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楚狐疑地答應了牛耳的要求,請客。牛耳干嘛請客呢,這小子發薪水啦?張子楚不信,不信的理由是自己也是民工出身,知道發錢——那一定是年底的事情,甚至年底,拿不拿到全款還很難說,現如今騙子太幾把多了,甚至包工頭年底的時候卷款而逃的事情也很多……
張子楚狐疑歸狐疑,心里還是很高興,過去的工友那麼多,也就小民工牛耳和自己的關系還算不錯,雖然這幾年往來不多,但是至少他們的聯系沒有中斷啊,上次牛耳的姐夫丁彤章被人捅了一刀死了,自己還專門和牛耳去了他的老家,為丁彤章辦了喪事呢。
丁彤章是被人害死的,丁彤章死之前干了一件大事,就是在去省城的高速公路上他開著大車撞癟了原市長「拓跋珪」崔小東的小車……
崔小東不是無緣無故地要死的,他顯然死于一樁陰謀,張子楚一直懷疑丁彤章的死與開發商牛耳有關,但是沒有證據啊,開發商牛耳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他去了哪里,只有劉世杰龍清楚,本來,開發商牛耳的跑路——暫時的避避風頭,就是劉世龍的主意。這些且不說,說牛耳請張子楚吃飯是什麼意思呢,發薪水不可能啊!張子楚心里猜測著就去赴約了……
牛耳請張子楚吃飯的地方是一家湘菜館,離張子楚所在的城建局大樓也就幾站路,張子楚赴約前專門的在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了兩條煙——兩條中華,這是辦公室主任為自己這個局長準備的,張子楚不抽煙,但是有的時候辦公室里要來人,作為局長的張子楚也得禮貌地掏出一包煙來發發。張子楚雖然看不慣這種做法,但是他也沒轍,因為這是慣例啊,因為你張子楚要是不要那個每月兩條煙的辦公室後勤保障煙,甚至更多的什麼福利保障,這就等于是斷了其他幾個副局長的「糧食」,畢竟他們自然是不會自己掏錢買煙的,那麼你張子楚自己掏錢說明了什麼呢?你丫也太廉潔了,太裝逼了!
中國有句話說得好啊,水至清則無魚,所以只要是不要太過分,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做法還是要的。
張子楚帶著兩條中華是去給小民工牛耳的……張子楚拿了兩條煙之後想想又帶上了一瓶五糧液,他的辦公室的好東西還真不少,這一瓶五糧液是上次局里招待客人剩下的,辦公室主任就叫人放到張子楚的櫃子里了,說領導晚上加班,想喝點酒就可以了。
辦公室的一個小冰箱里還有一些吃的,當然這些吃的比如雞腿,花生米,碗面什麼的,會經常的換——張子楚很少去動它,甚至也叫人搬走,但是辦公室主任說以前就是這樣的啊,張子楚就沒吭聲了。
張子楚辦公室的小辦公室說起來就是一個家的感覺,里面什麼都有啊,浴室,衛生間,床,小客廳……有的時候張子楚就在想,這樣的奢靡的待遇和享受自己想不**都困難呢!但是張子楚會時不時地提醒自己要保持高度的清醒……
當然,張子楚在上沒有做好,他身體的那個魔鬼佔據了他的身體,就像在省城的最後一個夜晚,李雲麗騎著自己時,張子楚的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是歡娛的,最後的時候每一個細胞都發出了快樂的尖叫!
張子楚帶著兩條中華和一瓶五糧液出發了,他用了一個袋子裝好,在湘菜館里見到牛耳時就拿了出來,說給你的!老弟。
牛耳拿著裝著煙酒的袋子,眼楮里含著淚道,張……局,你對我真好!
張子楚假裝生氣,道,牛耳啊,不許這麼叫我,我們什麼關系啊,兄弟!以前我們在建築工地的工棚里,我們緊挨著睡在一起,每天一起干活,我們什麼關系啊,而且又是老鄉,以後你要是再這麼叫我——我要生氣了!
喔,好的,那我還是叫你小張吧。
這就對了哈,牛耳,你怎麼想到請吃飯了呢,工地上發錢啦?張子楚問。
不是,我是……
你買彩票中獎啦?五百萬?張子楚開玩笑。
不是啊,牛耳嘿嘿一笑,我去賣……沒想到,這個玩意也能賣錢!
牛耳得意地說,你賣……賣什麼啊?賣那個!哈哈哈……牛耳大笑,笑完道,浪費了也是浪費,賣了還能賺錢呢!
啥?你賣啥?張子楚急了,心里狐疑萬分,心道,這個牛耳賣什麼啊,他有什麼可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