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問鼎 尷尬的初見

作者 ︰ 宋江

天很熱,張子楚一個人穿著短褲。%&*";他汗流浹背地在一棟正處于裝修狀態的別墅里刷那種白色的立邦乳膠漆。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一條快樂的搖頭晃腦的「京巴」調皮地鑽了進來,這讓蹲在一邊吐著舌頭哈氣陪伴著張子楚的一條黑黑的小土狗立即站起來迎了上去。

小土狗熱情洋溢地「汪汪汪」叫了幾聲,算是和雪白的「京巴」打招呼︰大美女,你這是打哪里來的啊,呵呵,我們交個朋友咋樣?

小土狗眼神里散發出的愛情的氣息迅速地蔓延到整個室內……

小土狗是張子楚從千里之外的老家,農村里,他灰溜溜地逃出來的時候,他順手牽羊,從李寡婦李水妹家的後院子里偷抱走的。抱的時候,小土狗一聲不吭,一雙毛乎乎的眼楮淡定地、溫柔地看著張子楚,張子楚心想︰他大概前世和這只小土狗有緣呢,最起碼,也是熟人或者鄰居。

雪白的「京巴」進來後,一個年輕女人的好听的聲音隨即傳來︰咦,你這人這是怎麼啦?你怎麼把這麼難看的狗帶進我家來了?啊!它多髒啊。滾!

張子楚停下手里的活,有一點討好地看著來人。

來人是女東家,1米69的身高和他自己的1米8倒是十分匹配,女東家面容秀麗,身材婉約,眼楮里有一種脈脈含情的感覺,張子楚感到自己的喉嚨發干,哎,這個感覺他曾經有過的啊。

東家是張子楚心里的稱呼,他們這些打工者都是這麼習慣地稱呼主人家的。%&*";

張子楚心里不服氣地想,你也不也帶著狗嗎?你的狗毛白就不髒,我的狗毛黑就髒,什麼道理?張子楚正想答話,漂亮的女東家問他︰喂,什麼時候你的油漆活結束?我好叫商場里定好的家具、電器進來。

張子楚因為女人說他的心愛的狗髒心里有點不爽的緣故就淡淡地說還有兩天吧。

女人靠近張子楚。

女人身上揮發出曖昧的好聞的花一樣的香氣,張子楚貪婪地嗅嗅鼻子,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女人開始到處看,看的時候貌似很內行地對張子楚說這里不好、那里不到位。張子楚就問什麼不好、什麼不到位?

女人也說不出來子丑寅卯來,就轉身,嚴肅地正視張子楚,說你小子要是活干的讓姐姐我不滿意的話——哼,姐姐我就不給錢。張子楚一笑,說這個你和我們老板去講,我是從我們老板那里領工資。你說我做的不好的話你可以叫我們老板換人啊。呵呵,我無所謂的。

女人愣怔了一下,莞爾一笑,道︰小伙看起來挺有性格的嘛!

張子楚也笑了,露出漂亮的酒窩來。

張子楚是俊男,也就是時下流行的那種帥哥的造型,盡管他來自農村,但是天性聰明和風流倜儻的他顯然知道眼前這個自稱姐姐的美少婦是故意嚇唬他,哈哈,這樣的主家他見多了。

張子楚腦袋上戴著一個用舊報紙做的帽子,鼻子尖上正好沾了一點白色的乳膠漆,看起來就像馬戲團的小丑,他的本來是濃黑的眉毛現在也是白白的,看起來十分有趣,好玩,女人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女人好美,好誘惑!

因為是夏天,女人的身材蜿蜒、突兀,加上又是穿著那種超短的白裙,白的修長的大腿根部幾乎露了出來,這個無疑對張子楚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張子楚看傻了,眼神陡然的開始曖昧、虛空起來,並且,他身體的某個關鍵部位也開始不老實……有了那個尷尬的反應啦!

女人見張子楚犯傻的樣子又咯咯咯地笑了,說,小伙子啊,你哪里人?干活要認真點啊,姐姐我拜托你了,姐姐我的這個房子好貴好貴的!

張子楚一張嘴就是謊言,對「姐姐」說了自己是四川人。這兩年來,關于自己是四川人的謊言他一直在說,說多了他心里就真的以為自己是四川人了。

張子楚又說︰放心吧,姐,我小張干活從來就是保質保量。

張子楚的嘴吧蠻甜的。所謂「叫人不折本」,這是張子楚的老家農村眾所周知的一條家訓,意思是對人要有禮貌,該尊稱人的時候就要大聲叫出來,因為禮貌對人是不會折本的。張子楚還想︰畢竟是你先自稱姐的,那我就叫姐了。叫姐能折本嗎?不能。再說了我認識一個有錢的可以住別墅的姐姐有什麼不好呢?

再就是張子楚說自己干活保質保量倒是實話,張子楚從老家農村逃出來想要再城市里生存下去,干活不咋的那就會餓死,因此干活保質保量那是他的謀生之道。

張子楚會說四川話——那是因為生他的娘是四川人,他的娘是他的爹張德寶在城市里收廢品發了財不遠千里從四川用1萬元買回來的。娘生他時大出血死了。可憐的娘,張子楚不能想到自己的娘,一想到,眼楮就模糊起來。張子楚突然的有點憂郁起來,顯出落落寡歡的樣子。

姐,也就是眼前的美少婦,她伸出蔥蔥玉手顯得十分大氣、豪邁地拍了拍張子楚的肩,說︰多勞小兄弟費心了哈。說完她就帶著自己的京巴要走。那只京巴在很短的時間里已經和小土狗打得火熱,遽然不願意走。張子楚復雜地看著兩只狗正耳鬢廝磨著呢,就听美少婦呵斥了一句︰雪梨,你怎麼不听話啊,它多髒,我們不理它。說著就使勁地牽著京巴出門。

京巴有點耍無賴的意思,兩只小腳盤旋在在滑滑的地板上,張子楚的小土狗昂著頭對京巴汪汪汪地叫著,那意思是大美女啊,听你老板的話,我們再見吧。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京巴只好隨著美少婦走。

美少婦出門的一瞬間回了一下頭,眼神在張子楚身體的某個部位復雜地停留了一下,那眼神有一種溫柔的、嘲諷的成分……

張子楚心如撞鹿。他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忙低頭,哎,他赫然就看見了自己身體的那兒已經無恥地支起了帳篷……

哎,夏天!夏天總是讓人多多少少有些尷尬的,張子楚無奈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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