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曉咬唇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里面安靜得很,她好奇地透過門縫看去,卻並沒有發現季宇航的人。舒
很奇怪。
平日里宇航一直都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按照他的性子,絕對不會任由門開著,難道他也沒來上班嗎?
「宇航,你在嗎?」好奇地喚了一聲,沒有動靜,顧曉曉皺了皺眉,還是進去了。
一室,整潔有序,季宇航一直是個很會打理的男人,連季蘇都說如果她嫁過去,一定是享福的命。
以前,她也是這樣認為的,一直深信著,所以哪怕對宇航沒有到愛的程度,她卻依舊願意和他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可生命里,偏偏出現了墨離這樣的意外。
眼底滑過一絲難受,顧曉曉下意識垂下了眸,視線所及處是他的書桌,暗紅色系的格調,而真正吸引她注意的,卻是一本隨意擺放的記錄冊。
虎門?
那不是前些日子才抓獲的虎爺一干人嗎?
也是那一次,她被墨離用槍擊傷,後來,她昏迷,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里,而她昏迷期間所發生的事,她並不知,只是了解事後墨離沒有被叫來警局錄口供,而虎爺等一干人,也因此入獄,無期徒刑。
直覺告訴她,答案都在這本記錄冊里,顧曉曉莫名地緊張,也不清楚自己為何好奇,難道只是因為事關墨離,她就想要一探究竟嗎?
眼楮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看,最終敗給自己可怕的求知欲。
翻開記錄冊的事件記錄頁面,全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活動,而當時間往前滑,一直到五年前的那一頁……
顧曉曉一瞬間有些窒息,手指也下意識握緊了些。
xx年xx月xx日,虎門與墨煉門進行槍支交易,為數五萬支。
再往下看,紙張有些暈水,略過了關鍵的地方,只剩最後的結果一欄。
墨煉門死傷上百余人,交易的委托人顧x失蹤,而虎門卻因為未出現,躲過一劫。
也就是說……當年的墨煉門,幾乎是被陷害的?
顧曉曉皺起眉,雖說墨離並未對她提起過,但他作為墨煉門的老大,這是警局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不然當初宇航也不會讓她和季蘇去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可五年前他就已經是墨煉門的老大了,竟然還出現了這種慘痛的情況,她不敢相信,他當時承受的痛苦會有多深。
再者,這上面提到的顧x,顧曉曉看著有些恐懼,按理說,一旦被記錄在警局里的名字,都會用真實名字,以防出現偽造的後果,可這個顧x卻用了這樣一個代號,只能說明……
要麼,他的名字無人知道,要麼……他根本就不是這個社會上的人。
腦袋有些發麻,顧曉曉的眸里盛滿了驚詫,腦海中有一個想法浮現,她卻不敢去想。
叮鈴鈴……
尖銳的鈴聲忽然響起,嚇得顧曉曉後退了一步,連冊子都沒來得及合上,她就沖出了季宇航的辦公室。
「曉曉,你手機總算開機了,我都差點忘記跟你說了,今天不用去警局。」季蘇大喇喇的聲音傳來,似乎帶了些煩躁。
顧曉曉平復了心情,走到休息室坐下,才問,「出什麼事了嗎?」
「額……曉曉,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不說我憋著慌,說了又怕你尷尬,所以……」季蘇一副苦惱之際的模樣,撓了撓頭,眉心擰成一團。
這頭,顧曉曉卻忽然笑了出來,季蘇性子一直都是大咧咧的,見她這般為難,倒是少之又少。
「說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季蘇如獲大赦,趕緊報告,「這樣的,我哥……他要和廳長的女兒訂婚,你應該听過,叫溫可,嬌氣很重的女孩子,動不動就嫌這嫌那的,連試著婚紗還拉著我哥一起,你說嬌貴不嬌貴?還是你好,要是你成我嫂子,我……」
忽然意識到說了什麼,季蘇忙打住,輕松地改口,「總之那丫頭各種千金小姐壞脾氣,我受不了她。」
「訂婚?」顧曉曉听到這兩個詞的時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倒不是因為別的情緒,只是這麼大的事,宇航甚至沒有跟她說……
垂眸苦笑,顧曉曉又怪自己多想,當初她和他分手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兩人若是做不了戀人,那就更難做朋友。
他不告訴她,也是對的,省得彼此都尷尬。
「小蘇,幫我跟他說一聲,新婚快樂。」
「你不來嗎?不對呀,大哥還給了請柬的,寄到墨離的別墅里了,你不是跟他住在一起麼?怎麼你不知道?」季蘇是個直性子,說話從不拐彎。
顧曉曉卻是愣住了,宇航寄了請柬,這麼說,墨離收到了卻沒跟她說?
眉心皺了皺,簡單和季蘇說了幾句,顧曉曉才又撥通墨離的號碼,顯示是忙錄音,她一跺腳,簡單和人事部說了幾句後,就離開了警局,往墨氏的方向去。
說好不再隱瞞的,他居然什麼都不跟她說!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得只剩下敲打鍵盤的聲音,墨離整理完滿滿一堆的報表後,伸手揉了揉眉心。
內線電話忽然響起,他按了免提鍵,隨即靠在椅背上,懶懶地問,「什麼事?」
「總裁,有位小姐說要見您。」
腦海里,浮現上次方甜心來找他的情形,而今早他也明確地和她說了全部,卻還是找來了嗎?
眉心一皺,他不耐地開口,「說我很忙,不見。」
「是,額……小姐!」那頭,秘書還沒來得及掛上電話,就被顧曉曉一把奪過,她正要說什麼,顧曉曉卻先發制人地對著電話吼,「墨離,你要是不見我,就再也別想我會理你!」
秘書小姐和秘書部的其他人,霎時目瞪口呆,而更加讓他們震驚的則是,總裁辦公室的門很快地打了開,墨總竟然親自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