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麼?甄諸葛老弟?」上官婉凝一臉嚴肅的應著。舒
「我們這樣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奴婢擔心賈……公子身體會吃不消?」小雲一臉的擔憂,此去南疆,不知要越過幾條河,跑過幾道山,尚在待孕的上官婉凝,怎麼能吃得消?
經小雲這樣一說,上官婉凝也開始微微有些擔憂起來,沉思片刻,淡淡的說著,「老天真要亡我上官一族,我上官婉凝也只有听天由命了,眼下顧不來那麼多,救爹爹要緊!」
「娘娘?」小雲忽又改口喚著,語氣中全是心疼,兩行熱淚眼見就要垂落。身旁,和他們並排走著的小步兵,帶了探究和同情的眼神痴痴地看著,正要開口說話,上官婉凝故意打住道︰「甄諸葛公子,請問這里哪有娘?」說著,故作環視左右的樣子。
「哎!」那小步兵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稚氣未月兌,儼然還是個孩子的表情,看小雲落淚,自己也禁不住跟著傷感起來,「一看這位小兄弟就是沒有娘親疼的,你當然不會懷念你的娘親,像我們這種天天和娘親在一塊的人,一出門就會想到娘親!」說著,無端的抹起淚來。
小雲小臉一緊,知道差點被人看穿,慌忙低頭不敢再言語,上官婉凝一臉附笑,裝作很是熱情的樣子出來,好言好語的撫慰那笑戰士一番。
廢了一番唇舌,只將那封侯拜將、光宗耀祖的幾個實例擺出來跟那小戰士講了一通,才算激發起那小孩的參戰興致,一掃剛才的思母之情。那小戰士更是佩服的上官婉凝五體投地,將上官婉凝當個神人來看,說上了戰場,一定緊跟上官婉凝步子,討個軍功回來,說不定真的可以衣錦還鄉。
起先幾日,一路好山好水,幾個人還有說有笑,暢談著取勝以後的大好前程,後來走得越來越沒了力氣,只剩下悶頭趕路的份,努力儲存著力氣,繼續前進。
再後來,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但上官婉凝依舊死命撐著,說不定再走幾天就到了,所以,即便有一絲力氣,自己都不能放棄。
或許越來越靠近南部的緣故,上官婉凝只覺得這日光一日強過一日,行軍的戰士們多半都退掉內衫,只將鎧甲套在身上避暑,唯有上官婉凝和小雲二人,依然裹得嚴嚴實實,滿身的汗水將衣衫浸濕,兩張小臉更是漲得緋紅。
「你們兩個還是月兌了吧?」身旁的小步兵好心的提醒著,「在這樣捂著,小心熱壞了身子!」
「才不要!」小雲一臉慍怒的反聲說著,上官婉凝一把將其拉至身後,一張小臉紅的像個隻果,諂媚的笑著,「小哥有所不知,我們家鄉有個習俗,不能隨便在眾人面前月兌衣服。」
「哦,這樣啊!」那步兵一臉難以置信的應著,「還真是什麼習俗都有,只是這樣會熱死人的!」
「嘔……」身後,小雲忍不住嘔吐起來,小臉漲得更紅了。
「小雲?」上官婉凝慌忙轉過身去,支撐著的她的身子,面色驚慌的喊著。
「娘……賈公子……」小雲表情痛苦至極,「奴婢肯能是不行了……」
「傻瓜,別胡說!」上官婉凝驚慌失措的喝著,不停地用手背幫其扇著風,希望她能好過一些,「怎麼樣,這樣好受點嗎?」
「嗯……」小雲臉色變得越發變得黑紫,卻還在極力的配合著上官婉凝的回話,看來是更不行了,整個人唔得傾倒下去,氣息越來越弱,似乎奄奄一息。
「小雲……小雲……」上官婉凝也顧不得什麼賈璞玉甄諸葛一說,嘶聲竭力的一聲高過一聲喊著,心里害怕到極點。
「賈璞玉……」身後的步兵也跟著著急,一臉的驚慌不安,「去稟報王爺!」上官婉凝帶了乞求的語氣沖小步兵喊著,小步兵微怔,轉身踉踉蹌蹌沖大軍的最前方跑去。
「有奸細!」小步兵沒命的往前跑著,身後幾個身形矯健的侍衛緊跟不舍。
「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小步兵一邊瘋了似地往前穿,一邊哭喊著解釋著,「賈璞玉的兄弟暈倒了,求我來告訴王爺……」
眼見著就快跑到冷璞玉的寬大的豪華馬車一旁,不想一個身手敏捷的侍衛,一個翻身,將那步兵壓在了地下,小步兵臉貼著滾燙的地面,仍不忘沖馬車之內高聲喊著,「殿下……冥王殿下……救命啊……賈璞玉的兄弟暈死過去了……殿下!」
「把他帶走,好好審問一番!」按壓在步兵身上的侍衛冷聲說著,只見另外兩個侍衛快步走來,唔得拖著步兵就往後拽。
「殿下……冥王殿下……求求你,救救賈璞玉的兄弟,他會死的!」步兵一邊被兩個侍衛往後拖著,一邊掙扎的大聲喊著,希望車內的男人能有所動容。
「誰?」冷璞玉拿著兵書的手腕頓了一下,忽听門外似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
「哦!」車外趙公公低聲應著,「是個小步兵,說有一個叫賈璞玉的兄弟暈倒了,哭著喊著要王爺救他!」
「賈璞玉?」冷璞玉收回正瀏覽兵書的神色,帶了點滴的遲疑,「把那步兵和賈璞玉都帶上來!」
「呃……」趙碧川帶了勸阻的語氣說著,「王爺,大軍正在前行,恐有刺客來襲……」
「大軍未到戰場,便有人死在了路上,他們看了會何等的心寒?」冷璞玉冷聲說著,「把他們都帶上來,速速請軍醫過來!」
「是!」趙公公輕聲答著,慌忙下了馬車去安排那步兵和叫賈璞玉的過來。
不多時,只見那步兵背著氣若游絲的小雲,小跑過來,上官婉凝在一旁緊步跟著,一張小臉漲得紅的奪目,二人裹著一身嚴嚴實實的衣衫,霎是醒目,一時間眾人好奇的目光紛紛齊聚三人身上,紛紛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
冥王在車內也听到了外面一股躁動的不安,慌忙掀開簾子去看,看著車後一抹縴弱欣長的身板,只覺得眼熟的很,眼神中有瞬間的錯愕,只是那張臉被盔甲遮去大半,難以分辨確認。會不會真的是她?
手中的那本兵書不慎間跌落,冷璞玉卻未有絲毫的察覺,一雙深邃的眼眸卻留戀不舍緊跟著那人的身影不離,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