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那個瘦高個,陳佳豪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很顯然雖然王縱是民兵隊的小隊長,可是實際上這個瘦高個才是真正說得算的,說不定他才是幕後黑手的親信。{——}
「打壞的東西都是你們賠,對吧?」陳佳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奸詐的笑容,他忽然大聲對整個客棧大堂里的人喊道,「喂,大家都听到了吧,這家伙說了,待會兒打壞了什麼東西,都是民兵隊賠償。男子漢大丈夫,可是一口唾沫一顆釘的!」
立刻大堂里就響起了一片叫好聲,畢竟能夠在有間客棧吃飯的都有點兒能耐,雖然不敢正面和民兵隊為敵,不過在一旁看看熱鬧還是沒問題的,更何況這里這麼多人,難道民兵隊還真敢對他們動手不成?
瘦高個的臉色一陣難看,他沒想到陳佳豪居然有膽子把事情鬧得這麼大,難道他就真的不怕死嗎?
可是下一刻,瘦高個就看到陳佳豪一把抄起了身下的凳子,手一揚凳子就飛了出去,落在了櫃台的後面,砰的一下就雜碎了三四個酒壇子,探子里的酒水立刻流了一地。
「你干什麼?!」看到自己的酒被打碎了,一直躲在櫃台後面的店老板立刻不干了,跳起來指著陳佳豪罵道,「你們打你們的,為什麼砸我的店?」
陳佳豪嘻嘻一笑,指著瘦高個說︰「店老板你別急啊,剛才這家伙不是說了嘛,打壞什麼東西他們民兵隊都賠,這些酒他們當然會全額賠款了。對了,這幾壇子酒要多少錢啊?」
店老板下意識地回答道︰「一壇十兩銀子……」
「什麼?這麼好的酒才十兩銀子?」陳佳豪立刻跳著腳叫道,「老板,你記錯了吧?你聞聞,這酒香如此濃郁,分明就是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啊,最少也是一百兩銀子一壇,怎麼可能才十兩?」
店老板立刻又懵了,他努力地嗅了嗅,確定這的確都是最低劣的米酒,到哪里冒出窖藏三十年的好酒?不過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陳佳豪臉上狡猾的笑容,立刻店老板就明白了陳佳豪的意思︰既然有冤大頭肯賠錢,當然是要價越高越好了。
于是兩眼直冒金光的店老板哪里還顧得上民兵隊的勢力,立刻飛快地點著頭說︰「不錯,這都是本店的鎮店好酒,全都是窖藏了三十年的藏花清,一壇要一百兩……不,一壇要二百兩銀子!」
這個店老板倒是精明,馬上順著桿子往上爬,一轉眼就把價錢又翻了一倍,尤其這家伙還偷偷用力將另外兩壇子完好的酒壇踹倒在地,顯然是想要一把坑個大的。
瘦高個這個時候氣得幾乎要吐血了,自己不過是答應打架的時候打壞的東西他們會負責賠償罷了,沒想到陳佳豪竟然借題發揮,一下子就坑了民兵隊近千兩銀子,偏偏有間客棧的老板確實和沈知縣關系不錯,瘦高個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一千兩銀子啊,就算是穆氏商隊行一次商也就只能賺三四千兩罷了,這麼大的一筆錢,如何不讓瘦高個心中惱火?
瘦高個可不願意給陳佳豪繼續坑自己的機會,立刻大手一揮對手下叫道︰「給我上,抓住這小子!」
陳佳豪卻是狡猾地一笑,然後故作驚慌地叫道︰「哎呀呀,打人了!救命啊!」一邊叫,陳佳豪一邊掉頭就往後逃去。
十幾個民兵隊的人馬上沖了過去,手里的武器毫不客氣地向陳佳豪身上招呼,可惜客棧大堂雖然大,卻放滿了桌子,所以大堂里完全是人滿為患,區區十幾個民兵根本不可能對陳佳豪施行包圍。
陳佳豪一邊大聲尖叫,一邊好似很笨拙地進行躲閃,每一次民兵的武器砍過來,陳佳豪都好像是驚慌失措的進行躲閃,不過每一次他都險而又險地躲開了看過來的武器。
旁邊看熱鬧的人都覺得陳佳豪實在是太幸運了,竟然每一次都能躲開砍來的武器,而那些民兵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每一次都將客棧里的一些家什貨物什麼得砍了個亂七八糟。
躲在櫃台後面的店老板一邊緊張兮兮地看著客棧里的情況,一邊大聲地對旁邊的店小二說︰「趕緊都給我記好了,梨花檀木桌一張,一百兩銀子……宋州羊脂細瓷碟子四個,碗九個,一共五百兩銀子……哦,天啊,那是本店的鎮店之寶,沈州秘制醬鹵子,一千兩銀子……」
听著店老板喊出的價格一個比一個離譜,瘦高個的臉都青了,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喊出的價格加在一起已經有一萬兩了,照他這麼喊下去,恐怕抓到陳佳豪的時候,他已經負債幾十萬兩了,而幾十萬兩銀子實際上可以買下這樣的客棧幾十間了。
瘦高個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現在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從袖子里模出了幾把小小的匕首,匕首的鋒刃上幽幽綠光閃爍,明顯是涂了劇毒的,雖說瘦高個手上有解藥,不過如此劇毒若是稍微耽擱了一會兒,普通人都死定了。
不過這個時候瘦高個也顧不上陳佳豪的生死了,再鬧下去他就算是把自己賣了都還不起錢。
陳佳豪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瘦高個的身上,看到瘦高個打算來陰的,陳佳豪冷笑一聲,這招他曾經玩過一萬次了,還以為對自己有效果啊?
瘦高個緊盯著陳佳豪的動作,看到陳佳豪又是一個趔趄,立刻一把匕首就飛了出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陳佳豪忽然又站直了身子,匕首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寒芒,在陳佳豪的面前飛過,不偏不倚地釘在了一個民兵的**上。
那個民兵疼得慘叫一聲,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不過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民兵就口吐白沫,眼看就不活了。
剛才還在看熱鬧的人們一看民兵隊的人似乎有不擇手段的跡象了,未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立刻紛紛躲了起來,只有店老板還在那大喊︰「天啊,那家伙吐的毒藥污染了咱們的西域天蠶花木地板,整整一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