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長夷看的詫異,眼神中帶了踟躕,「難道就像那晚你我在房頂偷窺到冷浦澤和雙兒的景象無異?」
上官婉凝神色微頓,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夏侯長夷,眼神中帶了些許的譏笑,「是的,無異!」
「那女孩又如何對待?」夏侯長夷很是關心的問著。浪客中文網網
「她與沈妃撕破臉皮、大打出手,當場鬧得整個寢宮雞飛狗跳,所幸被他的夫君拖走的及時,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只是,回府以後,女孩就沒了自由,那王爺起先只是限制了她的出行,並跪在她的身下請求饒恕他的罪行,可後來女孩氣不過,直嚷著要當今皇上給做主,拿下沈妃那賤人,之後那男人怕她鬧出事來,干脆將她關押進小黑屋,日日派人守著,直到女孩的父親回京,被老皇上關押進死牢,女孩也被他的丈夫一把火燒了干淨,其中還有那個剛滿兩歲的女兒……」
「混蛋!」夏侯長夷惡狠狠地罵著,雙手握著拳頭,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
上官婉凝說完,斜倚在冰冷的鐵欄之上,整個身子都開始飄渺。
「告訴我這畜生是誰,本公子要將他扒皮抽筋、挫骨揚灰!」夏侯長夷一邊恨恨的說著,一邊捶打著冰冷的鐵欄。
「那個王爺就是冷浦澤,那個女孩就是我,上官婉凝!」上官婉凝苦笑著說著,七個月了,重生七個月以來,第一次將窩藏在心里的秘密說給一個人听,心里舒服好多。一時間淚如雨下,哭的肝腸寸斷。
「你說什麼?」夏侯長夷帶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上官婉凝,一時間,整個死牢布上一層鬼魅的陰影。
「你害怕了?」上官婉凝失去滿臉的淚花,帶了幾分調侃的語氣說著,「你該是懷疑,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上官婉凝,到底是人是鬼,對不對?」
「不!」夏侯長夷唔得上前兩步,托著她一張苦笑著的清雅小臉,眼神之中藏了滿滿的心疼,「傻女人,我說你為何心里眼里總是和旁人不同,原來你是歷經過死後重生之人?」
「你信嗎?」上官婉凝自嘲的笑著問道,「你會相信這個世上有重生的人嗎?」
「我信!」夏侯長夷信誓旦旦的應著,「我真的相信,從我見你第一眼到現在,你所表現出來的種種,都完全超乎我的預料和想象,一直以來,你就像一個謎團,緊緊地圍繞著我,無時無刻不想去弄明白,你為何要這般對待冷浦澤,又為何不肯離開那渣男……」
「那現在你肯相信,處理完冷浦澤的事情以後,我會回到你身邊了嗎?」
夏侯長夷神色微沉,帶了歉疚的眼神應著,「原來你一直說要處理的事情,就是指的這個是嗎?」
上官婉凝眼瞼微頜,輕輕地點了下頭,算作默認。
「婉凝……」夏侯長夷聲色哽咽嘶啞,一雙絕美的鳳目之中全是心痛和自責,「對不起!」
上官婉凝小月復微緊,時不時會有一陣兒莫名的抽搐般的疼痛,開始的疼痛尚可以忍著,只是這抽搐間隔越來短,一次比一次疼痛,這會兒又開始了,心里好不擔心,該不是今天感情波動太過強烈,惹怒了月復里的芽兒,小家伙在肚子里開始拳打腳踢了吧?
疼的直接沒了站立的力氣,身子順著鐵欄漸漸往下滑,一張清雅的小臉全是難掩的疼痛。
「婉凝……」夏侯長夷帶了緊張的語氣喊著,雙手伸張過去,支撐著她的後背,「你怎麼了?很疼嗎?」
「夏侯長夷……」上官婉凝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聲音小的可憐,一張小臉在幽暗的燈光下變得慘白,似乎身下正有溫熱的液體咕咕的往下流,浸濕了褲腳和鞋襪,一顆心更是害怕到極點,「救救芽兒……救救我的芽兒……」
「好!」夏侯長夷看著她越來越羸弱的氣息,一股無名的恐怖油然而生,環抱起懷里的上官婉凝,驚慌失措的沖牢門外喊著,「來人……快來人……」
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啞了也無人應答,夏侯長夷一時慌亂了陣腳,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嘗試叫天天不應的感覺,踉踉蹌蹌的將懷里環抱著的上官婉凝平放在那張松軟發霉的草席之上,這才看到自己剛剛環抱著她身下的衣袖,全是一片浸濕的血污,一顆心害怕到極點,托起上官婉凝一張幾近的昏迷的臉袋失聲喊著,「婉凝……你怎麼樣,快醒醒……快醒醒啊……你不要嚇我!」
「啊……」小月復一股更加莫名的抽搐,上官婉凝全身的疼痛加深,極盡努力的喊著,「夏侯長夷……我可能……就要生了!」
「生了?」夏侯長夷表情呆滯的應著,一時沒弄清楚上官婉凝疼痛中喊著的話語,「生什麼呀,婉凝……」
「叫產婆……快!」上官婉凝強忍著萬般的疼痛喊著。
「產婆?」夏侯長夷這才明白上官婉凝的意思,原來,她說的生,是要生孩子,慌忙站起身子,跑到鐵欄處用內力拼命地震懾著剛硬的鐵鏈,恨不得想把眼前重重地關卡打個稀巴爛,就連天牢的地面也跟著顫抖不已。
「發生了什麼事?」
終于有個牢頭一臉不耐煩的跑了來,隔著八丈遠的距離喝著,一臉醉醺醺的樣子,「女乃女乃的,活的不耐煩了,有本事你把這天牢也翻了干淨,省的爺爺在這兒守著這苦差事!」
說著,轉過身去罵罵咧咧搖擺著身子要走。
「站住!」
夏侯長夷收回內力,一雙鳳目之中布滿恐懼的腥紅,「去……幫我找產婆過來,否則本公子殺了你!」
那牢頭一臉不屑的會轉過身來,反唇相譏道︰「什麼?產婆,得了吧您呢,這位公子可能忘了您在什麼地方了吧,看清楚啊,這可是死牢,進來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自己都性命不保了,還要在這牢頭里面生孩子,大爺勸你啊,趁早把那對母子掐死,省的凌遲還是五馬分尸死的時候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