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緊緊盯著女子,由于該女子一直低著頭,致使蘇淺看不清她的面容。舒殘顎可當她抬頭之時,蘇淺便眼尖地發現了她的異常。
出于本能地,蘇淺走到南宮墨謙身邊,用手肘輕輕地抵了抵南宮墨謙,示意他看那女子。
循著蘇淺的目光,南宮墨謙看到了女子明顯泛紅的臉,其目光更有了一些渙散,似乎她的意識已經開始不清。
來得好快!南宮墨謙上前一步,仔細觀察著,片刻,他已經有了答案。
就在他欲告訴蘇淺情況之時,被女子咬傷,繼而推倒在地的兩名士兵已經跑了過來,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著,直接一耳光甩在女子身上。
由于女子病發,神情已經有了些許恍惚,兩名士兵又是出其不意,女子自是沒有躲閃的余地。僅那一耳光,她便狠狠地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兩名士兵似是沒有發現女子的異樣,又許是心中之氣還未消下,抬腳便要向女子踹去,口中還念叨著「該死的女人,想死也別連累別人!」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對一個帶病的弱女子下狠手?」南宮墨謙身未動,輕輕揮出一粒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欲踹女子的士兵腿上,冷冷喝斥。
兩士兵顯然沒料到會有人暗箭傷人,心中氣憤不已,一邊捂著自己疼痛的腿,一邊吼道「誰那麼大膽,敢傷本大爺?」
「見到皇後娘娘,還不行禮?」就在士兵轉身之際,被蘇淺訓斥的李副將立刻上前喝斥,在他的手中,還揚著將軍的令牌。
「小人參見娘娘,不知娘娘在此,多有不敬,請娘娘恕罪!」兩士兵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兩腿無力地跪了下去,連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
當今皇後蘇淺,普天之下,又有誰不知呢?她本是將軍府一個不為人知的傻小姐,卻在意外溺水醒來之後,性情大變。
天下之大,她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狂妄到不可一世,親人、敵人,只要敢予得罪她,那下場絕對不容樂觀。
手持魔血劍,隨行火麒麟,與君浩陽一起奪下東雲國的江山。更是親自領兵,逼退南璃、北聖兩國聯軍。
如此一個女子,又怎能不令人害怕?
「你們是哪里的士兵?在誰的揮下?這女子又是何人?你們既知她有病,又何故會將其放了出來?」蘇淺的問題一個接一下,如炮彈一般,連連向倆士兵轟去。
「回稟娘娘,該女子本是益江百姓,而小人則是益江守位,前兩月,益江突發瘟疫,死傷無數。眼看著情況不得好轉,各大夫又苦無解救之法,相繼死去,無奈之下,只得將益江城封閉,斷絕與外界所有聯系。縱如此,仍有不少鋌而走險之人,該女子便是其一。」
說到這里,那士兵突然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蘇淺,很快又低下頭去。再開口卻是另一名士兵。「時至今日,益江百姓,甚至益江附近的城鎮,都有感染者,百姓相繼死去,又總有人想要逃出來,我們也甚是無奈。」
「自發現第一名將瘟疫帶出益江,感染到另一個城鎮的百姓開始,上面便加大了打擊力氣,更是下了死命令,若然發現出逃者,務必要追回,倘若反抗,就算用些非正常手段,也必須要將其帶回,絕不允許疫情傳播給更多的人。」
「本宮若然記得不錯的話,皇上可是派了不少人來幫助益江百姓渡過難關,其間更有好幾個醫術精湛的御醫。」蘇淺微皺著眉,緊緊盯著跪于地面的兩士兵,也不叫他們起來。
「淺兒,有什麼事,還是找個地方坐下再說吧!那女子的病已經開始惡化,若再不妥當處理,很快,她便會死掉。」南宮墨謙小聲提醒著蘇淺,看著原本圍著的群眾不知何時已經散去,只留下與他們同行的將士,以及跪于地面的兩士兵,甚至倒在地面的女子,他又不得不小聲建議,道「他們三人出現于此,又正好將疫情給帶了出來,此鎮必須封鎖,禁止與外界所有聯系。」
南宮墨謙的話,將蘇淺的思緒給拉回了現實,她抬頭看了看南宮墨謙,又掃了一眼無一個百姓的現場,才開口道「李副將,馬上令人封鎖這個鎮,任何人不得進出。另,派人快馬加鞭前去鄰近的益江城,傳本宮口諭,益江府尹務必竭盡全力幫助百姓,安撫民心,益江城所有官員、士兵、百姓,皆不可出城半步,若然再有人將疫情攜帶出來,感染更多的人,休怪本宮不留情面。」
「末將領命!」說完,李副將帶著同行士兵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這個時候的蘇淺,看上去,越發像擁有無上靈力時,其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令人不寒而栗。她不言,誰也不敢開口。一時間,現場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帶著她,跟我們走!」不待蘇淺再開口,南宮墨謙便直接吩咐道,言語間盡是不容置疑,其渾身散發出來的自信與王者之氣,令人不自覺地去相信。
由于蘇淺的存在,南宮墨謙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人,無不將視線落在蘇淺身上,待見蘇淺點頭,他們才敢邁步。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們只得借著微弱的燭光前行,因著隨行之人中,有三人乃是疫情病患者,最初找好的客棧,不得不選擇放棄,而棲身破廟。
說起來,蘇淺貴為皇後,隨行的將士自是不同意她去破廟那樣的地方,就連南宮墨謙也擔心蘇淺會不習慣,更怕她會傳染到疫情,幾經勸阻,但蘇淺執意要去,他們也只得無奈地同意。
行至破廟,蘇淺才見識到什麼叫破!
整間廟宇可謂風雨飄搖,站在屋內,相信全然可將天空盡收眼底。再看屋內,蜘蛛網結了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塵土,隨手一掃,便能迷蒙眼下空間;其間更是狼藉一片,到處都是破磚爛瓦,或是其他不明物體,甚至連下腳之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