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市一院的副院長神經科專家方均向看到秦嶺帶著人來,忙下樓來,「秦老先生的病還沒能拿出合適的治療方案,慚愧啊。浪客中文網」
「嗯,我找了位朋友過來幫看看。」秦嶺拍著宋煜的肩膀說。
方均向一瞧宋煜就皺眉了,宋煜橫瞧豎看都絕不超過三十的模樣,連他們這些在國內醫界威名素著的老專家都沒定論的事,叫個嘴上無毛的過來就有用?
方均向心里不屑,嘴上倒是客氣︰「請問這位醫生高姓大名?」
「我不是醫生,我叫宋煜,是夏家的保鏢頭子。」
夏清掩嘴偷笑,秦嶺也不禁莞爾,這自封稱號他都不知說什麼好。
方均向一听更是輕蔑,一個保鏢就算是在戰場上血火里殺過來的,最多懂些外傷內傷的急救活,跟他這種浸在神經學里三十年的教授專家怎麼比?
「既然是秦總請來的,那請吧。」
方均向一臉淡然,那冷漠的模樣,就連夏清都感受到了。
「喂,老宋,你可別丟臉,我看這姓方的丈夫不大順眼,估計人家本事也大。要是你沒把握的話,就別治了。」夏清關心道。
「放心吧,我臉皮厚,他要笑話我,那就由得他笑話吧。」宋煜聳肩道。
你臉皮厚,我還要臉呢,你打著的可是夏家保鏢頭子的招牌啊,夏清看他往病房里走,也只得跟了上去。
這病房比京城的特級病房差了些,但裝飾上別出心裁,都用的橫條似的白色木板裝的牆壁,看起來也不如單刷白漆的牆壁那麼的單調。
秦老先生躺在病床上,但他們在走廊上說話的時候他就醒了。
宋煜瞧他瘦得顴骨高高突起,腮幫子下陷,像跟佛家畫的那種餓死鬼差不多,按秦嶺的收入來說,把他爸養成個大胖子是絕對不成問題的,應該是這病把他折騰得夠嗆。
「爸,這是小宋,是夏老看重的人,在醫學上也有些造詣,我請他來給您看一看。」秦嶺輕聲說,他聲音一大,在秦老先生那听著就跟打雷一樣。
本來秦老先生跟方均向一個想法,可一听是夏老看重的人,這心態就變了。他這一輩子可就服夏老一人,無論是從人品還是為官上來說,夏老一直是他的標桿。
「夏老看重的孩子,那肯定是不錯的了,」秦老生生呵呵的笑道,「你是學中醫還是西醫的?」
「我學化學的……」
宋煜一張嘴,方均向實在沒能忍住,笑出了聲,等秦嶺瞪過來,他才捂嘴搖頭。
一個學化學的來治病,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但在秦老先生的眼里,宋煜這叫誠實啊,一種極難得的品質了。
「學化學的好啊,化學跟醫學也沾邊嘛,現代醫學哪里能離得開化學,」秦老先生笑道,「想想以前歐洲的科學家吧,好幾位不是醫學、化學、物理都能拿得出手的?我看小宋你是謙虛了。」
這老頭有點意思,至少胸懷還是有的,沒瞧不起人的意思,宋煜想著就說︰「還是先給秦老先生把個脈吧。」
說著他手一抬,伸出手指直接搭在了秦老先生的手腕上。
不到片刻,秦嶺就看父親身子微微一抖,臉色突然紅潤起來,他頓時一驚︰「宋煜,我爸這是……」
宋煜把手抬開,就看那紅光一下消失,他剛才是從靈力直接沖到秦老先生的身體里去探病根,這法子還是看書看來的,試過幾次倒是屢試不爽。
「這病,不好說!」
方均向本來見著秦老先生的模樣,有些震撼,听他這一說,就冷笑道︰「自然不好說,院里的專家可都還沒有定論……」
「病我不知該叫什麼,但我能治。」
方均向一時愕然呆住,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什麼病也能治?
夏清、秦嶺一下大喜︰「怎麼治?」
「慢慢治!」
「五行相沖?」秦嶺听著腦子暈,「怎麼解釋?」
「簡單說就是秦老先生體內金木相克,」宋煜比手劃腳的說,「這兩種物質堆積在體內沉澱久了,就沖突起來了,一發生沖突就產生了新的問題,至于為什麼會幻听,那我也不明白。」
宋煜本就不是學醫的,修真一脈有學醫的,可他雖說學雜可也沒有涉及那一類,典型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站在走廊邊上的方均向冷聲道︰「宋先生說的是中醫那一套,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但連病都沒定下,就先定下治療方案,是不是胡來了些?」
他說的話還算克制,畢竟听宋煜自報家門是夏家的人,不給秦嶺面子,也要給夏家面子。
「喂,我說方院長,你沒听老宋說嗎?金木相克,這不就是個病名了?」夏清有些無賴的說。
方均向只當她是宋煜的女人,看也不看她一眼,自也不屑爭論了。
「這金和木的物質是怎麼沉澱下來的?」秦嶺問道,他也想弄個明白。
「不是常有專家說缺鐵缺鋅嗎?這人體就能看成是個小五行循環往復的空間,任何一種物質偏多就會生病。那鐵和鋅就缺金,木嘛,蔬菜類大半都能算屬木,」宋煜笑著解釋,「有的家長老讓孩子多吃青菜,但這青菜吃多了也不好。我就看過新聞,說一孩子打小愛吃青菜,最後那膚色跟外星人一樣。」
夏清听得身子一哆嗦,這得多綠啊。
「我爸倒是很愛吃青菜,還是自己下地種的,」秦嶺說,「他退休後就自己在京郊弄了三分地,種些蘿卜、白菜、辣椒什麼的,說是既綠色環保,也不怕有污染。肉倒是吃得越來越少了,可真沒想到是這方面的病。」
方均向越听越是皺眉︰「那按宋先生說,不是只要讓秦老先生多吃肉就能把病治了?」
「也不能一下就多補,過猶不及,就跟那一年沒油水的,一喝一碗水,胃也受不了,一下就能喝死過去,得慢慢來,先喝些肉粥吧,」宋煜把自己的見解說出來,「這樣一個月下來就差不多了。」
「無稽之談!即使是中醫的說法金木相克,那也不會產生幻听的病癥,」方均向冷哼道,「你一個保鏢,懂什麼治病,秦總,我看秦老先生還是在醫院里先住一段時間,院里會確定病癥拿出一個治療方案來的……」
「這話我已經听了一星期了,」秦嶺粗暴的打斷他的話,「老人痴呆,老人痴呆,你看我爸哪里有痴呆的樣子。我看你們就是一幫庸醫,人再給你們治,沒病也得治出病來。」
這話說得極重,方均向臉紅脖子粗站在那里反駁也不是,畢竟秦嶺的話還是有些理的,院方確實花了一周都沒什麼作為。
「讓秦老先生出院,外頭的空氣消新些,最好能找個涼快些的地方消暑,只要能熬過最初的一星期就行了。」宋煜趁機建議道。
市一院是不錯,高級護理病房更是平常人求之不來的,但秦老先生的病住在這里也治不好,不如找個地方透透氣,從養生上來說,也是多接觸大自然的好。
「嗯,就按你說的辦,你去辦住院手續。」最後一名秦嶺是對助理說的。
方均向氣得指著宋煜的鼻子說︰「我倒要看你能不能治好,要是治不好的話,早晚還要送到這里來。」
這話就讓秦嶺很不爽了︰「方院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詛咒我爸嗎?我雖不在金河人,在市里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衛生局的馬局長我也是認識的。」
方均向打了個寒顫,有氣無力的低下頭。
「這醫生除了需要有妙手回春的一雙手外,還需要有醫德,」宋煜奚落說,「我在金河活了二十多年,听說市一院神經科常常有人病好了,還被安排住在院里,用些不痛不癢的高價藥……」
「你信口雌黃!」方均向急了起來,「我們現在用藥都是經過物價局和衛生局批準的低價高效藥,病床很緊張,怎麼可能病好了還把人留在院里?」
「哎呀,我就隨便說說,你急什麼嘛,跟個小孩似的,」見都五十多歲的方均向著急,宋煜笑了,「我听說的事也是十幾年前的了,跟現在也沒關系,你急著辯解,我可要懷疑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話說得方均向啞口無言,就看宋煜跟秦嶺說︰「秦老先生要消暑的話,我看西江就挺好。那里還有原始森林公園,幾座別墅區就建江邊,推門就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新空氣,京泰也有一個別墅項目在西江。」
「地產公司的事你倒是很注意。」秦嶺意外道。
「陪大小姐在公司里見習,無意間看到的,等老爺子病好了,去山里獵些野豬也不錯。最近那原始森林野豬泛濫,出了好幾起傷人的事,已經開禁了,上回金河大那頭巨型野豬沒吃上,我可嘴饞得很。」宋煜笑著說。
「那就西江,」秦嶺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讓人先租棟別墅……」
「過一周就放假了,到時我也去那里。」夏清听宋煜的描繪也動心了。
「放暑假你不是要回京城嗎?」宋煜一愕。
那是早就定好的事,上回相親相到一半,夏成彰可不太高興,可宋煜那時受了槍傷,夏清陪著他住院也沒法子。
「就住一周再走嘛,」夏清哀求的看著秦嶺,「秦叔叔會幫我跟爸求情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