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家的叛逆 第四十五章 .曾屬于遠古的回憶(四)

作者 ︰ 白蘭地加紅茶

迷霧,除了迷霧以外什麼都看不到。

視線里所能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霧氣,身體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空曠和迷茫的氣息。

然後,從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如同千軍萬馬奔馳而過一樣的喧嘩聲。

「又是ranger的回憶嗎?」

沒有任何猶豫地,遠阪綾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白色的霧氣很快就開始消散了開來,然後,在綾的面前所顯示出的景象,是只有在傳奇史詩中才會出現的壯闊場景。

騎于高頭大馬上的重裝騎士,被朝天拉滿的銀色箭簇,排列于戰陣之上的整齊槍陣……這是在現代絕不可能看到的景色,這是只有在屬于那些上古英雄的榮光歲月中才能看到的景象。

而ranger,那個遠阪綾與之合作的黑發英靈,此時正靜靜地站在這壯闊的戰陣之中,一言不發。

他現在是英格蘭軍中的一員。為了從叛軍手中守護英王的性命而戰。

因為頭戴著全覆式的鋼制頭盔的原因,此時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到這位聲名遠播的歐陸斧技第一人的表情,只是從他那緊握韁繩的雙手和那閃爍不定的雙眼上,綾可以看出,此時的ranger,他的心情復雜而又無奈。

就這樣注視著向著己方戰陣沖殺而來的金發少女,銀色的騎士就好像是在向天祈禱一樣地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身旁扈從的手上接過了雕飾華麗的戰斧,向著少女的方向沖了過去。

銀色的長劍和華麗的戰斧就這樣在空中踫撞著,發出了刺耳的金屬踫撞聲,兩名騎在馬背上的騎士就這樣揮舞著各自的武器戰成了一團。也正是由于銀色騎士的阻攔及時,英王的大軍成功地完成了再一次的整合,金發少女的目標英王威廉一世也退入了大軍的保護之中。

「開什麼玩笑?!」

眼見無法取得英王的頭顱的少女發出了憤怒的吼叫聲,然後,滿身都是英格蘭人血液的她揮舞著寶劍斬向了猝不及防的ranger。

大概是因為思想在開小差的緣故,ranger竟沒有防御住這一擊,在狼狽地一個翻身之後,銀色的騎士被自己曾經效忠的君主給一腳踢下了戰馬。

然後,鋼制的全覆式頭盔就這樣從他的頭顱上滾落了下來。

「……什麼…………」

不敢置信地注視著自己面前的熟悉臉龐,將長劍架在對方脖子上的金發蘇格蘭少女有些顫抖的聲音就這樣響了起來。

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和他成為敵人,對于金發的少女來說,自己現在面前的這個黑發男子可以說是自起兵以來自己最為欣賞和信任的將領,但是此刻,這個人居然拿著戰斧站在自己面前想要阻攔自己陣斬英王。

「羅伯特……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

「對不起,但是,我別無選擇,華萊士大人。」

眼神閃爍地望向了自己現在的敵人,ranger這樣回答道。

「為了蘇格蘭,我,不能讓您殺掉英王。」

「于是你就要殺掉我嗎?」

注視著自己面前的黑發青年,華萊士有些顫抖地這樣問道。

但是黑發的青年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沉默地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你是在開什麼玩笑啊……羅伯特……你忘記了麼……我們的約定……要讓蘇格蘭從這被奴役的泥沼中掙月兌出來的約定……難道你全部都忘記了嗎?!」

「…………但是,那終究也只是夢境而已。」

望向了金發少女的ranger臉上所有的只有痛苦和迷茫。

平心而論,他大概是最不想與少女刀劍相向的那個人了吧,但是,在現實面前他卻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力。

回想起了幾天前的那個晚上自己與父親之間的對話,ranger此時的心境,只能用迷茫與空洞來形容。

「英格蘭並非是現在的我們所能對抗的,如果真的把它給激怒了的話……蘇格蘭,就完了……」

「所以,在這里,為了蘇格蘭,我要,在這里,阻止你。」

並不只是為了蘇格蘭,也是,為了你啊……

苦澀地注視著碧綠色眼眸的少女,ranger這樣在心里補充道。

如果你真的殺了那個人的話,那你和英格蘭之間的矛盾,就真的無法被調和了。

絕對,絕對不想看到,不想看到你因為這種事情而走向毀滅的道路。

「羅伯特……」

並不知曉對方的內心所想的金發少女在良久的沉默之後有些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就這樣將手中的長劍收回了鞘中。

「你走吧……」

「雖然無法認同你的看法,但是,果然我還是沒辦法親手殺了你……所以,你還是走吧……」

「這樣真的好嗎,華萊士大人?」

沉默地撿起了地上的頭盔,ranger這樣問道。

「像這樣子放走與你為敵的我,真的好嗎?」

但是華萊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駕馭著胯下的戰馬和自己的士兵一起迅速地退去了。

戰陣上所剩下的,只有滿臉黯然地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的ranger,並沒有試圖要拖延住華萊士的腳步的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全沒有要調動軍隊活捉對方的意願和動作。

然後,從英軍那正在逐步推進的軍陣之中,有一個穿著華麗的雕花鋼制甲冑的老人騎著戰馬來到了ranger的身邊。

「干得好,我的兒子。」

老人低下眼簾望向了站在地上的ranger。

「雖然沒有取下華萊士的首級這一點實在是有些遺憾,但是,這樣的話,蘇格蘭就安全了。」

「父親……這樣的做法……真的沒有錯嗎?」

並沒有回望向自己的父親,ranger只是仰起頭來望向了無垠的藍色天空。

就和那一天的天空一樣,沒有瑕疵的蔚藍色天際還是那樣的美麗和純淨,只是,此時在這天空之下的布魯斯和華萊士這兩人,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的親密關系了。

現在的他們,是冰與火般不可被調和的仇敵關系。沒錯,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但是在這短暫的時間里,自己和那一位的關系,已經變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被她怨恨也好,就算是被她殺死也罷,最起碼,最起碼,我也要守護住她的生命……

握緊了自己手上的戰斧斧柄,名為羅伯特.布魯斯的青年在心中下定了決心。然後,對著身旁的老人,他這樣頭也沒回地再次確定道。

「這樣做的話,英王真的會饒恕蘇格蘭人和華萊士嗎?」

「當然,我的兒子。」

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的老人露出了有些陰暗的愉快笑容。

「然後,在英王的恩典之下,羅伯特,我的兒子喲,你將成為……」

「……蘇格蘭之王。」

ps︰表示英靈回憶章節只是挑選了一些比較重要的段落寫,所以,如果覺得ranger在本章中立場變化太過厲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畢竟聖杯戰爭才是這卷的正體故事,寫歪了就臥槽了),有條件的話以後倒是可以考慮專門寫ranger的番外篇……嘛,不過目前也沒這個計劃就是了……文筆一如既往地爛,不過畢竟是為了練筆才開坑的,就算是爛也要硬著頭皮寫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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