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終究是有窮盡之時,而且那四面八方憑借機械射出的弩箭、飛刀雖多,並且速度極快,但卻仍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橫亙在小花公子面前——這些機械射出的暗器,其方向性幾乎一成不變,其速率也有固定的規律。|
雖然月神等人在剛剛與小花公子對敵時,因為四面八方機械射出的暗器多如牛毛、而如臨大敵,但只要初始的幾個回合堅持過去,月神等人模準了機械發射暗器的規律,那暗器的威脅將大大減少。
到那種局面之時,將只能依靠小花公子輪椅或者身上的暗器、作為主要的進攻武器。
此消彼漲,以一對八,就算小花公子再神勇非凡,也難免落得個慘敗的下場,這幾乎是可預見的唯一結局。
而現在,唯一能改變這種局面的人,就是小蘿莉。
只要她能在小花公子出現敗勢之前,將八卦鎖解出來,自然就會將一場彌天大禍消于無形。
石越回眸凝視著小蘿莉,只見她緊咬著粉唇、黛眉微蹙,細密的香汗從光潔的額頭上滑落,透著一股迷亂的煩躁。
但是,她臉頰緋紅圓潤,一雙眼眸透著股深邃專注,不眨不眨的盯著那八卦鎖。
一雙柔軟白膩的小手,不停在八卦鎖上轉呀轉的。
這種種跡象表明,她沒有被煩躁緊張的情緒所影響,已經全身心的投入了冥想之中。
「不對!不對!究竟是哪里不對呢?」
小蘿莉自言自語的搖頭,蹲在那里,背靠著鐵牆,忽然仰著頭,閉著眼楮,似乎睡著了般、一動不動。
「哎呀,小妹妹貪玩,居然睡著了。」幽蘭著急了,就要去‘叫醒’小蘿莉。
石越一把將幽蘭拉回來,點著她的額頭,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柔聲道︰「小妹妹不是睡著了,這是冥想,就如同你練武運行內息一般,需要入定。|」
幽蘭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著石越的大手,又繼續看著小花公子與月神爭斗進入白熱化的焦灼狀態。
剛才的戰斗局面還是小花公子領先,沒想到轉瞬之間,雙方實力均衡、白熱化,這種讓石越感到深深的憂慮——他原以為小花公子可以將優勢保持的久一點,卻沒有想到月神等人‘組團’的戰力,會如此之強悍。
按照這種節奏去推演戰局,小花公子不可能拖延半個時辰——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小蘿莉此刻進入了一種深層次的冥想狀態,她的腦中幽暗而又寧靜,一個大大的八卦盤出現在她的腦海深處。
八卦盤上有一枚小小的光點,她已經能清晰的看到,但費心費力,無論如何卻也抓不到手中。
一次不成!再來!
再次不成!還來!
小蘿莉試圖通過某種路線將那光點抓在手中,卻一次次的以失敗告終,她不氣不餒,屢敗屢戰,心智之堅定,遠非尋常孩童可比。
石越蹙眉,一直凝視著雙方的攻守,而局面似乎對小花公子越來越不利了……
噗……
小花公子預感到事情不妙,陡然使出妙手,出了一個奇招,射出一支飛鏢,將一個紅臉長老的小腿刺傷。
那個長老只能退出戰團。
而小花公子因為這一招突襲,耗費了大量的真氣。
在機械弓弩已經不能起到決定作用的前提下,他真氣渙散,將會給局面帶來巨大的威脅。
月神敏銳察覺到了小花公子的窘迫,妖嬈的媚眼中綻放出嗜血的興奮之色,身形一縱,漫舞輕搖,已經逼近小花公子三丈之內,缺月劍閃爍青芒,直刺小花公子咽喉。
石越眉頭緊蹙,已經預感到了危機。
危急關頭,小花公子氣沉丹田,一聲暴喝,雙手快速轉動,如千手觀音,幻化出無數掌影。
隨著掌影閃爍,自小花公子周身揮發出密集的、粗放式的、無差別的暗器攻擊。
那暗器密密麻麻的、猶似一堵牆般,襲向了以月神為首的七人團體。
「不好!月神有危險……」
石越沒想到小白公子居然會這麼狠,會將體內有潛能逼到極限的一點,然後再以狂暴式的瞬間逼迫出來,讓周身藏匿的所有暗器全部驅動,以‘銅牆鐵壁’似的密集攻擊與月神對敵。
這就是一招勝負手!而且損傷極大……
攻擊若成功,便贏!
攻擊若失敗,也沒有再戰之力。
石越再也控制不住的緊張情緒,一腳踹開鐵門,左手握緊了刺刀,便要伺機出手。
盡管石越很不情願承認,但心底深處一個聲音卻涌了上來——他並不希望月神死去。
而與此同時,小蘿莉也到了關鍵時刻。
她雖然閉著眼楮,但是眼眸卻在滴溜溜的亂轉。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小手從某個角度穿探過去,一下子就把腦中那個光點給抓住了。
「有了!」
小蘿莉從冥想中驚醒,興奮的大叫一聲,小手開始按照某種規律,迅速在八卦鎖上來回波動。
幽蘭心急如焚,看了小蘿莉一眼,很想上前問問結果,但終究是害怕打擾了小蘿莉的思路,狠狠的跺了跺腳,也閃身出去照看石越。
在小花公子出絕殺的一瞬間,月神便預感到不妙︰這招驚天地、泣鬼神,足以讓弒血盟的長老被刺得千瘡百孔、死于非命。
恰逢此時,圓月大盛,月光清幽,月神的功力也最為精深,她嬌喝一聲,手中缺月劍青芒大盛,宛如浮上了一層妖魅之氣。
月神使出全身勁力,缺月劍大開大合,將周身三丈之處用吞吐的劍芒覆蓋,此時針扎不透、水潑不進、如封似閉!
叮叮當當之聲,密密麻麻、繁繁復復,像是釘子一般撞擊到金石之上,又無奈的月兌落下來。
短促而又密密麻麻的金鐵交擊之聲,瞬間乍響、瞬間泯滅。
一剎那間,青芒大顯,隨著月神妖媚身姿、飄然落地,猙獰之聲,歸于平靜,唯有月神嬌喘之聲,響徹耳畔。
「終于月兌險了……」石越看清了結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手中緊攥的刺刀終于放松開來,嘴角浮現出微笑。
剛才過分的緊張,筋肉鼓脹,勁如崩弓,將肩胛骨的傷口崩裂,縷縷鮮血自白紗中滲出來,而石越卻不自知。
此時放松下來,方才覺得肩胛骨深處火辣辣的痛!
幽蘭眼眸顧盼,看著石越那張蒼白無血的臉,臉帶慍怒,嗔道︰「壞人,你腦子秀逗了?月神毫發無傷,你還笑得出來?」
作者題外話︰月神這幾天有點慢,會盡快調整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