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就眼巴巴等著白莫愁發問呢,恨不得立刻就將燕鴻在青樓中玩女人的糗事、大白于眼前,哪里還會讓福王蒙混過關?
听得白莫愁‘怒氣十足’的質問,石越嚇得‘茫然無措’,連忙拱手道︰「回伯父大人,小王爺正……正在明月樓休息呢,我已經派了重兵,保護小王爺的安全,伯父大人只管放心。i^」
「哼!是狗改不了吃屎……」白素輕聲嘟囔,卻剛好能夠讓福王听到,直把福王羞怒得變了臉色。
「明月樓?」
白莫愁心中大喜,得意的縷著胡須,向福王沉吟道︰「據我所知,明月樓好像是一座花樓啊!」
福王面皮漲紅,不知如何作答。
白素嬌滴滴哼道︰「爹,不是據說,就是花樓,那里面可全都是勾男人魂魄的妖精呢!一個個媚的不得了。」
「什麼?」
白莫愁配合得故作驚詫,瞠目結舌道︰「小王爺去那里干什麼?」看著福王那張瞬息萬變的臉,疑惑道︰「我記得福王剛才還對我說,小王爺知書達理,風骨剛正,作風穩重,有福王之風,怎麼……轉眼之間,卻廝混于花樓之中了?」
「這個……」
福王一時詞窮,不知道如何接口,看著燕瞳,希望她能解釋幾句。
燕瞳與石越一天的時間相處下來,已經認識到了石越的厲害,自然不會再撮合燕鴻與白素之間的事情,以免害死了燕鴻,沒有後悔藥吃,只好裝作沒看到福王望過來的眼色,扭頭看向別處。
福王又看向何旦!
何旦忙接口道︰「白御史,您有所不知,小王爺最喜歡詩詞、楹聯,明月樓中有許多的蹊蹺古怪的詩詞楹聯,想來小王爺才高八斗,詩興大發,少年人忍不住心性,好勝心起,秉燭夜觀,也要解開這些古怪的詩詞楹聯呢。i^」
「嘖嘖……小王爺還真是有才情啊,換了我,哪里敢挑戰那些東西?」
「沒錯!沒錯!」
石越哈哈大笑,接口道︰「小王爺詩興大發,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破解下去,此刻,正在明月路當家花旦萃青的閨房里破解楹聯呢,想來佳人入懷,靈感會激增許多吧!」
「哦!原來如此。」
白莫愁哈哈大笑,望著福王那張扭曲的臉,玩味道︰「小王爺少年多情,乃是性情中人,理解!理解!」
他可不似石越那麼輕松,石越、白素、燕鴻、燕瞳分成兩批,出去游玩,可是把白莫愁煩躁得無與倫比。
白莫愁倒不是怕白素與石越之間真的會出現什麼隔閡——這兩人好的如膠似漆,真扎不透、水潑不進,哪里能分得開呢?
而白莫愁最關心的就是燕鴻,他知道白素看起來儒雅端莊,骨子里卻不是個省油的燈,撕下那層溫柔的偽裝,其烈性比之自己老娘也不差分毫。
就怕白素一怒之下,起了作踐燕鴻的心思,再不知輕重、把燕鴻弄得得殘廢了,做不成男人,那可就沒辦法交差了。
好在魏召灰頭土臉回來之後,提及換成石越來保護白素、燕鴻,讓白莫愁那砰砰亂跳的心有了不少安慰。
石越出馬,燕鴻肯定得不到好處,會遭一些罪,但是石越做事有分寸,斷不會將燕鴻弄成太監——只要不弄成太監,就算是腿打斷了,白莫愁都不會有半點兒擔心……
但是,白莫愁雖然不擔心,可依然要忍受福王的折磨。
他從來沒見過福王這麼嗦的人,而且還巨能吹牛皮,把他的寶貝兒子吹成了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天上少有、地上難尋,而且出身高貴,世襲罔替,優秀的萬中無一、無與倫比。
總之一句話,福王的寶貝兒子配上白素,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白莫愁心里厭煩得不行,卻又不能失陪,對于福王的自吹自擂,只能‘呵呵’干笑,心中卻想著︰你說的那是你兒子嗎?也不知道是誰的兒子!誰不知道你兒子是個什麼東西啊,江湖傳言‘文能提筆控蘿莉、武能床上定人qi’,哈哈……倒真是文武雙全!
白莫愁听得心煩意亂,耳根子都起了繭子了,好不容易挨到石越回來,然後听到燕鴻夜宿青樓的好消息,只興奮得心里笑開了花,憋了一天的郁悶之氣、終于釋放出來,渾身透著舒坦。
「這逆子!」
福王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老臉被石越抽得啪啪作響,痛在心里——這輩子就沒有這麼丟臉過啊。
雖然心中惱恨燕鴻是個窩囊廢,但卻更因此遷怒石越。
在他心中,卻是認為石越壞了他的大計,不然燕鴻便是再混蛋,也不會第一天到京城、就不知收斂,干出這等蠢事來。
「魏召!」福王大喝一聲。
「末將在!」魏召閃身出列。
福王冷冷的撇了石越一眼,才對魏召哼道︰「速速給我把那不爭氣的逆子綁回來,那個別有用心,糾纏逆子的臭婊子,給一刀殺了,剁吧剁吧喂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石越,怒視福王,一張臉紫的發青,甚是駭人——他知道,福王這是再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好讓自己知道他的厲害手段。
「末將遵命!」魏召轉身就要離開。
石越笑了笑,伸手攔住魏召,直視福王那張鐵青的臉,冷冷道︰「小王爺夜宿花樓,是為嫖,青樓姑娘萃青是娼妓,愛崗敬業,自當屈身逢迎,百般伺候。他們是兩廂情願,又哪里做得不對,惹得福王濫殺無辜?」
「你……」
福王沒想到石越當真不給自己面子,怒氣沖沖道︰「本王貴為王爺,殺個娼妓,還要理由嗎?」
「王爺身份尊貴,殺個娼妓,當然不需要理由,但是……」
石越忽然看到福王身後有兩個其貌不揚的老者散發出了殺氣,飛刀急忙滑落指尖兒,冷笑道︰「久聞福王愛民如子,依法治民,江南百姓,無不高聲贊譽,把福王比作菩薩轉世,善良愛民。」
「但怎麼一到京城,就要性情大變,枉開殺戒呢?恕我一個小小千戶,看不明白,還請福王解釋一二……」
我日!
石越這一首欲揚先抑,委實厲害,口舌堪比利刀,一下子就把福王逼入了死腳。
而且,這句話中含有誅心之意,讓福王一時慌亂,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晨日野郊,福王見識到了石越的高妙武功,誤以為石越只是一個武夫,此刻聞听石越犀利之語,方才後悔不迭——這廝才是真正的文武雙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