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下讓夏清跟丁芸臉都紅了,這位白老板未免說話也太直了。
慕容青推了把白媚,小聲說︰「門主還沒到金丹期……」
這話提醒了白媚,可是,要不是那方面的話,門主看上她哪一點?
就在這時,陳鎧喊道︰「到醫院了。」
第七軍醫院的特級病房外,夏成彰的臉沉得能擰出水,秦嶺陪在一旁都能感到一股烏雲盤旋在上空,陳鎧根本沒資格主動開口,目光往走廊深處的夏上河瞟了眼,手就自然的按在了腰畔的槍上。
「總參替總裝弄了一批巴雷特,但不表明是夏老六動的手,」秦嶺猶豫了半晌才說,「金狼會也有渠道能拿到巴雷特,肖戟也是個瘋子……」
「哼!」夏成彰重哼了聲,「肖戟再瘋,肖道成也沒瘋,也沒必要要清兒的命。」
「不一定是沖小姐來的,那槍從門縫里伸出來,不見得會傷到小姐。」秦嶺試著冷靜分析,可看夏成彰的表情怕是沒用。
「要不是宋煜替清兒擋那一槍,我現在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夏成彰沉聲道,「那是巴雷特,光是沖擊力,要是旁人,在電梯里的兩人都無法幸免。好辣的手段!」
「要是夏老六的話,他是心里藏不住事的,應該能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秦嶺看向在跟夏清說話的夏上河。
「你小瞧上河了,他瘋是瘋些,總參信重的人能藏不住事?那些狂性都是他裝出來的!哼,你也被他騙了?」看到慚愧低頭的秦嶺,夏成彰也不想話說太重,「這事要查出是誰干的。你替我約肖道成,我要跟他面談。」
秦嶺身子微微一震,夏肖兩家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夏成彰要見肖道成,這事要傳出去,可是京中的大事了。
「宋煜已經昏迷五天了,希望他能熬過來吧。」夏成彰嘆息了聲,本來爸還有借重他的地方,要是他真成植物人,那些試探,那些布置都用不上了吧。
慕容青往窗外瞅了眼,就說︰「都五天了,夏家也沒反擊的意思,夏成彰在想什麼?」
「這些豪門沒你想的簡單,夏成彰心里可能也在醞釀些什麼,」白媚皺眉道,「唉,不然金狼會都擺不平吧。」
慕容青拿起顆隻果放在嘴里咬了口,冷然道︰「要不是你拉著我,我早將金狼會踏平了。」
「你在會所里跟門主都說,那頭瘋狗我們倆加一起都不是對手,光憑你的怒氣,就想要踏平金狼會,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白媚喟然道。
夏成彰是不是知道肖家背後的強大能量,她不知道,她也不會跟他提。
修真界的事就要用修真界的手段來解決,跟凡人世界的法則是不一樣的。
「夏清那小姑娘倒不錯,」白媚又說,「這幾天沒日沒夜的陪著門主,夏家的大小姐,也難為她了。」
除了在換衣服的時候夏清不在房里,她都弄了張單人床在病房里住著了,奇怪的是,夏成彰並沒有反對她的作法。
「那不是她該做的嗎?沒她門主還不會受這個傷。」慕容青自來瞧不慣豪門大小姐,一直都沒給夏清好臉色瞧。
等夏清回到病房,就徑直的走向窗口花瓶處拿著一束新買的滿天星換上去。
白媚輕聲道︰「你要不要回家休息?這幾天你也累了……」
夏清執拗的搖搖頭說︰「我不累,媚姐姐,宋煜一天不醒,我就不回家……」
「你打算陪我一輩子嗎?」突然從床上傳來宋煜的聲音。
房里站著的三人都是一愣,接著夏清瘋了似的沖到床前,就看宋煜似笑非笑的張著眼楮,神采奕奕,哪里像是受了重傷,昏迷了五天的人。
「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夏清歡喜得眼楮紅紅的,淚水在翻滾著。
要是宋煜真要死了,或是變成植物人,她一輩子都會內心不安。
幸好這家伙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在主治醫師眼里非死不可的創傷下,竟然還能活轉過來。
「要哭了嗎?大小姐!」宋煜笑道,「我要死了,你不得守活寡?」
「才沒哭!」夏清抹了把眼楮,才反應過來,「你說誰守活寡?才醒過來就佔我便宜,你死了才活該,世上少個壞人。」
宋煜哈哈大笑,能看到夏大小姐為自己著急,這槍挨得也不虧啊。
慕容青和白媚交換了個眼色,門主果然跟這位夏家的小姐關系不單純啊,即使沒做那事,也不像是普通的保鏢和雇家。
「我去通知我爸,你不知道這幾天他也很擔心你。」夏清的臉上總算綻放出屬于她才有的傾城笑容,蹦跳著去外面找手機。
怕手機的輻射會對宋煜的傷情造成影響,她連手機都沒帶到病房里。
「查出是誰動的手嗎?」看她離開,宋煜的臉一沉,看著白媚就問。
「不是肖家就是夏上河,」白媚說,「金狼會的可能大一些,我已經找人去道上問了。」
夏成彰跟秦嶺的話她都听到了,兔妖那麼長的耳朵不是白長的。
「門主,照我的意思就直接殺上門去,管他是金狼會還是夏上河,先把人逮住,折磨他個生不如死再說。」慕容青渾身戾氣的說。
白媚狠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喊打喊殺,門主都沒說話,哪里輪得到你做主?」
「好了,你倆也別吵了,」宋煜勸道,「你倆名義上是我的徒弟,實際上咱們都算是平輩相交,我也從沒把我當成是門主,事情商量著辦就好。」
慕容青和白媚感動的低下頭,能被修真門派收為徒,便是尋常的凡人都稀少有這緣分,妖怪就更罕見了,宋煜還救過他們的命,他們可不是知恩不報的人渣,這條命早就算是宋煜的了。
「白媚去看看夏大小姐怎麼打個電話半天沒回來。」
過了會兒,就看白媚回來笑著說︰「夏清這幾天累壞了,坐在走廊上睡著了,陳鎧把她抬到隔壁的房間里休息去了。」
宋煜心里涌起一陣溫暖,看慕容青在皺眉就說︰「我在夏家做保鏢是機緣巧合,現在呢,卻是再月兌身不得了。夏清她……我會保護她一輩子吧。」
白媚眼中劃過道艷羨的光彩,就慕容青說︰「留下媚姐在守著您,我去外面看看有什麼消息。」
慕容青剛走就看到個穿著護士服,個頭肯定不到一米五,可比例卻好得讓人無話可說的靚麗女孩托著個盤子進來。
「啊!你醒來了?」小護士驚喜道。
宋煜瞟了眼她胸上的標牌說︰「你叫談悅?」
「嗯,你真聰明。」小護士豎起拇指表揚了句,就直接去掀被子。
宋煜可清楚自己被子下什麼都沒穿,把他嚇得抓著床單慌道︰「你要干什麼?」
談悅不屑道︰「幫你換尿管啊!切,還知道害羞了?快,別給耽誤我工作。」
宋煜一臉驚愕,求救的看向白媚。
白老板舉起雙手臉上蕩漾著笑容,一副絕對不會援手的模樣。
「我這幾天都看膩了,噢,對了,是不是自卑啊?比普通人大那麼多是會容易自卑的,就像是女孩胸部要特別大的話,在學校的時候被人笑話,會產生自卑心理,」談悅得意的顯擺自己學過的東西,「喂,你快點。」
宋煜都快哭出來了,這事你好當眾說的?什麼都給你看光了,想著換尿管的時候指不定還被撥弄過,他更覺得抬不起頭啊。
就在這會兒,他感到腿上一涼,一只小手沿著小腿就滑上來了……
「靠,你還來硬的?」宋煜驚叫著按住手道。
「遇到你這種不配合的病人最麻煩了,我不來硬的要磨嘰到什麼時候?我還等著下班去約會呢,」談悅往白媚那一指,「你害羞是吧?這位姐姐每次幫你換尿管的時候都在,她都看過了,你還怕什麼?」
不是吧,白媚!?宋煜滿臉殺氣的轉頭瞧過去,白老板臉蛋通紅,慌張的跑出病房。
「把手松開了,再不松我拿針扎你了!」談悅抓起托盤里的針管就喊。
萬幸這時主治醫師趕了過來︰「宋先生醒了?那就不用再插尿管了。插這個也是前幾天你昏迷的時候無法控制才用的,小談,拔了吧。晚點我再替你做些檢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宋煜用枕頭把臉一遮,就感到下邊一涼,小護士冷笑道︰「跟個姑娘一樣。」
「夠了啊!」宋煜露出半張臉說,「我听說這種特級病房里的護士身高都要在一六八以上,你怎麼混進來的?」
「我走後門的,你有什麼意見?最討厭你這種有錢人了,住個院還帶著一大堆的保鏢,知不知道給醫院添了多少事?」談悅叉著小腰,指著宋煜就斥道。
主治醫師那腦門上的汗流得那叫個勤快,能住特級病房的,那有幾個是他能惹得起的。
對這個奇葩的小護士,宋煜生平第一次無言以對,走後門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他還能說什麼?
談悅把尿管什麼的一收,哼著歌就出去了。
「哈,不好意思啊,宋先生,小談的父母都是院里有名的專家,要是她沖撞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啊。」主治醫師打圓場道。
這時,就看談悅又從門外探頭進來,他頓時一驚,推著她就出去了。
宋煜想到自己的清白就這麼被誤了,一聲長嘆,把頭縮進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