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別說風涼話,她要還是處/女,老子或許可以考慮一下,這種貨色,搞不懂墨離那種有錢人竟然也能寶貝成那樣。舒駑襻看來,上面的人很懂行情,這次抓回去,肯定能賺一筆。」粗魯男子大聲地吹噓,從沒想過也許馬上等待他的,只會是子彈。
而顧曉曉一心系在果子和憐憐身上,害怕對方傷害那兩個孩子,手指忽而踫上無名指上的戒指,她想起那時在民政局,他給她說過的話。
你以為,我送的戒指會是一般的嗎?
除了追蹤,這枚戒指還有識別和求救功能。
當你需要我,就按下它,我一定排除萬難,來到你身邊……
手指模索到戒指的鑽石,學著當初他的動作輕輕一轉,頃刻間,一枚袖珍按鈕凸出,顧曉曉立即按了下去,只是不知道,失憶後的他,還會不會感應到她的求救。
墨離,現在,我需要你。
同時,墨離的那枚戒指上產生了反應,藍色的鑽一閃一閃,幻化出不一樣的光。
墨離靜靜地看著這枚自己改裝過的戒指,腦海里,一些片段慢慢浮現,愈發清晰。
當你需要我,就按下它,我一定排除萬難,來到你身邊。
能娶到你,做傻瓜也值。
小貓,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是我的。
小貓,我不會讓你有事,最後一次,相信我……
頭疼得幾乎快要碎裂,墨離望著那抹幽藍色的光,眸底的迷蒙一片一片剝落,額上青筋暴起,他幾乎快要昏倒。
律修在一旁看著,及時過來扶住他,一並看向那道光,「老板,是顧小姐的求救嗎?」
這顆鑽戒的確是五年前顧小姐送的那一枚,而後來,老板為了讓兩顆鑽戒實現無線連通,便讓他親自拿去進行改良,如今上面藍光閃現,就說明另一頭的顧小姐,可能按下了求救按鈕……
「我馬上讓律言查清位置。」律修瞬間明了,給另一頭的律言打電話。
殊不知,墨離垂下的眸愈發清明,凝著手里的藍光,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心底呢喃。
小貓,你不會有事,因為那些試圖傷害你的人,我會一一抹去。
黑色的轎車一路開到郊區,停在一處房屋前,破舊的建築周圍,長滿了爬山虎。
綁著顧曉曉的男子直接將人扛在肩頭上,做了個暗號,防盜門才被從里面打開,充當司機的白衣男子也一並下車,跟著一同進去。
上到二樓,煙霧繚繞的空間里,依稀可以看清一名英俊不凡的年輕男子坐在輪椅上,手里夾著一根雪茄,眸色平淡地朝著身邊的手下開口,「把她帶過來。」
那名手下會意,上前之時,扛著顧曉曉的男人卻退後一步,問,「大老板,說好的五百萬呢,總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輪椅上的男人隨即一哂,目光睇向一邊,隨即就听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空間。
扛著顧曉曉的男子應聲而倒,而出手的人,正是跟他一起出現的白衣男子,挑起眉梢,他冷冷罵了一聲蠢貨,才抱起半昏迷的顧曉曉,走到輪椅男人面前,半跪,「秦少,人帶過來了,您想怎麼處置?」
輪椅上的男人,正是當初被墨離害得失去雙腿的秦烈,那雙眸微微眯起,秦烈掐掉手里的煙頭,「讓墨離打斷自己的雙腿再來找我,至于這個女人,送到床上去。」
「是。」
西郊的路上,一切準備就緒,墨離的目光停在窗外,只是靜靜地吩咐,「最多五分鐘,我要到達那里。」
律修開著車,不由加快了速度,而律言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手里的電腦屏幕,又听手機響了起來,他遞給墨離,「對方來的電話。」
墨離接了起來,就听那頭傳來一陣陣哭聲,眸瞬間眯起,是他的小貓!
甚至她的嘴里,喚著他的名,「墨離,墨離……」
雙眼被蒙著,顧曉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感覺到身上的衣物被剝除,一股惡心感襲上來,她緊緊蜷著自己,喚著那個名字,「墨離,你在哪里,救我……」
殊不知,同時秦烈一邊開著擴音,淡淡地哂笑,「看來寶貝很享受,要不要我再重一點?」
「你別踫我!」接近歇斯底里,顧曉曉咬著唇,用力地掙扎,「你別踫我,不然墨離一定會殺了你。」
秦烈揚眉,指尖拂過她的脖子,「那又如何呢?反正我現在也拜他所賜,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如玩玩他寵愛的女人,過過癮再死不也挺好的麼?」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還是他曾經心心念念過的。
秦烈揚起嘴角,低頭吻住她的唇,顧曉曉不肯就範,他就咬破她的唇,猩紅的液體在彼此嘴里蔓延,而顧曉曉只覺得惡心,反胃得更加厲害……
「接個吻,就讓你這麼惡心?那待會要做的事可怎麼辦,或者,要是讓墨離看到你在我身下……」
「不要!」顧曉曉尖叫,被綁住的雙手胡亂掙扎,腿也是更加劇烈地踢打。
這端,墨離听著那頭嘶啞的尖叫以及男人的悶哼聲,哪怕拳頭捏得很緊,他也沒發出一絲聲音,他不能讓她知道他在听,不然以小貓那剛烈的性子,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
掛了電話,他的目光早已一片暗沉,「兩分鐘,我要見到她!」
轎車一路 到底,最終停在一棟建築物前,有機槍的聲音掃過來,而這輛車早已經過改裝,所有的地方都是上好的材質,子彈無法穿透。
律言的眸掃了一眼周圍,子彈上好膛,配合著律修的動作,當車頂開出一條縫隙的那一刻,數十發子彈在三秒鐘射出,擊中目標,隨即,後車門被打開,墨離淡漠地下了車。
律修早已上前,被律言掩護著,他拿出一只鐵線,往鑰匙孔一插,手指用力擰,防盜門便應聲而開。
里面突然沖出幾名小弟,也在一瞬間,死于律言的槍下。
墨離好似不想管那麼多,直接走上二樓,戒指的光芒越來越亮,他冷笑,踹開了二樓的門。
頃刻間,數十只槍口對著他,全數上了膛。
墨離不以為意,目光淡淡地抬起,落在前方的某個男人身上。
秦烈手里夾著一支煙,面容還是一樣冷漠,只是那張臉以及他的手背上都出現了幾道抓痕。
墨離眼楮眯了眯,只問,「她在哪里。」
秦烈一笑,睨著墨離,「我玩過的女人,你也還會要?」
聞言,墨離的瞳孔狠狠縮緊,余光給律言投了一個暗號,他的唇上浮現出一絲冷笑,「看來五年前,我不該心慈手軟地留你一條命。」
「後悔了?」秦烈揚眉,扔了手里的煙,目光里是幾分絕望,「你說得對,你當初就該殺了我,也就不會有現在這種狀況。」
這五年來,他活著,卻一直活在仇恨里,每當看到自己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就會想用刀鋒,在墨離身上割下一塊肉,這種恨的代價,也是殘酷的,就像個夢靨一直纏繞著他,解不開一絲一毫。
或許,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哪天有人給他解月兌。
墨離卻是一笑,清冷的目光移向隔壁一間緊閉的房門,他一哂,倪向秦烈,「我從不會後悔我所做的任何事,包括現在。」
頃刻間,就听到幾聲槍響,眾人還沒回神,就看到秦烈身上早已被子彈打了幾個血洞,卻又沒傷到致命處。
秦烈所有的心月復立即抬起槍,又被秦烈艱難地抬手攔下。
他任由所有人不解,推著輪椅,一步步到墨離面前,他問,「恨了嗎?」
墨離眯起眸,不發一語,秦烈卻笑了,放肆地笑,「墨離你知不知道,做大事的人容不得一絲手軟,你就是這樣,五年前你要是殺了我,現在你女人就不會死在我床上!」
砰!
黑色的槍口,正中秦烈的心髒,讓他一瞬間止住了所有聲音,歸為永久的安靜。
墨離握著槍的手忽而松落,槍支掉在地上,他的眸卻是暗沉一片。
他的小貓……
那扇門依舊緊閉,而此刻,墨離連推開它的勇氣都沒有。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有把握的,即使她被秦烈抓走,即使孩子也無辜地被牽扯其中,他卻不那麼害怕,因為他有能力救她,終究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現在……
老天卻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墨離渾身開始顫抖,緊緊握住門把,他咬牙,終是選擇用力旋開。
里面,異常窒息的安靜,她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純色的裙擺早已被一片血腥染成暗啞的紅,刺眼得讓他不得不握緊拳頭,才能繼續靠近。
「小貓。」他蹲身,顫抖著伸出手,將她抱在懷里,額頭抵著她的,連呼吸都那麼輕,「小貓,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的身子竟是那麼冰,他緊緊擁著,好似將她抱得再緊一些,就能溫熱她的身體,她的心……
「墨、離……」懷中,淺淺的聲音,似遠似近。
墨離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垂眸看她,露出一抹欣喜地笑,「小貓,我在,我一直都在。」
她的眼慢慢睜開,眼前由模糊轉為清明,確定是他後,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對不起,孩子,好像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