忙跪拜行禮。同時試圖解釋……但是被他給叱喝住了。
「你閉嘴,讓她說……」他倒要看看她怎麼解釋……
「皇上吉祥……」古月彤一動不動地說著,語氣有點有氣無力,很有敷衍的感覺。
「該死的!你起來!直接往我床上鋪你不覺得羞恥嗎?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他可以不氣她的無禮,但是很氣她的隨便。
「你閉嘴啦!我現在累得半死,沒有力氣起來啦……再說這是我的椅子不是你的床!而且我又沒有踫到你,有什麼好授受不親的。」丫的!她都快累死了,他還在那邊唧唧歪歪的,逼得她把最後一點力氣用在發火上。
這個女人!好大膽!敢對他這麼說話。而且……什麼叫她沒踫到他?
「喂!你都跟我睡在同一張椅子上了,還叫沒踫到!」難道要抱在一起才算嗎?
真是個保守的男人!
「你那麼不樂意,可以下去呀」沒見過這麼羅嗦的男人。
「你!你!你!……」他站起來,氣憤地指著她,從來沒有人敢明面上這麼跟她說話,就算是那些處心積慮想置他于死地的人表面上都是客客氣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