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魔魘住的說法蘇媚兒當然不相信。舒駑襻不過,她也不關心這個。實在無聊,她就順手把他扔在車廂里的軍事密件拿出來看,鳳厲靖對這些倒也不瞞她,反正就算她知道了,也沒辦法將這些情報送出去。
反而,有時會象在玄冰城時那樣問她對這些事的看法。
蘇媚兒也不過是想通過這些東西來了解一下天下的局勢,倒不一定想要探知北寒的軍情。于她,已不再是南炎國的人了。
近半年,北寒與南炎兩國的戰火暫時沒有漫延,涼州的軍隊一直處于休養生息狀態。南炎那邊欲收回故土,也已顯得力不從心。與之聯盟的西涼國在西門邊關一直沒能突破,南炎這邊又不敢抽人馬去西涼國支援,怕北寒忽然南下來個攻其無備。
「三個多月了,西涼還不至于連個小小的西門邊關都攻不下來啊!?」蘇媚兒覺得有些奇怪。
「西涼本來就想保存實力,以觀戰為最終目的的。只要涼州這邊的戰事一停,他們就疑神疑鬼起來了。怕一旦全力攻戰西門邊關,北寒把主戰場定在西涼,所以他們寧願小打小鬧地作勢攻戰西門邊關,做做樣子。我們也正好可以利用他們之間的不信任,贏取更多的時間招兵馬。」鳳厲靖笑著跟媚兒解釋。
不過,西門邊關是個易守難攻的關門,加上他早有防範地重兵把守,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攻進來的。
「這就是涼州那邊真正停戰的原因。」蘇媚兒不得不佩服這惡魔行軍打仗確有一套。
「南炎也看到這點了。所以他們的太子與西涼國的顏惠公主訂了婚約,以加固兩國的信任度。听說衛卿皇近期還想把自己的皇女衛子琳定為和親公主,許給了西涼國攝政王的次子顏達非。只等他們守完母孝半年,就完婚。看來,衛卿皇也只有用這種賣兒賣女的方法來改變國運了。」鳳厲靖冷笑。衛子浩欠他的,還沒討回呢!
听到衛子浩已跟她人訂婚,蘇媚兒內心五味雜陳,鼻尖有點酸酸的,眼有點澀澀的,當初恨也恨決絕,但听到他與她人聯姻,心里依然無法釋懷。
鳳厲靖把她陰郁的表情看在眼底,收緊了手臂道︰「明天改道去東海,到時,讓你看看美麗的海上日出、日落。」x0ug。
「嗯……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那你覺得什麼才好看?才能引起你的興趣?」
蘇媚兒玩了玩自己手上的玉纓絡,想了想道︰「是不是我想要弄什麼東西,你都不阻止我?」
看到她眸底的抹狡黠的光閃過,鳳厲靖立即道︰「那要看是什麼東西?如果太過危險的,肯定不行!」辦那手出。
蘇媚兒的臉馬上垮了下來,悶悶不樂道︰「那就算了吧!你反正是那種連小小膽識也沒有的人,肯定也不會同意的了。否則,也不會把我的內力散去了。」
「本王完全有能力保護你,所以內力、武功這些有無都無所謂了。」
蘇媚兒捶打了他幾下,氣沖沖道︰「前天沒有內力,我差點死要泥石流里;昨晚沒武功,差點被你掐死。你到底是在保護我,還是想變個法子讓我死?」
「好!好!媚兒先說說想要弄什麼東西?」這女人蠻橫起來,也不是那麼好哄的。鳳厲靖悲催地發現,兩人相處,他的劣勢越來越明顯了。她想什麼都得滿足,否則,她不高興,他見到她不高興,自己也會郁卒起來。
「我只是想要一點防身的東西。」
「你這防身的東西,不會是用來對付本王的吧?」鳳厲靖問。
「你怕了?」蘇媚兒斜睨反問。
鳳厲靖瞪著她,久久沒回答。思忖著,如何讓這女人打消這個不現實的念頭。
「好吧!我發誓,我的防身之物不是用來對付你!這下,你總該允許我弄心中想要的東西吧?」蘇媚兒適時退步。
退一步海闊天空。果然,鳳厲靖最後答應了!
到了縣城,趁天色還早,蘇媚兒就開始去街上購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了。鳳厲靖因身上有傷,所以呆在馬車內沒下去,只叫了幾個護衛跟著去。縣城里的官員早已收到消息,不敢擺排場,更不敢出來相迎,乖乖地恭候在縣府衙門等鳳厲靖這行人的到來。
「這就是你買的東西?」鳳厲靖望著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看不出那些短鐵、獸皮是用來做什麼的。
「嗯,我還在鐵器鋪訂做了一些東西。付了雙倍的價錢,讓他們幫我連夜趕出來。明天走的時候就可以拿了。」蘇媚兒邊整自己手上的東西,邊答。指刀算是她現在比較稱手的攻擊武器了,當然,臂上的短弩也不能少的……。
她還是習慣依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才有安全感。有武器在手上,這安全感系數都提高不少。
三天後,沿路買的和打造的那些東西漸成模型,鳳厲靖看出是什麼了。一想到那鋒利的指刀,臂上的短弩,腿上的匕首,哪一樣不是取人性命的凶器?
晚上,親著蘇媚兒的耳後,低聲問︰「你真確定那些東西不是用來對付本王的?」
「嗯!不是!說了,是防身用的!」蘇媚兒側了個身,沒理他。
鳳厲靖收了收放在她腰間的手,身子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依然單手撐著腦袋說︰「真的是防身才好。否則,你就看不到我給你的驚喜了。」他還想留著性命與她多活幾十年呢!
「什麼驚喜?」
「你忘了我在山里的時候,說回到雪都之後,給你一個驚喜。」
「哦……。」對于他的東西,她可從不期待。唯一想要的就是化骨散的解藥,不過,現在以倆人的相處情況來看,這化骨散的解藥其實都已不重要了。她已用另一種方式在報復著他了。
「媚兒……。」帶著絲絲灼熱的氣息掠過耳際,鳳厲靖的手也不安份了起來。已熟知彼此肢體語言的蘇媚兒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的傷口還沒好,還是乖乖地趴著睡覺好了!」
「我趴你身上睡好不好?」鳳厲靖帶著邪氣的笑,把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看著她的小臉蛋繼續說︰「真的,就趴著不動!」
「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啊!魚肉在貓的嘴邊都不吃?下來……。」蘇媚兒臉現慍色。
「就不下來!你自己都說了,魚肉已在嘴邊哪有不吃的道理?」鳳厲靖說完,就精準地封住了她的唇。
蘇媚兒的手快速伸向枕頭底下,豈料鳳厲靖的動作比她還快,已牢牢地按住了她的手,但唇舌一下子沒能躲閃開,被她的牙齒狠狠地咬了一口︰「嗯……。」他悶痛地放開了她,從她身上下來,落到床下站定。
「蘇媚兒,你竟然說話不算數。」鳳厲靖手指按住滲出血絲的嘴唇,怒道。
「你怎麼說話不算數了?」
「你說過那些是防身用的,不是用來對付本王的。」這讓他有種回到以前被她愚/弄的感覺當中去了。
「鳳厲靖,男女之間的這種你歡我愛之事,得要大家都心甘情願。否則,用強的手段,就如禽/獸一樣。」
「可你一直以來不也挺高興挺愉快的?」雖然每次一開始是掙扎不願,但做到後面,她不也很愉悅的樣子?!
他這話說出來,蘇媚兒的臉色變了!一種叫羞恨的感覺由然而生。是啊!她怎麼在仇人身下婉轉承歡,嬌吟低求?以往被他強行侵/犯,被凌/辱,被狎玩……的那些痛恨都哪去了?那些在心中保留的倔傲、郁恨都哪去了?
自從打賭輸了回到他身邊,她就象放棄了某種堅持。開始任由自己被身體的感官控制,徹底沉淪在他給予的快/感當中。這樣的她,她恨,恨自己的婬/賤……剎時,內心是全然的屈辱和憎恨。14063254
而現在再回過頭來講被侮辱,又是一件多麼矯情、虛偽的事。原本只是身體贓了而已,而現在驚覺,她的心也早已髒了,也賤了。
「好了!是我錯了!以後這事,你不願意,我不強迫你!」看到她眼眶浮上一層水霧,鳳厲靖覺得自己先把女人的情緒安撫好再說。
蘇媚兒一下子把棉被蓋過頭頂,真想把婬/賤的自己就這樣悶死算了。
她何嘗找不出那個堅持的理由,那個原因?!
藍天白雲,晴空萬里。
海上的晨風夾著咸腥味吹來,這是一艘大型的商船,堅固、結實,分三層,底艙是下人們的住所,頂層是一間特大的房間,床榻也鋪得很舒適。站在船舷上,可以象鐵達尼號的露絲那般展臂迎風。
「沒想到堂堂的靖王爺是玄神閣的人!」蘇媚兒譏誚出聲。
「你怎麼看出來的?」鳳厲靖也不否認,反問她。
「這船頭不是刻有玄神閣的標志嗎?」蘇媚兒指著船舷上一個不太明顯的大鷹展翅標志道。
「嗯,媚兒的眼神挺利的!去東海,不帶官兵是最好的!因為仙蓬島上的東海王子是個怪物,一點也不喜歡當官的人!」鳳厲靖望著茫茫大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