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一手遮天,斷言楚姒清咳血不過是普通的肺癆,以節省府上的開支為由,草草抓了幾服藥打發。舒
可女兒根本是中毒的跡象,臉色發青,嘴唇泛紫,醒來就不停地咳血,吃不下飯,喝不進水……
楚姒清咬緊牙關,也沒喊疼,怕母親擔憂。
周氏壓下傷痛,轉身欲把草藥搗碎,門口忽然傳來秋菊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聲,「夫人,夫人,小姐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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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听話,快離開,別管我。」
「好好活下去,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男子白襯衣上染滿斑駁的血跡,輕輕闔上了雙目。
「阿洛!」楚姒清兩行清淚蜿蜒而下,她沙啞地喚著,萬念俱灰不過爾爾。
「楚姒清,醒醒!不許睡。」耳邊傳來低沉的男聲,溫熱的大手輕撫著她滲滿薄汗的臉頰。
楚姒清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眸,對上一張冰冷的銀制面具,「我……這是在哪?」
「四王府!」慕容熠塵面具下的臉色極為復雜,薄唇牽起,卻欲言又止。
「是四爺救了我?謝謝」楚姒清虛弱道,掙扎著欲起身卻提不起半絲氣力。
「你的毒,我已經找御醫解了,現在乖乖躺好,安心調養身體。」慕容熠塵強勢地按住楚姒清的身子,復又將被子掖地嚴嚴實實。
他的語氣透著無可奈何,還有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
「四爺那日為何要將我拒之門外?我與你眼中,是攀龍附鳳之人嗎?那日不過是想道謝,沒其他目的。」楚姒清不知為何,憶起男人決絕的話,心尖酸酸的。
「攀龍附鳳?我不過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廢物殘王,楚小姐金枝玉葉…….」慕容熠塵沒往下說,他彎起唇角,自嘲而笑。
「不是!」楚姒清厲聲打斷慕容熠塵的話,「四爺比起慕容子喧,有過之而無不及,是正真的大丈夫。」
「呵呵……」慕容熠塵朗聲而笑,被女人認真的神情愉悅了,「丫頭,希望你這不是安慰人的話。」
「信不信由你!」楚姒清負氣地將被子拉起,身子縮了進去,似是在置氣。全拜這個男人所賜,她拿自己做賭注,明明知曉桃酥餅里含毒,卻不管不顧地咽下,差點丟了小命。
心有余悸,她心身皆疲憊,往後的路怕是更為艱辛。
「生氣了?」慕容熠塵面上的笑容斂去,淡聲詢問。
楚姒清不說話,錦被里的小腦袋動了動,那模樣到有幾分女孩子嬌縱的脾性,慕容熠塵也不再說什麼,就靜靜地凝著她。
「楚姒清,青峰劍是你的,往後也不許歸還于本王。」慕容熠塵說罷,將腰側的劍放置于楚姒清枕邊。
「四爺,太後感染了風寒,召您入宮。」門外傳來楊霄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