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請相信我
李文宇有些驚愕的看著淚水如同泉涌般流下的林欣雯。
抓住自己手臂的林欣雯竟然在微微發抖。
雙目緊盯李文宇的手臂,林欣雯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滴在上面。
「怎麼會這樣,呃的,怎麼會這樣……」林欣雯哭的胸脯起伏不定,說話都打著倒顫。雙手松開了緊抓李文宇的手臂,連連倒退四五步,臉頰滑落的晶瑩眼淚「滴噠、滴噠」的滴在地面上。
李文宇看著林欣雯這般難過的樣子,轉過身子向前走了兩步。
「你,你,別過來!」林欣雯猛然抬頭大吼道。
李文宇眼神難過的看著林欣雯,退了回去。
「丫頭,怎麼呢!」
「怎麼,怎麼呢?」林欣雯淚眼連連的看著李文宇。
「你,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失望了!」
「原本以為你已經變的優秀,不再是以前那個一天無所事事的孩子,不再是一個什麼也不關心的少年。我是說你消失了一兩年去哪兒了?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染上了這種東西…這種吸血鬼!」林欣雯說著眼中的眼淚更加濃郁,深深的布滿了一層,語氣中那股無法比擬的失望,刺的李文宇心好痛!
「欣雯……」
「不要叫我,你沒有資格!」
手中的注射器滑下,滾落在地面上,手腕上那個刺紅針眼,加上現在的身體情況,李文宇自己猛然明白了林欣雯如此傷心的原因。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欣雯,不是你想的那樣!」李文宇身子往前走了一大步,努力的反駁道。
「不是那樣?那這是什麼,那又是什麼,不要在狡辯了,沒用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我替你感到自卑。」林欣雯怎麼也無法抹干淨臉上的淚水,只覺得,這眼淚好酸,在眼眶和臉頰上腐蝕的好痛,好痛……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只是藥劑,藥劑而已!不是……」
「藥劑?藥劑!不是毒品嗎?」林欣雯慘淡的一笑,搖了搖頭。
「你昨天那表現像是受傷的人嗎?藥劑!呵、呵!看看你現在,又是什麼!隱君子,」
「隱君子!」李文宇全身一軟,大腦一陣昏沉,身子不住的往後退去,貼在了房門上。
「隱君子!隱君子……」三個字如同魔咒一般在李文宇的腦海中翻滾,吞噬著李文宇的神經乃至生命……
「對,你就是一個隱君子,隱君子!嗚嗚嗚!」林欣雯大聲吼道,鼻尖、臉頰全部被滾燙的淚水燙紅,微張的嘴巴短暫而急速的呼吸著。
「不,我不是,我。不是!」李文宇萬萬沒有想到,林欣雯在看見自己藏起注射器,以及手腕上的針孔,還有那藥劑的副作用,等等聯系在一起,把自己認為成了一名少年隱君子,目前看起來,所有的所有都證明自己一個人躲在家里吸食毒品。
我為了消滅世界上最新型的毒品,遠赴歐美,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多少淚的代價,幾乎耗盡生命的來守護這東方土地的一片安寧,換來的卻是這莫大的諷刺!
也許自己高看了自己,也許自己沒有資格說這種保衛的話語,但是,但是,這種被誤解,被鄙視而永遠無法反駁,永遠只能把內心的答案深藏心底的委屈、不甘實在,實在,痛如刀割。
特工,最大的能耐不是什麼潛伏和竊听,而是如同磐石的忍耐、不動如山的心態、密不透風的能包裹所有委屈的心啊!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使用藥劑?」
「……」李文宇沒有回答,牙齒咬破了嘴唇,轉身。
「你,你去哪!」
「洗澡……」李文宇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浴室。
「不要回避我,你就是一個膽小鬼,膽小鬼!」林欣雯見李文宇並不承認,哭喊道,一坐在了地板上,看著李文宇消失在了客廳之中……
噴頭中流出溫熱的水流,順著李文宇健壯的肌*隙匯成一股股水流不斷流下,胸部、月復部、大腿、小腿、大手臂到處都是長短不已,猙獰不同的疤痕。
李文宇輕輕撫模這代表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標記,骨骼的碎裂,鮮血的迸發,空洞的眼神,一幕一幕沖擊著李文宇的心靈!
李文宇筆直的站立,眼角的淚水混雜著水流,分不清誰是誰的流滿浴室的每一個角落。
眼中雖然閃著淚花,但是看得出他眼中那一份堅定、不屈!
「吱吱吱!」關掉開關,用毛巾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咬著牙,跪著都要給他爬完……
林欣雯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在想些什麼。听見浴室門輕啟的聲音,抬頭看去。
李文宇臉色平靜,還掛著平時一絲無所謂的笑容,頭發還濕漉漉的,已經換上了一套淺藍色的短袖,外加一條運動褲。
「你今天來找我有事情嗎?」李文宇抽出一條干毛巾擦拭著頭發,低頭沒有看著林欣雯說道。
林欣雯看著比以前健壯不少的李文宇,眼神黯淡了下去。
「去趟養老院吧!我原本打算叫你一起去的,現在,我看你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了!」說罷,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李文宇看著林欣雯這般神情恍惚的樣子,怕她出事,「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欣雯並沒有搭理他,開門獨自離去。
李文宇看著林欣雯單薄的背影,眼神閃過一絲哀嘆,扔掉手中的毛巾緊跟林欣雯而去。
出了小區,李文宇一直跟在林欣雯身後二十米的地方,沒有上前。
林欣雯只是埋著頭,任由透過樹林的陽光灑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如同秋葉一般的美麗女孩,就是李文宇短暫少年的甜蜜初戀。還記得每天期望早點見到林欣雯,偷偷的早起,躲在小區的某處,看著林欣雯在小區門前的梧桐樹下蹙眉等待自己。心中自欺欺人的想著,她這是在等我。
「原諒我,永遠不能對你說實話……」
早晨九點的陽光很清新,還沒有一絲熱意,倒還有絲絲涼意的微風吹過,樹梢茂盛的葉子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李文宇和林欣雯一路無語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這福利養老院。
林欣雯輕車熟路的直奔四樓的一位老人的房間。
林欣雯輕輕敲開房門,一位銀發稀疏,臉部布滿了皺紋,身形佝僂的老婆婆打開了房門,紅光滿面,顯得很精神。
「欣兒,又來了?」老婆婆語氣中帶著歡喜,說著就拉起了林欣雯的手。
「咦?這位是……」老婆婆看著林欣雯身後的李文宇疑惑的問道。
「他我同學。」說罷拉著老婆婆走進了房間。
李文宇並沒有馬上進入房間,疑呼的東張西望了一番,才邁進了房間。
老婆婆走進屋後,立馬在櫃子里拿出了包裝精美的餅干和牛女乃,放在茶幾上。
林欣雯坐在了茶幾前的竹椅上,而李文宇站在林欣雯的身後。
「婆婆,我叫李文宇,林欣雯的同學!」李文宇笑著跟老婆婆打過招呼,便走向了房間的窗口處,眯著眼,看著養老院內部的小公園處,不少有說有笑的老人在健身器上活動,陽光照滿臉龐……
老婆婆看著站在窗邊的李文宇又看了看座位上的林欣雯笑了笑。
「欣兒,你可比我那些兒子好多了,他們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幾回。」
「婆婆,夸獎了!我們放暑假了,就來看看婆婆,陪婆婆聊聊天!」
兩人三言兩語的聊著,林欣雯講了一些學校中的趣事,引的婆婆笑語連連。
李文宇好像發現了什麼,雙目眯成了一條線,返身走了回來。
「婆婆,你的子女呢?」
婆婆抬頭看了看李文宇,「他們很忙,沒時間管我。我丈夫也死的早,我就讓他們送我來這里了!」
李文宇問完那句話,才發現有些唐突和不敬。
「對不起,婆婆!」
「不要緊,不要緊,陳年往事了!人都快入土了,什麼都看穿了,只要過的溫馨、快樂就好!看看,這里也有很多說的上話的人!」暮年的老人口中雖然這般說,但眼中閃過一絲期望還是被的李文宇捕捉到了。
誰不希望在自己人生的最後的年華中,看著兒孫滿堂?
「我以後最希望的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啊!想著都幸福!每天一日三餐,桌子坐滿了人。工作,只要上班下班就夠了!」
老人看著李文宇,渾濁的眼神中,不知道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