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江山,美人如畫 第167章 完美的男人

作者 ︰ 征文作者

待一切弄好,已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而這半柱香的時間卻足以發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此刻,認真做好一切的荀郝煜才發現身下之人的身體變得冰涼冰涼,甚至身子上有出現一層白霜的征兆。舒虺璩

一個驚嚇,他立刻將那趴著的人兒給扳過了身子,一只滿是黑色血漬的手掌頓時顯露了出來,而那手掌的主人此刻已經閉上了眸子,呼吸也顯得有些微弱。

「溯,溯•••」見此,荀郝煜開始不停的搖晃著夙柳柳,企圖讓她蘇醒,是他粗心,居然沒發現她中毒,是他沒用,他不會解毒,「溯,溯•••」聲音越來越顫,更多的是無言的恐懼和無助,怎麼辦,早知道,他就不該整天練劍,該跟他那個便宜師父學習一下醫術和毒術,那樣,此刻,他就不會只能著急的擔心著她。

搖晃了幾下,夙柳柳那快要冰霜的眸子悠悠的睜了開來,「吵什麼吵,讓不讓人睡覺了•••」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眸子眯了眯,眼見又要閉起來。

「溯,不能睡,會醒不了的,溯,不要睡,你中毒了,要用什麼藥,告訴我好不好,我沒用,不會解毒,現在外面•••」荀郝煜幾乎是祈求的開著口。

「唔,沒事,煜,就是有點冷,我吃過藥了,不會有事,先讓我睡一覺好不好,我好累,而且現在外面肯定很亂,我不要你冒險,唔,就是有點冷,你抱緊點,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有點冷•••」說著,夙柳柳本能的往荀郝煜的懷里窩了窩。

「不,溯,求你,別睡,別睡•••」一個堂堂的男人,一個從來都是一個表情的男人,此刻,像個孩子一般祈求著懷中之人,讓她別睡,那從來都是淡漠的眸子,此刻更是染上了一層朦朧,手在不停的顫抖,他在害怕,他怕懷中的人兒就這般睡下去,一直一直的睡下去。

怎麼辦,他不能抱她回驛館,更不能輕易的讓人給她醫治,那樣她肩上有金鳳的秘密就保不住了,那樣比她中毒更危險。

「溯,求你,別睡•••」惶恐的晃動著手中的人影,卻又怕她像瓷女圭女圭一般一踫就碎,想用力卻又不敢用力,壓抑著,痛苦著。

「唔,煜,暈,不要晃,我保證,我真的沒事,沒事•••」這一次,夙柳柳沒有睜開眼楮,只是蠕動著雙唇輕輕的吐出了些許的話語。

「溯•••」壓抑的低吼了一聲,荀郝煜痛苦的閉上了眸子,不過,僅是片刻,那雙眸子復又睜了開來,只是此刻閃過的卻是堅定的眸光,仿似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掌風從身後傳來,眸中一暗,抱著懷中的人一個旋轉躲了開去,抬眸看向那面前的一襲紫衣,荀郝煜的眸子越發的暗沉。

「把她給我。」不是商量,不是祈求,而是直接性的命令。

「傷她至此,你還有何資格要她。」嘲諷一笑,荀郝煜摟緊懷中之人,第一次,他的臉上在面對他人之時多出了些許異樣的表情。

「是你,早該猜到是你,想來,那日後山之人也是你吧。」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沒資格擁有她,你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你又做了些什麼。」他替她不值,枉她總是那般維護她。

「沒時間和你爭辯,你能救她嗎?」雖然再和對面那人說話,但是那雙眸子卻始終定格在那懷中快要凍僵的人兒身上,本就黯淡的眸光變得越發的暗沉。

明凰的話,讓荀郝煜休得頓住,是,他是不能救她,這也是他痛恨自己的地方。

「•••」

「你的身份很麻煩,我現在不想跟你追究太多,如果你真為她好,就將她給我,並立刻回去將事情處理好,天亮之前,我會將她送過來,希望你好好照顧她。」

說著,明凰直接上前從對方的懷中接過那快要凍僵的人兒,心止不住的一痛,他又讓她受傷了,且,傷的如此之重,他不想給自己找借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而此刻,他不得不將她交給另一個男人,跟著他只會更加的危險,他知道,在那樣的一個場面,素素願意跟眼前的這個人走,說明素素是相信這個人的。

對不起,素素,等我處理好了一切,一定任由你處置,哪怕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對于明凰的霸道,荀郝煜沒有半分的阻止,或者說,是他無法阻止,他說的對,他能救她,而自己卻不能,除了看著她被他帶走,他無能無力,這一刻,他真的好痛恨自己。

「不要妄圖傷害她,利用她,否則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丟下一句話,明凰抱著夙柳柳轉身消失在了小院之中,警告著他人不得傷害她,可他卻知那個傷她最深的人卻是他自己。

看著那消失的紫色身影,荀郝煜暗了暗眸子,隨即也跟著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紅色,入眼的除了紅色,她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顏色,明明是該讓人歡喜的顏色,可為何在她看來卻是那麼的刺眼。

輾轉幾個長廊,仿似永遠走不到盡頭一般,突然,一抹銀白摟著一抹粉紅攔住了她的去路,此刻,那兩人臉上全是幸福美滿的笑容,那笑容,比那滿眼的紅色更加刺眼,她張嘴想質問,可那兩人卻像是沒有看見她一般,從她的身上一穿而過,夙柳柳有些驚慌的轉身看著那相擁而去的身影,「凰,不要走•••凰•••」

驚慌的叫喊著,可是無論多大的聲音,那前方離開的人都沒有半絲停下的打算•••

「不要走,凰,不要走,不要•••」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里,一張簡單的床榻上,一個嬌弱的人兒不停的揮著手,那眼角更是流下了點點的濕潤。

直到那揮舞的手被一只大手給握在了手心之中,那人兒才停下了呼喊,淚水依舊在,只不過那嘴角卻多了一抹微笑,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三日之後的那個清晨。

朦朦朧朧,夙柳柳只感覺腦袋一片混沌,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看不完的紅色,還有那相擁而去的身影,任由她無論如何都喊不回頭,可是,似乎總有一抹溫暖圍繞在她的身邊,輕撫著她,那溫暖是誰?

意識恢復,還沒有睜開眼瞼,就感覺到手心處一抹溫暖,還來不及去尋思那抹溫暖,就感覺左肩之處傳來一陣刺痛,來的太突然,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嘶•••」吸氣的同時,手也跟著不自覺的動了一下。

「溯。」

耳邊響起了一聲熟悉的呼喚,這一聲呼喚讓夙柳柳剛睜開的眸子跟著轉了過去,那記憶里冷蕭的臉龐此刻顯得有些頹廢,見此,夙柳柳眨了眨有些朦朧的眼楮,不確定的開口道︰「煜?」

「恩。」

听到這聲輕應,夙柳柳微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一絲失落,隨即抬眸眯眼夙柳柳嗤笑道︰「煜,你干嘛了,怎麼搞的這麼不修邊幅。」

「很丑嗎?」荀郝煜有些木愣的模了模自己的下巴。

「丑,快去梳洗一下吧,我沒事了,謝謝。」當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煜那副有些狼狽的模樣,她就想到自己上一次在邊湘城受傷,哥哥照顧自己的情形,想來,煜也該有好幾天沒合眼了吧。

「丑就丑吧,你餓了吧,想吃些什麼,我去給你弄。」

「不餓,你先去洗洗,剛醒,不想吃。」

剛想開口拒絕,可是看著那雙堅定的眸子,荀郝煜到了嘴邊的話,也跟著咽了下去,「好吧,我去梳洗一下,順便將藥給你端來,你別亂動。」說著,起身替夙柳柳掖了掖被角轉身離去。

看著荀郝煜離去的身影,夙柳柳的眸子跟著暗淡了下去。

她服了藥不假,但是卻只能護住心脈,而不能給自己解毒,自己如今這般狀況,似乎毒已經解開了,睡夢中,她記得,似乎曾有一抹熟悉的溫暖,是誰?

而之前,她記得總是被煜搖晃,後來似乎又多了一個聲音,朦朦朧朧的似乎看到一抹紫色,是誰?是他嗎?

不消片刻,荀郝煜恢復了清朗,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剛進來,就看見那個趴在床榻上的人兒皺著眉頭,一副很是苦惱的樣子。

焦急的幾步上前,荀郝煜擔憂的開口道︰「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沒事,就是感覺有點難受。」轉眸,不甚在意的笑了一聲。

「來,先喝藥,喝完了,我給你弄吃的。」說著,荀郝煜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拿起湯匙舀起碗里的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然後送到了夙柳柳的嘴邊。

看著面前湯匙里的藥,夙柳柳苦笑了一聲,「煜,這般喝藥,你想苦死我啊,再說,我又不是唐瓷女圭女圭,我自己喝就好。」說著,夙柳柳忍著痛掙扎著欲從床榻上坐起來。

「別亂動,想起來,說一聲便是。」說著,急急的放下藥碗,小心翼翼的將夙柳柳從床榻上給抱了起來,盡量避開她的傷口,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從沒有感覺到自己這般虛弱過,僅是一個爬起來的動作,似乎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有些氣喘噓噓的倚在荀郝煜的身上,夙柳柳就著那嘴邊的碗,毫不猶豫的一口喝了下去,藥很苦,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而她此刻,卻很是需要這般的苦味來滋潤那比這藥還要苦上幾分的心,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

「誰解得毒?」或許她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她卻不願意承認,那人此刻不是該沉浸在溫柔鄉里嗎,怎麼有時間來給她這個快要死的人解毒,這扇一巴掌再給一個糖果,有意思嘛?

「•••」

「是他對嗎?」雖然沒有听到回答,但是夙柳柳卻沒有放棄訴說。

「•••」

「算了,放我下來,我想再睡一會。」

「對不起,溯。」帶著壓抑的道歉聲響徹在夙柳柳的耳邊,震得她有些暈眩。

「對不起?你從沒有對不起我,反而是救了我兩次,何來對不起,好了,放我下來睡覺,想累死我啊?」有些耍賴的動了動身子,有些事情她不想說,即使知道,她也不想捅破。

感受到懷中人的掙扎,他怕她傷著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將她給重新放在了床榻之上。

「煜,有些餓了給我弄些吃的吧。」她知道,讓他去休息他一定不會定,索性就換了一個借口將他支開,她想一個人靜一會。

「好。」荀郝煜沒有猶豫,理了理夙柳柳額前那有些凌亂的發絲,輕應了一聲,隨即替她掖好被角,轉身離開。

時間如細沙一般,在指間嘩然而逝。

自初醒那日探究過之後,夙柳柳這五日來沒有再問起半分是誰給她解得毒,更是沒有去詢問半句荀郝煜的身份,其實,他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能出現在皇家宴會上,有幾個是簡單的,又何必去探尋,但即使知道,她也不想去捅破,在她的眼里,他只是她的小師弟煜,而不是別的什麼。

五日來,夙柳柳一直嘻嘻笑笑,像個沒事人一般,完全不似上一次在邊湘城那次明凰突然離開的瘋狂。

是不愛了,還是•••

月色迷蒙,枯黃的落葉被那凜冽的寒風吹卷著,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道唯美卻很寂寥的痕跡。

幾個利落間,已經著上了一身黑衣,縴弱的身子顯得越發的縴細朦朧。

剛走到門前,一個同樣黑色卻很是健碩的身影攔在了她的面前。

淡漠的看了一眼,夙柳柳剛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對方給搶先。

「讓我陪你一起去。」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所以他學會了對她妥協,既然不能阻止,他就陪著,至少那樣可以看著她安好,也可以在她危險的時候擋在她的身前,那樣,她就不會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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