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各位大人,宮里的規矩,除了大內侍衛,其余人等一概不能隨身任何武器進宮見駕,還請王爺,各位大人不要為難小毛子。|i^」
三毛向身後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還有一個文靜的宮女使眼色,兩人便走到福王等人面前,作揖、福禮,想要搜身。
每個進入皇宮的人都需要搜身,上繳隨身武器。
福王的貼身侍衛黑白無常、大將軍魏召、何旦的貼身侍衛黃歡,千戶石越、五城兵馬司使,指揮使康善真,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武器都跨在腰上,一眼就可以看得到,想蒙混過去也不可能!
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主動把隨身的兵器交了出來,石越隨身攜帶的軍刺也交給小太監保管。
小太監仍不放心,戰戰兢兢的搜身,小宮女也在燕瞳身上輕柔亂模,只把石越饞得要命,恨不得那雙滑過燕瞳酥軟豐胸的小手就是自己的,要借著搜身的時機,狠狠的抓上一把才舒服。
「王爺,各位大人,請!」
三毛請眾人進宮,剛要關上宮門,便听到蕭炎氣喘吁吁的蒼老聲音傳來,「毛公公,等一等!等一下我呀!哎……等一等!」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蕭炎從轎子里面竄出來,斂著袍子,也不顧儀容,撒開腳丫子,向宮門這里跑過來,光禿禿的腦門上掛滿了汗滴,陽光照在汗津流水的腦門上, 明瓦亮,油光滿面,很是辛苦、激動、期待。
程野就在蕭炎身後跟著,也一副焦急的模樣。k";
曾山大喜,嘴巴笑得咧到了後腦勺,狠狠的跺著腳,一時間忘乎所以,興奮道︰「蕭禿子,你可終于來了……」
這廝來得好快啊!
石越向三毛送了一個眼色︰他可不想蕭禿子、程野再趕過來湊熱鬧,這兩人壞得流膿,進了宮,窺得皇太後心思,說不定助紂為虐,兩面三刀,再弄出什麼ど蛾子來,讓局面變得更加不可控制。
三毛嘴角上挑,看著蕭炎離宮門還有兩三步的距離,嘿嘿一笑,砰的一聲,隨手就將宮門關上了……
群臣大驚失色︰誰都沒想到三毛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三毛也不理會福王、康善真等人望過來的驚詫目光,笑道︰「蕭丞相為國為民,日理萬機,無暇分身,太後也一定不願意看到蕭丞相因私廢公,耽擱了民生大事,蕭丞相的心意,我自然也會向皇上、太後稟報,王爺、長公主,各位大臣,咱們入宮去吧?小毛子頭前帶路……」
「毛公公聖明!」白莫愁、康善真哈哈大笑,竟似對三毛的突兀舉動十分維護。
「只擔心蕭丞相不理解太後的一片苦心,更會誤解小毛子,找小毛子的麻煩。」三毛假裝嘆息。
康善真揮揮衣袖,「無妨!腳正不怕鞋歪,本指揮使自然會為毛公公說話。」他心中一動,忽然起了收買三毛的心思。
「多謝指揮使大人關照!」三毛親切的一笑,「各位大人,王爺、長公主,這邊請!」
砰砰……
「開門,小毛子,你給我開門,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擅自做主,將我拒之門外,你也不怕老夫參你一本,告你個內官參政?小毛子,你倒是開門啊!」
蕭炎揮汗如雨,因跑得太厲害,老胳膊老腿的身體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運動,心髒宛如開了掛,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好似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汗津津的一張臉紅的發紫,一邊猛力的捶打著宮門,一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皇太後生病,福王、康善真等一眾大臣入宮的消息,蕭炎委實有些後知後覺——他正在書房中與程野密議大事,那得知消息的線人幾次求見,惹火了蕭炎,被劈頭蓋臉的罵了出去。
等到密議完了之後,蕭炎才得知了皇後生病、群臣探視的事情,又氣得跳腳,直罵那線人為什麼不立刻稟報?還賞了線人十幾個耳光,把那線人郁悶得要死。
蕭炎急得像似熱鍋上的螞蟻——皇太後那老婊子陰狠歹毒、睚眥必報、刻薄寡恩,一貫維護康善真的利益,若是這個事件被這老婊子抓到把柄,胡亂炒作、陷害,那後果卻無法預料,從最輕的後果來推算,也會影響到自己丞相的官聲。
這老biao子有病,卻讓我倒大霉啊。
事情也趕得太巧,剛好福王宴請百官,剛好自己又灰頭土臉的縮回到府上,這才讓自己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顯得那麼耀眼。
蕭炎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去探視太後,也來不急換衣衫,與程野坐上車轎,打馬揚鞭,急匆匆的往皇宮趕去。
半路剛好遇到曾山派來人的心月復,听他哭訴後,心中著了火,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城牆腳下。
蕭炎緊趕慢趕,終于在三毛讓小太監、宮女搜身的時候,趕到了宮門腳下。
可卻又哪里想到,那可惡的毛公公在輕蔑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後,居然就囂張的關上了宮門。
你個小太監,好囂張啊!
蕭炎渾然沒想到三毛敢把他拒之門外,這嚴重挑戰丞相威嚴的舉動,令蕭炎郁悶的發狂,瘋狂的砸著宮門發泄心中火氣。
曾山、趙碩二人本來對蕭炎的到來充滿興致︰主心骨到了,進宮之事,就變得輕而易舉,但……哪里想到仍是吃了三毛那小子的閉門羹?
百官都站在門口,看著蕭炎砰砰的砸門,面色表情各異,遲遲不散。
這些官員中,有白莫愁、康善真的親信,正輕蔑的看著蕭炎出糗,不願意離開,而蕭炎一系的官員,卻又不能走,要為蕭炎壯大聲勢,也要等著看蕭炎如何出招。
蕭炎氣得直欲倒仰,憤恨的對眾官員大吼道︰「都看什麼看?還不素素散去?」
回眸對程野氣呼呼道︰「走!回府!小毛子,你給我等著,我必要你好看。」
「泰山大人,您息怒!」
程野在一腳邁上車轎的蕭炎耳邊小聲嘀咕︰「小毛子只是狐假虎威的小太監,他斷斷不敢自作主張,做如此囂張的事情,他既然敢這麼做,一定是背後有人指使,要麼小皇上,要麼是皇太後,咱們這一走,豈不是被抓住了把柄?落入計中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