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紅樓,邪少的殘花敗柳 057 月谷的當家主子

作者 ︰ 寄言

精致樓閣里,琴聲裊裊,一首醉清風緩緩而出,還有陣陣的酒香味,撲面而來。舒駑襻

床榻上,一襲紅衣妖嬈的冷艷舞懶懶的斜躺著,芊芊玉指間夾著翠綠色的熒光杯,映著杯里散發著幽香的液體,像有生命般緩緩流動著,隨著手指的移動,靠近嫣紅的唇邊,緩緩滑入咽喉。

冷艷舞微閉著雙眸,傾听著榻前妙齡女子的月色,好似陶醉,又似睡著般,默默的斜躺著。手中的酒杯,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著。

如果真的以為冷艷舞此時是陶醉在琴音里或者是要睡著了,那就大錯特錯了,從以前到現在,她的心神都是習慣保持著最高警惕中,沒有一刻是放下心防過的,除了莫行歌的陪伴。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總是夢到前世死的那一天,槍聲,玻璃聲,還有風聲,以及熱燙的鮮血味,每日入夜後,就會佔據她的腦子里,不得安寧。怕是近來,接觸太多鮮血的原因吧!那張狂的渴望,如今,她是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來了月谷兩年了,這兩年來,她不是苦練武功,就是拿著刀劃破敵人的咽喉,手起刀落間,她越來越渴望有莫行歌的陪伴了。當初踏進這月谷時,即使是她,也覺得可笑,這月谷一目望去,都是女子,沒有半個男人,怪不得,玉娘要千辛萬苦去尋找白秋水回來掌管大局了。古代的女人沒有依靠,是一日都沒有能力活下來,虧得玉娘親自培養了一個暗殺組織,這到是和她不謀而合了,前世,她就是干殺手這行的。

緩緩睜開隱有血色的雙眼,冷艷舞轉眸注視著榻前認真彈琴的女子,眸光變得深邃。

同樣的一雙眼啊!溫柔而善良!

月谷里有上百人,可是就是沒有誰能有著眼前這個女子無辜帶著憐惜的眼神,就是因為這雙讓她懷念的雙眼,她在野獸的爪下救回了她。

她說自己被世人拋棄,沒有活下去的**了。

她說,誰救下你,你的命就是誰的,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世人的一切,都必須忘記。

她說,從今往後,她的世界里只有主子您,再也沒有其他。

就是為了那雙一模一樣的眼楮,冷艷舞將這個遺忘自己是誰的女人留在了身邊,並且第一次為別人取名,為莫言!

看著相似的眼楮,冷艷舞希望從中能得到平靜,因為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自己會發狂,將這個美如仙境的月谷,變成只有鮮血和腐肉的地獄!

可是這樣的平靜又能維持多久呢?!

煩躁涌上心頭,冷艷舞喝下杯中的酒,出聲打斷這和諧的樂音。

「莫言,你下去吧!」

莫言聞聲,停下舞動的手,擔憂的看了一眼冷艷舞,才默默的起身離去。剛開門出去,便遇上尋來的玉娘。

「莫言,主子心情可好點了?」玉娘一身勁裝,緩步靠近木門。

莫言抱著琴輕搖頭,滿臉憂愁。

輕拍了莫言縴細的肩膀,玉娘慈愛的勸慰。

「你也別太擔心了,可能主子最近太累了,讓她休息休息就會好的。你先去休息吧,我還有事情要和主子商量。」

莫言點頭,抱著琴,轉身離去。

玉娘收回目光,微俱的看著合起的木門。這兩年來,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冷艷舞狠絕寡情的性格了,恭敬之余又畏懼害怕,其中的幸和不幸,真是萬般滋味,說不出個所以來。但是,也確實因為這樣的主子,月谷變得越來越好,並且以‘血剎’之名,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只不過‘血剎’殺人時的場面,到如今她還不能習慣,那般殘忍的刀法,連熟悉暗殺手法的她都驚懼不已!

「主子,玉娘有事稟報。」這些年,不僅玉娘,連月谷的人都知道冷艷舞的房間是進不得的,那高度的警惕說不定下一刻就能折斷沒經過允許進來的人的脖頸,在月谷,眾人尊敬她,卻也害怕她。震懾她那雙有時會變得血紅的雙眼,有時會驚懼于她拿刀殺人時的恐怖場面。10ggk。

玉娘靜立在門前半響,才從門里傳來冷艷舞清冷的聲音。

「說。」

「據我們的探子回報,最近江湖上的人對‘血剎’忌憚不已,準備合起來,對付我們。」

閣樓里一片寂靜,玉娘以為冷艷舞不會回答了,畢竟冷艷舞的性格她算是看得明白了幾分,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話少之又少,現在仔細想來,似乎她只有對殺人時有著興趣。致精玉還酒。

得不到冷艷舞的命令,玉娘輕嘆一聲,準備離去,不敢再詢問。

「江湖上的那幫人,膽小沒用,只要我們找到他們的弱點,害怕他們做出什麼大事嗎?」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听不出任何感情,平板得讓人心里發毛。

「屬下就這讓人去查查。」

玉娘彎身行禮,踏步離去,不敢再做停留,最近兩日,冷艷舞的心情不是很好,雖說這些年她看不出她的心情有好過,但是最近,月谷的每一個人都敏感的感覺到,她們的主子變得更是寡言了,在見識過冷艷舞殺人時的手法,相信月谷每一個人都不覺得她心情不好是件小事情了。

「玉總管。」

閣樓轉角處,玉娘迎面遇上一直守候那里等待她的嵐月。

「嵐月,正好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

「總管。」

嵐月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玉娘面前,神態擔憂。

「這……這是那里來的?」當看清嵐月手中的那半月玉佩時,玉娘心中一驚,這兩年來的忙碌,差點讓她忘記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月氏家族的真正主子。

「總管,我們月谷出口隱秘,從來沒有外人進來過,這是我在谷口發現的,對了,還有這張紙條。」

玉娘嚴肅的接過紙條,打開一看,紙條上只有龍鳳鳳舞般的四個字。

「速回,面見。」

這個字跡,她認識,這是整個月氏守護的人的字跡。可是讓玉娘疑惑的是,此刻那個人需要月氏的暗殺組織,難道是天下又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嗎?還是……!驀然心頭一寒,玉娘瞬間渾身冷汗,想到‘血剎’的現世,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引起那個人的注意也是有可能的,加上江湖上的頻繁動蕩,如果是那個人著手探查的話,勢必會查到月谷,難道要她去見她,真的是因為這件事情嗎?

如果真是這件事情的話,怕是已經惹怒那個人了吧!在那個人的眼里,違背命令擅自行事就是死罪啊!這可如何是好!

玉娘一手拿著玉佩,一手攥緊紙條,焦急的來回踱步,那個人的疑心很重,如果當他感覺到自己無法掌控月谷的時候,勢必會不惜一切的鏟除月谷,到時候月谷的這些女人又該如何呢?!

「總管,送來這個的人,已經模清了月谷的正確位置,屬下怕,這會引來大禍,還是將此事稟報給主子吧!」在月谷人的眼里,雖懼怕冷艷舞的瘋狂行為,但也在心里真心的敬佩她,視她如神,自認沒有什麼她辦不到的事情。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現在即刻召集江湖上所有的血色暗衛,速回月谷,這幾天里,給我好好守住,等我回來。」看樣子,月谷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只要那個人一天不消除心中的疑心,那麼月谷就是他心頭上的一根刺,所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下手除掉她們。

轉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玉娘輕嘆,不管如何,她還是要去見一面的,看看能不能有否轉機。這件事情上報給冷艷舞,要麼得不到任何回應,要麼就只有一個字,‘殺’!

在她們決定用‘血剎’之名踏上江湖的那刻開始,她們就想過那個人早晚會察覺到,應對之策雖不完美,可是那一句話,應該告訴那個人,以表忠心,那個人會不會相信,也只能搏一搏了。

「嵐月,這幾日要囑咐其他的姐妹,千萬不可靠近主子的地方,能有多靜就要多靜,知道嗎?!」

「是,總管。」

玉娘放心的點頭,將玉佩和紙條安妥的放入袖中,在踏步下樓的時候,擰眉細想了半刻,接著又加上一條囑咐。

「你還是等莫言休息好了,讓她多來陪陪主子吧!主子愛听她彈琴。」想想,還是讓莫言來此陪著,玉娘心中才微微放心。畢竟從以前到現在,也只有莫言才能近得了冷艷舞身邊。

「屬下知道了。」

踩上滿目流光,玉娘飛身離去,這一去,連她心里都沒有底。14938796

黑暗的房間里,寂靜無聲,厚重的黑布隱去簾後的身影,可卻又同時的散發著強烈的存在感,皇者的霸氣充斥著整個密閉的空間里。

隔著黑布,玉娘心情緊張的跪地行禮,僵硬著身體,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玉娘拜見明皇。」玉娘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伏在地上。

簾後,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帶著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你家主子呢?」

「回,回明皇,主子她有事在身,不方便前來,托玉娘前來拜見。」

「哼,怎麼,你千辛萬苦找到了自家的主子了,就將朕不放在眼里了嗎?!」蒼月浩然沉聲喝斥,雙眼里閃爍著濃濃的殺機。

「明皇息怒,玉娘不敢。」

「不敢?你們月谷還有何不敢的,江湖上的那些事,難道不是你們做的嗎?玉娘,你可要清楚,今日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別想著活著回去了。」

「是,是……!

玉娘顫抖的將身子伏得更低,全身的血液在蒼月浩然的威嚇下,逐漸凍結住。

「你們月谷的新主子,到是有能耐啊!擅自做出如此事情,怎麼月氏是想要背叛朕了嗎?!」隔著黑布,蒼月浩然微眯雙眸,問得意味深長,這其中的轉機又有幾分呢?怕是玉娘自己也是不知底了吧!

「明皇恕罪,月氏族人是永遠也不會背棄您的,您也是知道的,月氏族人所練的武功狠絕鬼魅,性子也是孤僻古怪的,我家主子的脾性,玉娘也是無法猜出真正的用意,但是,我家主子要玉娘帶了一句話給明皇您。」

「一句話?呵,朕到要听听看,你家主子給朕帶了什麼話。」

「回明皇,我家主子說,歷代來,月氏族人就為守護明皇而存在,到了她這一代,她勢必會謹遵先祖的遺願,忠于明皇,絕無二心。」

「血剎之事,又如何解釋?」如此厲害的手段,連江湖龍家都密切關注,如果一不小心月兌離掌控的話,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血剎’是我家主子在江湖上的化名,主子說,要想不讓有心人察覺到月谷背後的勢力,就要用其他的勢力分散敵人的注意力,這樣不僅對明皇您有利,對月谷也同樣是,這樣一來,眾人把目光集中在‘血剎’身上,月谷就能永遠神秘下去了。」

蒼月浩然在听完玉娘的解釋後,斂眉思索了片刻。

「如果你家主子是這般想的話,朕要警告她幾句,現在,江湖上已經對‘血剎’有所行動,如果她再想不出對策的話,早晚有人查出月谷的存在,到時候可不是說,對朕利不利的問題了,朕希望你們都明白。」有必要的話,皇室會為了蒼月王朝,犧牲掉月谷這個家臣。

「是,玉娘明白,請明皇放心,主子已經想好對策了。」

「哦?那就好……!」蒼月浩然意味深長的勾起唇角,看著黑布後的玉娘。

「今日傳你來見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月谷去完成。」

「玉娘和月谷謹遵明皇的旨意。」

食指輕敲座椅,蒼月浩然不急不慢的說著話,「朕要你們去毀掉馬家寨,那批馬賊膽子越來越大,本來留著他們是牽制沙漠那邊外族,如今,他們竟敢騷擾我國百姓,朕留不得他們了。」傳聞馬家寨里的大多是武林高手,都是曾經在刀鋒浪尖上討生活的亡命之徒,身性殘暴不仁。他倒要看看,這個讓整個江湖懼怕的‘血剎’能有多大的能耐!

「是,玉娘告退。」從袖中拿出半月玉佩,恭敬的放在地上,玉娘伏地行禮,起身離去,頃刻間,融入黑夜中。

密室的一角閃爍著微光,鳳唯踏步走進來,拿起地上的玉佩,走入黑布後,交到蒼月浩然的手上。

「皇上,月谷僕人說的話,您真的相信了嗎?」

「相信?呵呵,這世上,誰說的話都不能相信,只有自己親眼看到了,那才是真相。」

「那皇上您的意思,月谷真的要背叛皇家嗎?」

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蒼月浩然的表情變得嚴肅,「鳳唯啊,這個月谷新主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如果她在做了這麼多後,沒有叛變的意思的話,那就是更讓人猜不透了。」微擰著眉,蒼月浩然越想越覺得月谷的詭異行為沒有玉娘解釋的那麼簡單。

「難道連皇上您都猜不透嗎?」

「是啊,猜不透啊!她很聰明,知道月谷這般大作為勢必引起朕的注意,不過她很巧妙的利用自己的優勢想要化解朕的疑慮,她沒有費心來證明自己的忠心,而是用相互制約的辦法,牽制住朕,呵呵,真是有意思!」笑意蕩在嘴角,可眼中的深思熟慮不是一般人能看明白的。

「那麼,皇上您是想要……!」

「哼,這股力量勢必堅不可摧,如若不得朕所用,朕何必留著她們!」

「所以皇上您命令月谷毀掉馬家寨,就是為了試探月谷的實力嗎?!」

鳳唯說出事情的真正的用意,在看到蒼月浩然點頭,給了明確的答復後,心中卻顯得沉重了。

「可是皇上,月谷歷代都是神秘的,即使連皇家暗衛都無法查出所有的身份,想要毀掉她們,怕是不那麼容易啊!」

听著鳳唯的勸諫,蒼月浩然不悅的沉下臉。

「月谷又怎麼樣,朕是絕對不會給任何人背叛的機會的,鳳唯,你可別忘了,暗帝的暗龍衛可不是輕易能夠抵抗的,小小月谷,朕何為懼?!」

「暗龍衛?!皇上是要用暗帝的手來鏟除月谷嗎?」鳳唯一臉驚訝,沒想到,對于月谷,蒼月浩然居然啟用了暗龍衛,想必是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了吧!不過,這月谷是真有叛變之心嗎?世世代代的傳下來的根基,就這樣毀掉的話,太過可惜了。

「試想,這世上還有誰能抵抗得了暗帝的毀滅……不過,鳳唯,最近你可有暗帝的消息?」突然想起,暗帝從兩年前離開後,就不曾見過他回來。

「這個,回皇上,微臣,不曾有暗帝的消息。」

「哼,他就那麼喜歡擺弄那些花花草草嗎?鳳唯,你立刻給他傳信,讓他給我從隨風崖下來。」蒼月浩然只要一想到那個放蕩不羈的人,就是一肚子的氣,正經事沒看他做過,隨風的性子到是越來越放肆了。這樣捉模不定的性格,有時也真讓他頭疼不已。

「是,皇上。」鳳唯嘴上答應,可心中卻不敢肯定了,這暗帝的性子連皇上都掌控不了,更何況讓他從山上下來,他願意听的話,也就讓人奇怪了。唉,到頭來,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了。

「好了,你下去安排一下,讓龍家暗衛密切注意玉娘和月谷的動向,一有消息即刻稟報朕。」

「皇上這是要出宮嗎?」

目光變得悠遠,蒼月浩然不容拒絕的看著鳳唯,「朕說過,有些事情,必須要親眼見到,才知道其中的真相,這個月谷的新主子,值得朕為她花點心思。」如若,月谷真如她們所說的,忠心耿耿的話,這股神秘暗殺組織的力量,對于他蒼月浩然來說,就是如虎添翼。不要說毀掉月谷,別人覺得可惜,他自己同樣感到可惜。這股以‘血剎’之名,剛出現在江湖上,就能撼動江湖安危,怕是以後更是獨佔一方的新勢力吧。

「是,微臣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看到蒼月浩然擺手示意的動作,鳳唯知趣的靜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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