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鳳鳴皇坐在軟椅上,臉上一副大所失望的樣子,近五十歲的人,兩鬢已漸現幾根銀絲,剛才還不覺得其蒼老,而此刻,卻隱現老態之象。百度搜索,鳳厲哲心一動,跪膝前行,一直到父皇的面前,垂首溫馴道︰「兒臣听從父皇的安排。」
「哲兒,可盼到你回來了!後天就是婚期,可要好好待芊芊。韓丞相在朝中是重臣,家世顯赫,芊芊從小在京城就以聰慧出名,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麼好的女子,朝中上百個官員,也就韓家出了個才貌雙全的好女孩。」鳳厲哲在後宮給皇後請安時,皇後拉著兒子的手高興道。
「母後,這婚期能不能再延一延?」鳳厲哲遲疑地問。如果能拖到琳兒生產之後再完婚就更好了。
皇後一听,詫異地說︰「再延?哲兒啊!不能再延了。芊芊已是雙十的大齡姑娘了。前些年快#笈的時候,本想將她定給靖兒的,可靖兒那時突犯怪疾,這事也就耽擱了下來。芊芊這孩子品性好,心高氣傲,幾年來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王孫貴族的都不少,硬是一個也沒看上眼。你父皇跟韓丞相提出給你提親,對了對八字,都很合。上次問你,你在信中也同意了,說等西門邊關捷戰一傳,你就舉辦婚事。現在,西門邊關打了個勝仗,再加上迎娶之事,就是雙喜臨門啊。」
鳳厲哲听後便沒再吭聲了。
「哲兒啊!靖兒娶了個戰俘為妃,又逃得無蹤無影已有半年多了。你父皇對靖兒已感到非常的失望,如果你再讓父皇對你失望的話,那母後……以後都不知道該倚仗誰了?」
「母後請放心。兒臣定不負父皇母後的期望。」
鳳厲哲為了不讓父皇母後失望,終把自己推到了爭奪皇權的漩渦里。娶了朝中重臣韓丞相的小女兒韓芊芊。
新婚那天,鳳厲哲喝得酩酊大醉,被侍衛架入新房時,他只來得及給新娘子挑開紅頭蓋,便栽倒在大紅被面上呼呼大睡了。
韓芊芊確實有旺夫之相,鳳厲哲娶了她不到三天,就接到皇上的封賞,封為「威王」。並賜雪都京城的一座大府邸,佔地面積近十里,還附帶後面一座小山。
搬入新王府度過了鳳厲哲的新婚蜜月,一個月之後,他便扔下新婚王妃在新府邸,啟程趕回了赤練邊關。
他在京城與韓丞相之女聯姻之事,全國皆知,唯有赤練邊關的將軍府,將此消息封/鎖的非常成功。衛子琳完全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下人們就算得知消息,也不敢說出來,萬一讓身子羸弱、身份高貴的夫人听到了,發生了什麼事,少了一兩肉,那倒霉的就不是一點點了,而是全家了。
鳳厲哲從京城回來之後,感覺對衛子琳有些虧欠,對她就愈發的寵愛無邊了。
來年,將軍府就添了一個大胖小子,把鳳厲哲高興得天天合不攏嘴。在床上就愈發的努力,接連讓衛子琳繼續給他生富二代去。有了孩子,女人的心就更加系在他和孩子身上了。
第三年,他們又添了一位漂亮的小公主。
孩子半歲的時候,北寒與南炎的戰局最為緊張,那時候,國都已兵臨城下,被團團圍困了一多年,直到彈盡糧絕。衛卿皇才開城出表歸降于北寒,從此以後對北寒俯首稱臣。
南炎國的戰後淪陷城和人員,全由鳳厲靖安置,他沒有讓南炎的皇族過于難堪,而是按以往的官位封侯封爵,原來的衛卿皇已成了南都(原南炎國都)王侯,其它各城池也都如此。
衛子琳也由南炎國的皇女成了王侯的郡主。有了身份,衛子琳便開始催促鳳厲哲向自己的父皇提賜婚之事。
她已為他生育兩個孩子,卻一直沒有正式的身份,更別說明媒正娶了。原來一直不敢提,是覺得南炎與北寒是對敵的兩國,她是被擄掠到將軍府的俘虜。現在,南炎已歸降給北寒,她父皇已成王侯,她也有了另一種郡主身份,雖沒有皇女身份高貴,但以郡主身份嫁入皇家,也不差到哪里。最主要最主要的是,她覺得鳳厲哲很愛很愛她,有了這份愛,她有恃無恐。
可鳳厲哲在這方面的態度躲躲閃閃,一直沒有很明確地答復。直到,有天,將軍府來了個不速之客。
正在花園賞花喝茶的衛子琳听到下人報有貴客來時,便漫不經心地問什麼人?
下人的神色驚恐,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貴客說……說她是……威王妃。」
「威王妃?她是威王妃,那我算什麼?」衛子琳一听就霍地站起來,手提裙裾就往外院走。她要看看到底哪來的女人,居然敢自稱是威王妃。人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冷靜了下來,鳳厲哲在外面從沒女人,這點她倒可以肯定。哪來的大膽女人敢擅自跑來將軍府?
「貴客有沒有說她從哪里來的?」她停下腳步,回頭問垂首跟在後面走的下人。
「她說她是從雪都京城過來的,帶有兩個丫環,還帶有二十四個親兵。」下人這回答的口齒伶俐了。
「哦。」衛子琳輕輕地蹙起秀眉,兩手不停地絞著絲手絹,內心作著劇烈的掙扎,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敢從京城千里迢迢趕來將軍府,自稱是威王妃的,不會是無緣無故之人。
「你去營地找將軍回來。」她吩咐下人,然後整了整衣裙,把幾根發絲捋在耳後,問旁邊的丫頭︰「少爺和小姐呢?」
「將軍帶少爺去營地了,王嬤嬤帶著小姐在房里學畫畫。」
「去把小姐抱到前院來。」衛子琳說完,便腳步不徐不疾地往前院走去。
前院果然多了幾張陌生的親兵面孔,衣飾上印有「威」字。目光投向廳堂,只見上首原來自己坐的位置已坐著一名身穿翡翠煙羅綺雲裙的女子,梳著如雲高髻,上面插著牡丹珠花,一張瓜子臉,五官秀美,氣質端莊,正端著茶杯在喝茶,眉目間隱隱有些疲倦之意。
還有兩個丫頭打扮的奴婢站在她的後面。
見衛子琳邁步進廳堂,端茶的手便輕顫了一下,但很快便輕啟朱唇道︰「沒有先呈拜帖就直接過來,有些冒昧,請子琳郡主見諒。」
衛子琳听對方能道出自己的身份,看來她已知自己的存在了,說不定從京城過來就是來找她算賬的。可自己對她卻還一無所知,弄不清她的身份,更不清楚眼前是怎麼一回事?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沒關系。厲哲去營地了,我已經叫下人去找他了。雪都京城過來,一路風塵僕僕,也累了吧!我已叫阿朱去收拾房間和燒水去了。說了這麼久,還沒請教夫人姓名?」衛子琳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慢點,顯得從容些,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一開始就輸在氣勢上。哪怕對方貴氣逼人,哪怕自己在這府里還什麼名份都沒有。但她還有兩個孩子,不為自己著想,她也要為兩個孩子著想。
「我姓韓,名芊芊,是厲哲的妃子。結婚五載了,與他長期聚少離多,听說他守邊關生活很艱苦,心里惦記,便不打招呼就過來了。」韓芊芊看著眼前這位長得俏麗、嬌小的南炎郡主,心里涌起一股難忍的酸澀。
與鳳厲哲結婚五年,他回京城寥寥三次,每次都匆匆忙忙住上半月,模樣還沒怎麼看清,他就說鎮守邊關責任重大,不敢在京住太久,又趕著回邊關去了。
有次芊芊見他辛苦,心思他一個男人守著邊關也不易,便提議跟他一起過來,留在營地里照顧他也好。哪知他一口就回絕,說軍營的男人多,她一個女人家在那里生活不方便。
于是這事就作罷了。現在鳳厲哲已有兩年沒回雪都京城了,韓芊芊回娘家時,在街上看到一名剛從邊關回來的將士,那人以前是她父親的門生。在馬車上寥寥幾句,她便知道了衛子琳的存在。後來,輾轉打听,衛子琳與鳳厲哲在邊關生活了幾年的事便浮出水面來了。
一切真相大白。
韓芊芊再也沒辦法呆在威王府做個聾子啞巴了。自古以來,北寒王孫貴族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她不是埋怨,而是覺得自己一直被隱瞞著,她覺得難受。她想看/看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是怎樣的?是不是各方面都比她優秀!
現在終于看到鳳厲哲身邊的另一個女子,韓芊芊打量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她清楚地看到衛子琳眼底閃過的一抹震驚。頓時,廳堂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衛子琳盡管有了些許的心理準備,但所有的真相從這個女子口中說出來,她不由感到渾身都疼痛了起來。每一個地方,每一寸肌膚,如果不是當著這個女人的面不想示弱,她真想放聲大哭大鬧起來。
全身心愛著的夫君,在背後居然早已有了妃子。而且都已有五年了。這讓她情以何堪?
每每看到別人納妾時,她就堅信鳳厲哲是跟別人不一樣的,五年來,他們一直恩愛如初,他對她仍然寵愛有加,對別的女人連看都沒多看一眼。身為主師,又被封了威王。各地官員、商賈時常送些絕色佳人或歌姬給他,都被他嚴詞拒絕。她看在眼里,樂在心里。
原來是不明白衛子浩對蘇媚兒的痴情專情,從鳳厲哲身上,她看到了這種堅貞的感情。她真心覺得幸福,女人有這樣的夫君,算是三世修來的福份。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被欺瞞了整整五年!被當成傻瓜一樣,被瞞了五年的時間。
「娘親……。」一把軟軟的稚女敕童音打破了廳堂的靜寂,來的是王嬤嬤帶來的小女兒鳳雨若。
還未等衛子琳再有反應,門口已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鳳厲哲,手里還抱著她的大兒子鳳元盛。她呆怔地看著那個日夜相陪,同床共枕了幾年的男人,此時覺得陌生極了。
曾經在枕邊許下的那些承諾,哪句才是真的?當兩人身體緊緊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里面卻還隱藏著另一個女人。她覺得可怕,覺得這一切都讓人窒息的喘不過氣來。
說愛她,很愛她,這一輩子只愛她,只寵她的這些話,是不是所有男人都隨口說來哄女人的?是不是所有的男人瞞著女人的背後,都有另外的女人?那麼的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到頭來,可笑的是自己。
「琳兒,你怎麼啦?」鳳厲哲一進來首先看的就是衛子琳蒼白無血色的臉,見她用陌生心碎的眼光望著自己,心便痛得不可抑制。
衛子琳想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悲。笑他這時候居然還問她怎麼啦?真假,假的讓她心碎崩潰!她想笑,痛快地笑,尖銳地笑……可是嘴角在彎起時,又無力地垂了下來,那是一道淒涼的笑,只是笑容還未完全展開,眼前就一黑,然後整個人便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琳兒……琳兒……。」鳳厲哲快步上前接住,手臂托住暈厥過去的衛子琳,另一只手上抱的大男孩也順勢下了地,抱著子琳的腿哭喊著娘親。剛才進來的小女兒才三歲,見哥哥哭喊,小嘴巴一扁,也哭著要娘親。
韓芊芊心酸地望著眼前因她到來而亂成一團的場景。看到鳳厲哲進來後,目光還沒正式看她一眼,現在只顧那個暈厥的衛子琳。不由覺得自己站在這里真是多余!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眼眶也不由紅了起來。明明自己才是正妃,卻覺得心虛得要緊。
「你對她說什麼了?」鳳厲哲轉過頭來問她,目光有些嚴厲,又有些不滿,還有一些克制的怒火。
韓芊芊的心酸一下子變成了心傷。眼眶剛才強忍著的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她旁邊的陪嫁貼身丫環再也看不下去,上前冷聲道︰「小姐根本還沒來得及跟這個女人說什麼,王爺就回來了。小姐千里迢迢從京城日夜兼程趕來邊關探望王爺,這份辛苦,王爺非但不關問一下,開口第一句就責問小姐,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鳳厲哲犀利的目光投到那丫頭的身上,他知道這兩個丫頭是韓芊芊從娘家帶過來的,身份在威王府自是比一般下人高,一時也不便發作,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對韓芊芊確實過份了些,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家之主。豈容一個丫頭當眾來指責他?
他的目光沉了下來,低聲緩道︰「不分尊卑,說什麼那個女人?自掌嘴十下。」
「小姐……。」丫頭小沖委屈地叫了聲小姐,見韓芊芊已掩面走到桌邊,用手死死地撐住自己縴弱顫抖的身子,另一個丫頭小蠻在旁邊安慰她。
「還不快點自掌嘴十下?」鳳厲哲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令人不禁心生寒意。主人的威嚴,豈是她一個丫頭挑釁的?
隨著小沖自掌嘴的巴掌想起,韓芊芊想哭都哭不出來了。俗話說打狗都看主人,他這番讓小沖自掌嘴,不就是在暗指她不該來赤練邊關,不該來惹衛子琳。
這時候,衛子琳也醒過來了,但神情悲切,滿臉灰敗,看了眼鳳厲哲便緊緊地閉上眼楮再也不肯睜開了。
原來最大的哀莫過于心死!
「琳兒……,琳兒……。」鳳厲哲知道這次衛子琳是傷透心了,再也不是平常的生氣了。他一把抱起她,然後吩咐下人帶好兩個孩子。跨出門檻時,他看了眼廳堂上了另一個女人,動了動嘴皮,最終還是沒有一句話也沒說就抱著衛子琳往寢室走去。
無論怎麼樣,此時,他的心里最重要的還是想著怎麼來向衛子琳解釋此事。衛子琳的性子烈,別看她偶爾調皮蠻不講理,鬧起來卻很凶,性子里有股烈勁,所以五年來他才一直沒敢告訴她在京城已娶韓芊芊的事。
現在,紙終于包不住火了。
衛子琳心里一團糟,覺得滿心滿眼都是心碎,都是失望。14967626
「琳兒,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不對。與韓芊芊的婚事,是父皇賜的。但我發誓,我真心愛的是你,一直是你,從來就沒有變過。」鳳厲哲在床邊向衛子琳解釋了半個時辰,從賜婚到上次五年前回京被父皇逼婚的事全盤托了出來。衛子琳始終靜靜地閉著眼躺在那里,一言不發。
鳳厲哲拿著女人的手,輕輕地親著,用幾乎是耳語的方式跟衛子琳道︰「你知道的,現在皇子中,也只有我和王兄兩個人才有可能繼承王位。與韓家聯姻,不過是一種策略。上次听父皇的口氣,等戰事一結束。立太子之事,就在我與王兄之間選一個。琳兒,你有什麼事情暫且忍一忍,等他日為夫大權在握,你就是母儀天下的那個後宮第一人。」
這意思已說得再明白不過了。衛子琳雖然依然還不動,但鳳厲哲已看到她臉上拉緊的線條已稍稍緩和了。他的心終于松了口氣。
鳳厲哲沒辦法,他還得要安排另一個女人韓芊芊,他的正妃子。剛才他情急之下用那般的態度對她已是不對。畢竟那個女人也是無辜的,而且,他也不能得罪她,因為以後他回京城還需依仗韓家的勢力。父皇對他的期望,他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今日算是鳳厲哲這輩子最混亂也最心煩的日子了。不過,這事被爆出真相來,他慢慢收拾後果,倒還松了口氣。
後來,他終于把韓芊芊先勸回了京城。但衛子琳這邊,他著實花了很大的心思和認錯態度才哄回她。當然,寢室的家俱什物的,被砸了好幾次,半夜被蹬下床也有好幾次。
直到最後,他帶兵出外打了一次仗,胳膊受了傷,衛子琳對他的態度才好些。
但從那以後,騙子的餃頭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後來,京城來了聖旨,給衛子琳補了一個賜婚,讓她這個南都郡主成了北寒威王的側妃。鳳厲哲知道,這里面有韓芊芊在其中周旋的緣故。
「我一想到你欺騙我的感情,我就恨死你了!」雖然與鳳厲哲做了八年的夫妻了,與丈夫獨自相處時,衛子琳在他面前永遠是一副小女人模樣,該撒嬌該野蠻的時候,她照做不誤。明天就要啟程回雪都京城了,只要想到將與另一個女人同在一個屋檐下一起伺服同一個男人,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她從小就在皇宮里長大,看多了父皇的妃子們為了爭寵奪愛,什麼狠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鳳厲哲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現在他把她擁在懷里,任她揮動著小手罵他騙子,在她的耳邊小聲道︰「在這里怎麼任性都麼打罵,為夫都隨你。但到了京城,就收斂一下。免得那些下人嘴多,到處亂傳,傳到皇宮里就不好听了。」
衛子琳雙手挽著丈夫的脖子,歪著腦袋倚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軟著嗓音小小聲地說︰「到了京城,你要經常過來探望我和孩子。」見只之隱近。
鳳厲哲側過臉親了親她的小嘴,笑道︰「這是肯定的。誰叫我這輩子最愛的就是你呢?」
「撒謊!騙子!大騙子……。」後面的聲音就落到了別人的口里,被緊緊地堵住了。10nlk。
「嗯……听說鳳厲靖找到了蘇媚兒,是不是真的?還有,為了換回那個蘇媚兒還撤兵了,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衛子琳紅著小臉問。
鳳厲哲點了點她的小鼻子,認真道︰「以後見到了他們,可別直呼名字。這些事都是真的。」他知道衛子琳對蘇媚兒殺了她母後的事,一直懷恨在心。
「那你怎麼沒撤兵?」衛子琳小聲問。
「我只听父皇的。沒有聖旨,我絕不會撤兵。而且,我知道這次王兄要倒霉了。」鳳厲哲道。
「他倒霉的話,那你豈不是……。」
「噓……。」鳳厲哲緩緩地點了點頭,沒讓衛子琳把話說出來。
「真的?!那我馬上寫信給我哥哥南陵侯,讓他必要的時候,也幫幫你。」衛子琳口中的南陵侯即是衛子浩。
「先別著急。這事,父皇肯定自有主張。听說他已連下兩道聖旨給王兄催他回京了。我們明天也早點趕著回去吧!雖說四弟、五弟、六弟他們在朝中也已暗中發展得小有勢力。但總的來說,王兄才是最可怕的那一個,這幾年來,他擁兵自重,聲勢過大,早就引來父皇的不滿了。」這次的西涼國之事,看來是父皇要削他兵力的時候了。
鳳厲哲開始還有些擔心自己無法與王兄鳳厲靖的勢力和聲望抗衡,但經過王兄擅自與西涼國簽訂停戰協議、退還國土給西涼國這事來看,父皇對他的做法非常不滿。不,不僅僅是父皇不滿,整個北寒朝廷上下百官對王兄的做法都不滿。鳳厲哲一直穩坐赤練邊關不動,手上攻陷下來的城池一座也沒撤兵退還給西涼國,這做法,讓父皇和滿朝官員贊不絕口。無形中也提升了鳳厲哲的聲望。
當初,父皇對他的期望不就是這樣嗎?這幾年來,他一步步扎扎實實地做好他份內的事,在朝廷上,有他岳父韓丞相幫他;在戰場上,他有顯赫戰績擺在那里。听說,這次立太子,他的呼聲是最高的。現在父皇下旨召他帶家眷回京,十有**估計此事已塵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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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寒的初冬總是夾著刺骨的寒意。
鳳厲靖帶著女人與孩子趕回雪都京城時,天氣已變冷。這一路回北寒,每到一座大城池留宿時,就會有人在最好的客棧訂了最好的客房,還有叫酒家做好最豐盛的飯菜等著他們到來。開始鳳厲靖以為是當地的官員事先收到風,所做的準備。後來才發現,這些都是當地一些富商給他女人準備的。
「沒想到這幾年來,媚兒都在為夫的眼皮底下做生意啊!」
「不是說了嗎?你打仗的那些軍需用品和借三百萬兩銀子給你們官方的陶大頭就是我的人。」蘇媚兒白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這幾年來,你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而我卻一直沒察覺,還到處找到你,真的很笨。」
「真的能被你找到,那才是我笨。」她蘇媚兒是什麼人物啊。她有心真躲鳳厲靖,又怎麼可能讓他找到?
現在到了雪都京城,蘇媚兒牽著孩子的手下馬車時,一陣寒風吹來,她不由抬頭看了看灰暗的天空,莫名的感到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盤踞在心頭,難以驅除。
「來,小彤,爹爹帶你進去看看我們的王府。還有,以後要改口叫父王、母妃了!媚兒,我看明天就叫人給孩子教教宮里的規矩。」
「這些事,先不著急!孩子還是讓他自由地過比較好,太受拘束,不利孩子的身心成長。」蘇媚兒說這話時,眼楮的余光已看到兩騎馬到靖王府門外了。
馬上人的裝束,一看就是皇宮里的宦官。
兩宦官下馬後,向鳳厲靖與蘇媚兒施過禮後,便高聲道︰「靖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