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挑了挑眉毛再問,「你這般保他們,是因為好心,還是因為他們之中有你的同伙?或者說你是那個女人的內.應?」
听了雪兒這話,小衛子神情不再麻木,他抬頭看向雪兒,眼神有一絲怒色,他搖頭譏諷地道,「我說這話不是好心,他們中沒有人是我的同伙,而我更不是那女人的什麼內.應!大人要殺要刮隨便,何必這般侮辱人?」死到臨頭的他,不再卑微地稱自己是奴才,說話的口氣也沒那麼低聲下氣了。舒殢獍反正怎麼著逃月兌不了一個死字。
「是嗎?既然都不是,為何要替他們解月兌嫌疑?多賴一個人,說不定你的罪行就能減輕了。」雪兒繼續引誘他說出更多。
「減輕罪行能讓我免于一死嗎?」小衛子毫無忌諱地看入雪兒的眼里問。
雪兒也這麼直視著他,原來人死到臨頭真的是無所懼畏呢,剛剛還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小子,這會兒竟敢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冷臉冷眼,而且眼神毫無懼色。
好半響後,雪兒道,「死是難免的,只是減輕罪行能讓你的死法不一樣,這個差別可就大了。說吧,為什麼替他們拜托嫌疑?」
「還不都是死,就算死法不一樣,在我看來也沒差。」小衛子再次嘲弄道。
嘿!這小子也太頑固了吧,她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他愣是不說為什麼要幫其他人拜托嫌疑。
威脅、引誘都沒用。沒想到這小子的心性這般堅定,倒是個不錯的人。
「好,我知道你不怕死,更不怕死的難看,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幫她們擺月兌嫌疑嗎?」雪兒無奈,最後只能直接問答案了。
小衛子聳聳肩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是我自己惹的事情當然要自己擔著,有什麼理由把別人也拉扯進來?」
「你真的還是這樣想的?」雪兒不確信地再問。
小衛子再一次聳聳肩,「信不信隨你。」
「好了,你現在去偏廳呆著,我等會兒在處罰你,警告你,別動歪腦子想逃啊。」雖然知道這小子不敢逃也不會逃,但雪兒還是得警告一下。
「大人放心,我會乖乖的。」這穎芯院守衛那麼森嚴,他一個小太監手無縛雞之力,能逃到哪里去?就算逃出了穎芯院,還有一個偌大的皇宮,要想出宮,就得經過那些守衛更森嚴的宮門。
小衛子離開後,雪兒繼續審問其他的太監,都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因為每個被審問過的太監,雪兒都讓他們去干別的事情了,所以小衛子去前廳,其他太監也沒有懷疑他就是凶手之類的。
這秦盈盈也夠小心謹慎的,都沒留下一絲線索。
雪兒想,秦盈盈的毒藥包是隨身帶著的,在看到她和娘娘在捕撈魚,問清原因後,突然心生這一計,把藥先喂了魚兒,再從魚兒傳遞給娘娘。
而正在偷懶賭錢的八個小太監剛好給了她下毒的機會。
這樣說,那就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藥是秦盈盈下的了。
只能演一場戲,讓秦盈盈自己招供了,然後主子才能正大光明的懲處她,順便給她背後的勢力一個下馬威,要他們收斂一下。
想到這里,雪兒往娘娘寢房走去,準備向主子匯報情況,順便跟主子說說自己的計劃。
當雪兒踏進寢房後,金仲程正坐在床邊痴痴地看著仍然還在昏迷的古月彤。眼神滿是柔情、皆是心疼。
雪兒朝金仲程行了個禮後,安靜地站在一旁。她審問太監們,用了大半個時辰,她估模著娘娘這會兒差不多要醒了,主子大概沒有心思听她的匯報。
而師叔則是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離床有幾步遠的地方,一直搖頭看著主子。
這時候,金仲霖朝雪兒招手道,「水,過來我這邊。」
雪兒看了一眼金仲程,又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過去。「師叔。」
「水,你剛剛站太近了,會礙著你家主子的眼的。」金仲霖打趣道。
雪兒沒有搭話,只是立在一邊,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的人兒。
躺在床上的古月彤,漸漸地有了意識,但意識還很模糊,很混沌,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疲憊地想要掙開眼楮,奈何眼皮沉重,加上外面的光線太亮,她滾動了幾次眼珠,還是沒能成功地張開眼。隨即,她嘴里發出一聲淺吟。
一直盯著她臉蛋瞧的金仲程,當然看到了她滾動的眼珠,也心知她就要醒了,他握緊她的小手,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楮,期待她睜開的瞬間。
好一會兒後,直到她的小嘴發出淺淺的申銀聲,金仲程才突然想到,可能是因為彤彤深沉昏迷時間太長了,屋里的光線讓她睜不開眼楮。
隨即,他伸出一只手,平攤在古月彤眼楮上方。然後再定定地看著她。
古月彤突然感覺光線沒那麼強了,她嘗試著睜開眼,這次雖然還是很吃力,不過她卻成功地睜開了眼。
睜開眼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手,橫放在她眼楮上方,古月彤恍然,哦,原來是這只手擋住了那強烈的光線。
她意識混沌地沿著手看過去,接著她看到了一張含笑意的臉,是一張非常熟悉的臉,熟悉到那張臉的每一根線條,每一個細節都已經刻入了她腦中。
她下意識地呢喃了句,「程程……」
隨著她的喊叫,那張臉蛋上的笑容更深了,他的眼神溢出無限的柔情,柔情中藏著寵溺,藏著心疼,藏著憐惜。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再勾起,直到快咧到嘴角了。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想哭,而她也這麼做了,她嘴里呢喃著‘程程’,眼淚不听話地劈里啪啦地就往下掉,鼻子也感覺酸溜溜的。
「彤彤,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內髒還在絞痛嗎?」金仲程看到她梨花帶雨,委屈萬分的樣子,心里頓時緊張不已,急忙把她撈在懷里,憐惜地問道。
該死的!一定是這毒藥還在折磨彤彤。從方太醫那里,他得知,中了這種毒,會使五腑六髒絞痛不已。听了這話,他覺得心痛不已,他的彤彤雖然看起來很活潑開朗,給人的感覺也很堅強,可是他卻知道她最怕痛了,在別人看來只有蚊蟲叮咬的疼痛,再她身上會得到十倍的放大。
方太醫說,這種內髒絞痛不是一般的痛,連練武之人都很難消受。那那般怕痛的彤彤,又是如何承受的,難怪她會哭了。
躺在金仲程懷里的古月彤,抬頭疑惑地問,「不舒服?痛?……程程,我怎麼了?」為什麼程程會那樣緊張,那般心疼。
「彤彤,你怎麼了?不記得自己中毒了嗎?」金仲程也疑惑地看著她問,心里非常擔心。
中毒?
古月彤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終于想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剛剛她一醒來就看到程程那張柔情萬分的臉,她情不自禁地就想哭,其實她還沒來得及想起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在床上躺著,為什麼程程會坐在床邊看著那樣看著她。
原來她中毒了……
兒挑神的不。隨著她意識的清醒,她身體上的神經也不斷地向她的大腦傳送絞痛的感覺。
真的好痛,古月彤皺著臉,痛哼出聲。
「彤彤,很痛嗎?」金仲程緊張地看著她,把她緊緊地抱住,心也跟著疼痛不已。
這時候,雪兒和金仲霖走了過來,雪兒拿起桌上的藥,遞到金仲程面前,「主子,先喂娘娘藥,也許能止止痛。」
金仲霖則一手搭在金仲程肩上,安慰道,「程哥,別緊張,先喂方太醫開的藥,扼制一下毒藥,然後再讓嫂子服下止痛藥,嫂子就不會痛了。」
金仲程點點頭,「好……彤彤,來坐好,吃完藥就不痛了。」他讓古月彤在他懷里坐好,然後示意雪兒喂藥。15408220
古月彤只感覺整個內髒痛死了,感覺有什麼東西要把她的內髒彤彤絞爛絞碎,听到頭頂傳來溫和的誘哄聲,說喝完藥就不痛了,她下意識地張開嘴,等湯匙放到她嘴上後,她下意識地抿緊嘴,讓藥滾進她嘴巴,她再下意識地吞下那些苦澀的藥水。
就這樣意識低弱地被喂了一碗藥後,她又被誘哄這吃下一粒微微清甜的藥丸。
又過了一會兒後,她感覺到自己的內髒真的沒那麼痛了,那些無形地絞器好似停止了工作。然後她感覺到有人用袖子擦拭她額頭上的汗水。12EnG。
接著她鼻子恢復了嗅覺,傳入了一陣非常熟悉的體味。頓時讓她感覺很心安。
于是她乖巧的窩進那溫暖的懷里,嘴里呢喃,「程程……我不痛了。」
這聲呢喃如此靠近耳旁,金仲程當然听到了。這下他緊繃的心也終于放松了,彤彤不痛了……
「彤彤,累不累,要不要躺下睡會兒?還是肚子餓了,想吃點什麼東西?」金仲程湊近她耳朵,溫柔低沉地問。
「肚子餓了,可是不想吃東西。我躺在你懷里睡就好。」古月彤聲音夾帶著無限依賴,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