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憂倒沒有因為突然發生的情況而慌張,他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顯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于他來講,並不是壞事!
他終于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讓端木留下來,免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
他想到這里,架著端木的胳膊不禁用了力,端木橫了一眼開口道︰「令狐不會造反的!」
郁曉曉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不由地愣了一下,他如此相信令狐?
南宮無憂也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相信他?那你相信我不?嫦」
端木亦軒掉過頭,根本不去理他。舒虺璩
郁曉曉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她正好掠到聞人的身邊︰「你還好?」
聞人笑了笑︰「若是能動,就更好了!你小心些!商」
郁曉曉沒等說話,南宮無憂接應的大軍已迎了上來,他們立刻沖進了隊伍,刀劍都對準了郁曉曉等人,南宮無憂擺了擺手︰「不是他們,你們立刻攔住後面的人,放他們過來……」
郁曉曉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她不明白南宮無憂其實本沒有必要這樣善心的。
難道是自己不太了解他?
終于,暫時安全了,郁曉曉站到兩個男人面前,聞人和端森的眼底都是關心,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對誰說話,只是激動不已,南宮無憂卻一動,將聞人推到她身前,而將端木亦軒扯回自己的身前,端木亦協臉上一直很淡定,直到此刻,他皺著眉頭,伸手探到了他脖後的穴道輕聲道︰「你最好不要太過份!」
南宮無憂扭頭看著他︰「怎麼?過河拆橋?」
聲音溫柔且帶著笑意。
郁曉曉努力地扶正聞人允清,听到南宮無憂這樣的聲音打了個冷栗,起了一身雞皮並疙瘩,聞人的下巴正好搭在她的肩頭,見狀低聲道︰「事情,很復雜,不過,現在我們該立刻離開這里,就算端木亦軒相信令狐一白不會造反,便是到底發生了事情,我們最好在離開這里之後,也離開南宮無憂!」
聞人允清低聲說完,郁曉曉心里明白,也覺得這是最好的主意,同時也覺得他們終于都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她暫時且這尷尬的局面放在一邊不去想,心里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管是誰造反,都是端木的江山,自己沒有盡職,這是一定的!
同時也想起自己在京城中的爹娘和姐妹,如果當真是令狐一白,那麼郁楚楚呢,他又置她于何地?
她正想著,便被南宮無憂和他的侍衛們護著登上了馬車,她與聞人允清還有笑歌被安排在了一個馬車里,郁曉曉覺得這件事情可真是詭異,自己被自己人追殺,而自己則躲進了敵人的陣營里!
這才是奇怪的事情。
她看著聞人允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會進南宮無憂的天牢,而端木亦軒竟然答應南宮無憂留在皇宮里……」
聞人允清平靜地道︰「也許,現在不該關心這個!」
他的手拉上了郁曉曉的手,郁曉曉的心里一暖,點頭︰「是呀,你真是糊涂,竟然呆在天禹不回來,還把自己送進了大牢里……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
郁曉曉說到這里的時候,才發現笑歌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她倒是一點兒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漿糊。
聞人允清的身體仍然沒有恢復,他靠在車廂上皺著眉頭道︰「難得到端木的消息並不容易,事實上,我想著,如果順利,我們可以救出端木,只是出了些差子,沒有計算南宮無憂的真正實力!白雲堡的人竟然滲透不到他的皇宮里去,這才是奇怪的!」
郁曉曉突然扭頭看笑歌︰「南宮無憂認得你嗎?」
笑歌搖了搖頭︰「我哪里有資格直接見到他,只是被人帶出話來……」
郁曉曉皺著眉頭,听得後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遠,心里知道,他們暫時安全了,這個時候,半路又有接應的隊伍,組成大軍,浩浩蕩蕩的,郁曉曉知道,想悄悄的溜走,已是不可能的!
五天後。
眾人都來到了天禹皇宮。
郁曉曉和聞人允清被安排到了驛館,而端木亦軒則仍舊被帶入了皇宮。
現在郁曉曉的身邊只有聞人笑歌碧兒還有上次的使臣,她不敢冒險去聯系白雲堡的人,南宮無憂待他們倒還算是客氣,但郁曉曉知道這些都是表面的,她知道南宮無憂不可能無條件地幫助他們,更搞不懂,為什麼端木亦軒仍舊被他帶入了皇宮里,她一再要求相見,卻根本不被安全。
郁曉曉知道自己搞不清楚端木亦軒的情況不會離開,但現在她沒有任何能力,令狐是她唯一的靠山,當然是這座靠山沒有變形之前!
兩天後,天禹皇宮夜宴。
終于見到了南宮無憂,他親自來到的驛館。
郁曉曉看見他的時候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男人有點憔悴!
不過,只是一閃念間,他又恢復了妖孽︰「你們在這里可是舒心?」
郁曉曉苦笑搖頭︰「應該算是不錯了!倒還謝謝你的庇佑!」
南宮無憂搖了搖頭︰「說起來,倒也不算是庇佑,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
他坐在那里看了一眼旁邊的聞人允清突然道︰「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聞人回答道︰「我還沒有回到玉疆!」
「你的意思把這次事情也怪在了我頭上?」南宮無憂看聞人的眼神不太友好。
「事情到底還沒有弄清!」聞人道。
郁曉曉都忘記這茬了,她現在也沒有弄清楚到底聞人允清做了什麼了,讓南宮無憂如此記恨!
「好,現在不說這些,我跟你說說,現在國內四處有匪患起,恰如兩年前的情景,我想,兩年前該是白雲堡在暗處搞鬼,現在他們故技重施,是想要擴疆……」南宮無憂說到這里的時候嘆了口氣,仿佛對于這件事情,他很無奈,「我本不是這一個多麼有野心之人,但也不能讓人在天禹橫行,若是習慣了,三天兩頭地來鬧上一回,真不知該怎麼辦!」
「你不是以為我還能號令玉疆大軍吧?」郁曉曉苦笑道,她何嘗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她現在只是覺得很難受,端木辛苦打下的江山,就這樣讓自己莫名其妙的給弄丟了,而且一點兒都沒有覺察,可見自己有多蠢!
南宮無憂笑了︰「我還沒有那麼蠢,不過,你倒是真的能幫我的忙!」
「是嗎?」郁曉曉不知道自己可以幫到他什麼。
「人可以跟我進宮一趟!」
聞人卻道︰「我也去!」
「好!」南宮無憂爽快地道。
笑歌也要跟著,南宮無憂再不允,說他的皇宮不是市場,並不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
那些使臣們不同意讓郁曉曉進宮。
當然是怕她有危險。
郁曉曉笑了,她現在就在天禹的土地上,哪里都一樣。
進了宮中。
郁曉曉原來才知道他讓自已去見端木。
不過,讓她心里不舒服的是,端木竟然在南宮無憂的寢宮里!
她站在美得象仙宮的寢院門口,瞧了瞧南宮無憂,眼底盡是疑惑︰「我進去說什麼?」
南宮無憂臉上有著不開心︰「是他要見你!」
郁曉曉狐疑又忐忑地走了進去,還沒走幾步,就听到南宮無憂的聲音︰「聞人允清,咱倆的帳還沒有好好算!」
「你是小孩子嗎?」聞人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
郁曉曉撲哧笑了,她也有同感。
她覺得聞人允清可以照顧好他自己,自己一定要進去弄清情況。
推開門,屋子里窗紗輕薄,陽光柔和地灑在地上,青色的理石反著光,屋子里很明亮,就在這明亮的陽光中,郁曉曉一眼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端木亦軒,陽光在他周身閃下了一層光暈,屋子里很溫暖,雖然是冬季,但是屋子里還有鮮花在盛開,花的香氣很舒服,給人春天般的感覺。
端木亦軒不再穿那件大黑的斗篷,而是換上了一件淡紫的衫子,郁曉曉痴痴地看著他,仿佛初相識一般,他淡綠的眸子里是淡定的笑意,唇依舊蒼白,但嘴角是暖意,郁曉曉沒有想到這一世還能再見到他,鼻子一酸,淚先滾了出來,她本來告訴自己不要哭的,這些天只談判那次匆匆一見,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突然間地復活在了這里,又為什麼想留下來……
「曉兒!」
端木亦軒只輕輕地喚了一聲,那聲音溫柔婉轉,似有千言萬語,郁曉曉的淚滾得更如珠子般,怎麼也控制不住,他在她眼前就模糊了起來。
她抹了抹眼楮︰「端木!你要害死我了……」
就著,跑到他面前,只猶豫一下,便撲進了他懷里,邊哭邊拍打著他的後背︰「你……討厭,為我做了那些也不說……還敢去死!嗚嗚,還留下什麼字條讓我恨你……你知道不知道,恨一個人好辛苦……」
端木亦軒的身體有些僵,他雙手放于身側,任由郁曉曉抱著他,眼底是痛色,慢慢地,終于雙臂抬起,將郁曉曉抱在了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死,死了更不該活過來……」
「誰說的……你活過來真好!」郁曉曉感嘆地道。
「曉兒,你听我說,我們的時候不多!」端木亦軒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我相信令狐,所以這其中一定有原因,你和聞人想辦法離開,然後派人回玉疆探明情況,這里不可久留……」
「那你呢?你會跟我們一起走嗎?」郁曉曉強按下悲傷,也鎮定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我不能走!」
「是不是南宮無憂給你下了毒藥?」郁曉曉抬頭,定定地看著他的眼楮,「我希望這一次,你不要騙我!其實,我更希望你永遠都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