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厲靖這幾個晚上,總是夢見琪琪,沒什麼具體的事情,卻能清晰地看到她與自己在一起,歡笑、憐惜、痛苦、心傷等各種情緒都有,似乎全隨著她的喜怒哀樂而變化。
每次醒來,他就覺得好笑,是不是因為心底太過牽掛琪琪了,所以才「日有思,夜有夢」?他很想知道自己前幾年生怪病的期間,與琪琪是否曾發生過什麼事?否則,為什麼他怪病好了之後,會知道自己深愛一個名叫琪琪的女子?
這時,窗外傳來悠遠綿長的簫聲,伴和的是清柔纏綿的琴音。一高一低,緊緊相隨,象兩只翩躚起舞的蝴蝶,在春光明媚的花叢中追逐嬉戲。
大概有人覺得最近琴技切磋得還不夠,今天又來個和奏了!前幾天听人匯報他的媚奴每天追問他什麼時候回龍憩殿時,他的心情是愉悅的。被人惦記,說明他在她心目中已有了位置。女人,總是心軟的。他那次的相救,他對她稍微寵一下,看,他想要的效果就出來了。
是不是嫌寵她太過了?她居然和別的男人在樂曲中纏綿?
本來心情平和,正耐心地陪著南宮琪用早膳的鳳厲靖听合奏听得眼角一陣猛抽,抬頭望向窗外,一股莫名的怒火直沖腦門。
「厲靖,筷子斷了……。」琪琪在旁邊提醒。
他忿忿地扔掉手中被拗斷的筷子,食欲直接降為零。稍稍深吸口氣,穩住情緒,轉頭含笑地望著琪琪,拿起湯匙勺起她面前的臘八粥,輕輕地吹了吹,送到她的嘴邊喂她吃下。
「琪琪,這幾天你瘦了。」
「厲靖,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沒用?整天象個廢物一樣要你來照顧?」已逐漸清醒的南宮琪很內疚地說。
「琪琪怎麼會是廢物?以後再也不準你這樣說自己。你是我最看重的人,終有一天,我會找到神醫治好你的病。現在,只要你身體健康、每天開心地呆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了。一定要記住,你是最重要的。」鳳厲靖笑道,另一只手握住南宮琪的小手。這是他們在清醒的狀態下,算是最親昵的舉動了。
南宮琪的臉微微泛紅地低了下去,羞赧的神情更撩人心思。但鳳厲靖卻不敢造次有進一步的親密動作,乖乖地斂神喂她臘八粥。
用完早膳,喂南宮琪喝了藥,吃了蜜餞躺下床休息之後。鳳厲靖才讓一直隱忍不發的怒火完全從身體散發出來。
他人個性一向偏于陰冷,喜怒不形于色。這都多得他長在皇家,宮中謀權奪寵之事讓他早早就深諳其中手段。身為皇後嫡出長子,一出生便注定了其尊貴身份,更注定了他將要走的皇位之路布滿了權謀、陷阱、荊棘。
從小他就聰明睿智,文武雙全,在十二歲時就有了神童之稱而聞名天下。也是眾多皇子中最早賜王稱號的皇子,深得其父鳳鳴皇的疼愛,在他舞象之年就被立為北寒國的太子,並封地而建玄冰城,成了天底下風頭最足的太子,隨著年紀的增長,與風頭並稱的是他的非凡容貌。
雖說他年紀小就已封王,但靖王府里上下沒一個人不怕他的,都知道他行事陰沉狠辣,殺伐無情,手段更是殘忍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現在的鳳厲靖如狂風掃落葉般的速度疾往前院走去,冷冽的面具下是一張布滿了戾氣陰鷙的臉。
媚奴,活得不耐煩了,居然膽敢在本王的府內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