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紅樓,邪少的殘花敗柳 045 漫天雪夜里的熊熊大火(1)

作者 ︰ 寄言

漫漫長夜在接近黎明之時,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紛紛飄落,為剛融化的大地又添上一片雪衣。而雪花密密飄灑間卻同時蕩漾著沖天的刺目火光,在東方微露魚肚白的天幕下,開始著一場水與火漫天交融的極致盛景。

雪,越下越大;大火,燎原般吞噬著;叫喊聲吵雜,人群相互奔走。在高高的房頂上,冷艷舞身披銀色狐裘,身旁伴著黑衣的玉娘,兩人沉默的注視著那雜亂的秋院,任白雪覆蓋下,張狂的火龍吞噬掉有關白秋水的一切,以及那個一心追隨主子的小丫頭!

冷艷舞高高在上的矗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腳下的一切,冰冷的眼眸在火光的照耀下越發的詭異駭人,漆黑的瞳眸里像探不到底的深淵,深不可測的讓人不敢直視,就怕一不小心掉入漩渦里,粉身碎骨。

「哎,可惜了,那個丫頭!」玉娘看著滿天的大火,在雪花中狂亂飛舞,不由的輕嘆,想到在那熊熊火焰里,還有那麼一個舍身護主的丫頭死去,心中充滿惋惜,她才剛剛喜歡綠兒這個小丫頭呀,轉眼間,就沒了啊!生命的無常,連終日活在黑暗里的她都不免惆悵。

「我們走。」

「是,主人!」

轉身背著漫天火光,冷艷舞決絕的離去,這個屬于白秋水的地方,也將隨著主人的消失而消失。

勾起嘴角,對著白雪飄落的夜空,冷艷舞雙眼微眯,彌漫著斂斂紅光,冷漠得令人不敢逼視,散發著懾人的氣勢。在這悠悠天地間,唯我獨尊的存在著。

黑夜很快的吞噬掉兩人前進的身影,以及她們身後有關相國府的一切。

當這場燎原般的大火結束後,對冷艷舞來說,屬于白秋水的一起恩怨情仇,都將隨著秋院的消失而消失,不再對她造成任何的麻煩。時間可以沖淡所有的記憶,包括人們傳听的謠言,也許這不光是初來乍到的冷艷舞的心願,同時也是一心求死的白秋水最渴求的解月兌吧!

所有的人都以為大火已將白秋水埋葬了,可是事事卻難料,命運在轉了一圈後,又喜劇性的回到原處了。一切都是時間的問題罷了,畢竟命運的無常,即使是冷艷舞自己也有錯估的時候。一杯毒酒,牽制的不是她自己,卻要了另一個人的性命。

即使冷艷舞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一心為主的綠兒仍然堅決的靠近錦榻,即便雙手握著的刀刃不斷顫抖,雙腿早已不听使喚,即便她的心里有著深深的恐懼,但是,只要想起陪伴著夫人生活的點點滴滴,綠兒心中升起濃濃的心痛和憐惜,她相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她美麗的主人,不甘這樣的活著,如此的痛苦,如此的卑微!

雙膝跪地,綠兒將手中的刀刃放下,伸手緩緩卷起冷艷舞的長袖,嘆息著凝視著那水女敕肌膚上怵目驚心的黑紫色。

她的主人啊,在受苦,一直都在受著折磨,為愛為情!

如果我的主人能夠重生的話,她深深祈求著上天,讓她做一個絕情絕愛的人也好,沒有心軟,沒有軟弱,在這個無處不充滿著黑暗的世界里,堅強的活下去。

綠兒握起短刀,眼眸濕潤,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求著上天的恩賜。

當刀尖就要踫到肌膚時,冷艷舞驀然揚手拂袖,強勁的力道將綠兒重重的甩拍在地。

「滾,不準踫我。」

緩緩的坐起身子,冷艷舞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綠兒,冰冷的雙眸里沒有一絲暖意。

「主人,這丫頭……!」

「閉嘴。」

陰森,冷厲的眸光凌厲的刻在欲說話的玉娘身上,狠厲的樣子像要刺穿柔體般令玉娘頭皮發麻,只能擔憂的看著伏在地上的綠兒。

眸光輕移,再次落在綠兒身上,冷艷舞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腳邊的脆弱生命,無視于她眸子的哀求。

「你听著,我不需要你那該死的犧牲,現在,我不想看到你,滾。」

「不,夫人!求求您了,讓綠兒為您解毒吧!求求您了……!」雙眼迷蒙,滿臉淚水的綠兒急急的向前,拉住冷艷舞的衣袖,苦苦的哀求著。

冷漠的注視著那張傷心不已的嬌顏,冷艷舞眼中盈滿冰冷的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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