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他要有那個膽,還能一進來就認慫了?也就一個仗著家里有點錢,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二貨,」莫家華哼道,「也不瞧瞧這是哪里,就是江浙,他爸那崢山集團也不算什麼大企業。|i^外地人敢跑到金河來逞威風,可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
大山笑嘻嘻地說︰「那天他認罪的時候,我瞧見那受害人,是跟咱們丁隊關系極好的宋哥。我想起來了,听說他就是得罪了宋哥,莫支,你說咱們丁隊跟宋哥是不是有啥?宋哥瞧起來也是一表人才,還開的大切諾基,這家世也是挺好的……」
莫家華笑道︰「丁隊的事,咱們就別亂猜了,郎才女貌嘛,要丁隊和宋哥都有意思,我瞧咱們也就等著喝喜酒吧。」
大山憨笑道︰「我瞧著丁隊也就只有宋哥能配得上,我是配不上的。」
「廢話,我都只能遠遠瞧著,你還想跟丁隊做一對?你小子我看是腦袋里長了蛆,都生壞了吧?」莫家華罵道。
大山抓了下後腦,就听于崢在說︰「你們想打我到什麼時候?就不怕我出去說你們用逼供?全國都在抓這個,你們就不怕……哎喲!」
大山抓起手邊的寫真集一勢就沖他的胸口一拳,打得于崢想吐血。
這大山進警校前就練的形意拳,後來還跟個老師傅修了八極拳。後者可是號稱拳中第一,威力奇大的拳法。雖然在修士眼中那就是個花花架子,可丁芸在警校里挑中他,看中的就是他這身手。
這一拳卯足勁打過去,于崢本來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是被綁在鐵椅子上,還是往後一仰,喉頭一甜,強忍著才沒把血給吐出來。
「你這招直搗黃龍還不錯,有些架子,拳風也行,不過還是差了些,」莫家華站起來說,「八極講究的是二次打擊,你這拳頭打過去的時候,用的腰力還不錯,你看我的……」
「我們倆的媽!」于崢破口大罵,「有本事就把爺我弄死,別來這些虛的,拿槍出來崩了我……」
「啪!」
大山拿出手槍拍在桌上︰「你少給老子裝好漢,你以為我們不敢嗎?要不是丁隊有交代,早把槍塞你嘴里了,就憑你這些話,殺你十回都是少的。」
丁崢心頭一寒,畏懼地瞧著這個蠻橫的大漢。
「莫支,」外頭有人在叫,「有人來撈這小子了。」
「大山你在里頭瞧著,我去看看。|i^」莫家華推門出去。
來到刑警隊辦公室就看丁芸黑著臉在跟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說話,身旁站著個雍容華貴的婦人,笑吟吟地瞧著丁芸。他還沒走過去,就瞧門口走進來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宋哥!」
辦公室里有刑警跟那年輕人打招呼,莫家華一怔,看那人覺得有點眼熟,心想他就是大山嘴里那個宋哥?他的事,整個金河的公安系統可都算知道的。
「小宋你來就好了,小丁說按程序沒法放人,一定要移交檢察院,這要進了司法程序,這就不好看了,」那華貴婦人自然就是老干媽,她笑著對宋煜說,「你我都算一家人,那孩子也知道錯了,你看是不是就把人放了?」
「老干媽,我看在你是大小姐的干媽,我話也不想說說那麼直,可你這樣做,讓我也很難辦,」宋煜冷著臉說,「他派澳門的黑道來殺我,我連關都不能關他,他好大的面子。真當這里是京城嗎?就是京城,我關不了他,我殺了他,誰能攔得住我?」
整個辦公室瞬間空氣降到冰點。
那些刑警雖都知宋煜張狂無比,金河黑道在他那弟子的統管之下,安生也不少,卻給警局省了不少事。有的事刑警隊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這可是頭回听他威脅人。還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面,有好些人都沒法適應。
「都愣什麼?該干什麼該什麼?」丁芸虎著臉喊道。
那些刑警才都恢復正常,莫家華也按捺著心頭的震撼,走過去說︰「丁隊,您叫我?」
「你先在一邊等著,」丁芸冷眼瞧向快要發作的于秋古,「于董是想要我把涉嫌買凶殺人的重要罪犯放掉嗎?」
于秋古哼道︰「放掉有用嗎?這個人不說放了他也能殺嗎?這不算是犯法嗎?你看著也不管?」
「一件事一件事地辦,你是不是想要讓我放于崢?」丁芸盯著他說。
「是,我想請丁隊長將于崢放了,要是丁隊長肯放人的話,」于秋古壓低聲音,「我可以拿五百萬給丁隊長置放新房……」
「給我把他拷起來,竟然敢當著一堆警察的面行賄?打電話給反貪局,讓他們派人過來,檢察院也去個電話,還有監察部,反正也是一塊牌子兩個機構。崢山集團可是國企,于副董,你是黨員吧?」丁芸冷冷地說。
于秋古一愣,就被兩個警察沖上來拷住,頓時用力掙扎道︰「你們要做什麼?」
就算听了宋煜那翻狠話還很淡定,畢竟看過的場面太多了的老干媽,這時也是一怔。
「小宋,這過了吧?你恨小于我知道,你不放人就不放人好了,你把老于也給抓進去,你老干媽的臉哪里擱?」老干媽皺眉道。
于秋古嚷道︰「干姐,你還真就瞧這些人胡來?你還怕了這個小保鏢?」
老干媽怒瞪過去,心想你懂個屁,他要是小保鏢,你兒子早就把他給做了,問題在于他不是個一般的保鏢,這事情才難辦。
帶你過來就想要把于崢好好的弄出來就算了事了,你一過來又對那姓丁的刑警隊長狂什麼?這下弄僵了吧?得,一起把你們關起來,我看你倆怎麼弄!
「這就瞧得明白了吧?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這老子就是這種貨,還想那兒子是個什麼好玩意兒?敢跟澳門的黑道勾結,你不知道國內打黑,打這種跨國的涉黑可是很嚴厲的……」
宋煜轉頭瞧向老干媽笑道︰「我這樣做,您不會介意吧?」
老干媽苦笑道︰「你讓我怎麼說?我說介意你還是會他倆關起來吧?唉,也讓這兩個糊涂蛋在里面清醒清醒吧。」
丁芸揮手道︰「把他押進去,等反貪紀檢監察過來再說。」
于秋古還要嚷嚷,被老干媽一眼瞪了回去,真是不成氣的家伙。
秦榮心事重重地瞧著門外,宋煜接到電話就走了,這邊還在烤著東西,夏清支起張沙灘椅就在花園里,拿起本言情小說,邊吃邊看。
大約半小時後才看到車回來,老干媽從車里出來,秦榮剛要上前,就看到宋煜下車,卻沒于秋古。
「干媽,小于他……」秦榮等宋煜走到夏清那邊坐下,才上來小聲問。
「老于小于都進去了,我給夏老板打個電話瞧瞧怎麼辦。」老干媽心煩的一擺手,就朝屋里走去。
秦榮嚇得愣在當場,于崢進去就算,那連撈人的于秋古都進去了?老干媽還陪著他去的,這個宋煜也未免太囂張了吧?
回頭瞧他不知說了什麼話,逗得夏清花枝亂顫的在笑,心中更是怨恨得很,卻又害怕。
于崢那時要請澳門的黑道,是跟他商量過的,這事要是那姓宋的知道的話,自己不也得被拉下水?
不行,得想個辦法,要不就先離開金河,要不就……秦榮眼楮瞟過去,看著在喂夏清吃烤雞肉的宋煜……把他弄死?
但要連澳門的黑道,雙花紅棍都不是對手,那要怎樣的人才能對付他?
思忖著,就聞到一股焦味。
「喂,小秦,你把肉給烤焦了!」夏清喊道。
「啊是,是……」秦榮忙擺弄著手里的竹簽,看唐叔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心頭更是一顫,想這事可得快些辦才是,不然多待一日,那就多一日危險。
找人殺宋煜是難找的,可要離開金河的借口,卻是容易找,只是現在于崢進去了,晚上老干媽還得找人陪睡,自己想月兌身也不容易吧。
秦榮一走神,眼楮也就沒放在烤爐上,幾乎是空洞的看著遠處。
過了大概一兩分鐘,他才感到手有些熱,低頭一瞧,就大叫一聲,使勁去拍袖子。
「怎麼燒起來了?!」
那左手的袖子搭在烤爐上,伸到了碳火里,一下點著了,整件一千來塊的襯衫,就這樣報廢了。
還把手腕都給燙傷了,起了一層的水泡,就在他對面烤著東西的唐叔像什麼都沒瞧見,等他把衣服月兌下來扔在地上踩熄,才讓僕人去拿醫藥箱。
秦榮心頭又恨又怒,知道這滿屋子的人怕是除了老干媽,都不待見他。
讓僕人把衣服扔到垃圾箱,秦榮進屋去涂燙傷膏,捂著還在疼的手腕,瞧著那一圈的水泡,心里恨到極點。
「知道了,嗯,好吧,那也只能這樣了。」
老干媽從廚房里轉過身,看秦榮這副模樣,就皺眉問︰「烤個肉也能把手腕燒傷,你這是怎麼弄的?心思都放在哪去了?」
「干媽,我怎麼說也是秦家的老二,于崢和我一樣,上頭還有個姐,我兩家狀況也差不多,」秦榮苦著臉說,「這夏家大小姐也太難侍奉了,我在這里待不下去了,我先回京城吧……」
「胡鬧!」老干媽怒道,「你當我帶你倆出來,就是要你倆陪著嗎?不是想幫你們爸媽打通關系嗎?帶你來金河,就是想讓你們跟夏清走近些。當然,也不指望你倆能得到夏清的芳心,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夏成彰也不會同意。但你看你們做的這些事,你叫人干的事嗎?一個非要去將宋煜弄死,宋煜最多也就是不想跟于崢做那些不上台面的買賣,他這心里就那麼容不得人?一個遇到難事就想要逃,你就這麼沒擔當?在屋檐下過活,不求能把主人家服侍好,至少也得相敬如賓嘛。你倆做人都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