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個聲音,原本高傲的周公子卻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呵呵,原來是詩雲姑娘,周雲生有禮了。」
「原來這個人叫周雲生?」張濤心中將這個名字緊緊記住。
「濤兒不可造次,但凡是多多忍耐,不要樹敵太多,你人生地不熟才到此地還是低調為好。」兆龍小聲的說道。
張濤還未說話,周雲生忽然說道「不礙事,只是一些不長眼的平民而已,若是打擾姑娘興致,實在是罪該萬死。」
「是詩雲姑娘?沒想到可以看到,只是听到聲音就讓人骨頭###了。」身旁的人一臉豬哥相,瞪大了眼楮想要看進去,奈何薄紗如霧,只能看到大致輪廓,但聞佳人仙音,唯嗅傾國芬芳,如此而已,就已經讓許多男人如痴如醉。
「是啊!听聞詩雲姑娘可是天月城才女之一,是諸多公子哥的夢中情人啊,沒想到今天居然有緣得見,饒是折壽十年也不枉此生了。」這些文派的學子們都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才女嗎?」。張濤心中微微記下,而此時,周雲生忽然招呼自己的馬夫「還不快快讓路?不長眼的東西,沒看到詩雲姑娘的香駒在此嗎?」。
馬車連忙移動,而詩雲姑娘的馬車緩緩開動,經過張濤的時候,美目輕輕流盼,不過是驚鴻一瞥,然後轉頭向前,對于她這種天之驕女眾星捧月來說,張濤不過是人生過客而已,饒是張濤氣度不凡,卻也未必可以引起她心中波瀾。
看到周雲生打算離開,張濤卻向前一步「敢問公子你到底是何人?家中又是何許人也?」看到張濤追問不止,周圍一些人都在暗笑有好戲看了,也有一些人認為張濤不識時務,而兆龍臉色一變,他知道張濤實力不凡,若是張濤不夠冷靜直接動手的話,怕是這個富家公子哥不是對手,但是擊殺貴族,怕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屆時太祥村豈不是從此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消失無蹤?
「哼,你不過區區小民有什麼資格和本公子說話?告訴你也無妨,本公子的父親乃是當朝鹽運使從三品,懂了嗎?」。周雲生傲然的說道,好像他的老爹是當朝宰相一樣?
張濤冷笑一聲「你的意思就是你父親乃是在朝為官?高人一等?」
「不錯,如何?你這山野村夫有什麼意見?」周雲生高高在上,一副可以主宰生殺大權的模樣,看著他的眼楮都要翹上天一般,好似繼位登基的太子。
「哈哈哈。」此時,張濤不顧兆龍阻攔放聲大笑起來,周圍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難道這個小子被嚇傻了不成?要知道從三品也算是大官了,饒是天月城城主也不過是正二品而已。
而開始即將離開的詩雲的馬車卻也停了下來,薄紗之後一雙美眸滿是疑惑不解,他不懂這個看似不凡的男子為何發笑?
「你笑什麼?閉嘴!」周雲生有些憤怒了,他感覺這個小民好像是在恥笑于他。
而遠處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身體筆直的看著這里,看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絲毫沒有老邁之感,好像他隨時都會飄飄飛升而去,追尋那茫茫之中的道!
在老人背後,一個女子裊裊婷婷,緩隨其後,此女俏臉精致,仿若水墨,淡藍色羅裙隨風而揚,墨綠色的腰帶將其垂柳細腰輕輕捆綁,堅挺傲然之上如同天鵝白皙的脖頸,姣好螓首躍然之上,點點朱砂紅唇清現,猶如銀河星辰,饒是柳下惠親至,也想要一親芳澤,圓潤耳垂之上環掉淡藍色寶石,更加凸顯此女氣質不凡,三千青絲自然灑落,她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但是卻好似永恆雕像不可磨滅。
「我笑什麼?我笑你狂妄自大,不知所以。」張濤渾然不懼。
「你……你說什麼?」周雲生身為官二代,平日養尊處優,從未有人膽敢如此和他說話,沒想到今天區區一個賤民居然以下犯上,他頗為英俊的臉龐居然顯得有些扭曲,但是忽然發覺佳人在側,為了維持風度,強制性的將火氣壓制下來。
「你可知道你這句話會給你自己和你的家人帶來怎麼樣的後果?」周雲生眼中凶光閃動,若是換個場合,早就讓人上去亂棍打死了,如此刁民若是不殺雞儆猴實在是難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滔天。
「你可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張濤卻是眼楮一眯反問道。
「恩?你?不過小百姓而已。」周雲生不屑一顧。
張濤笑了,笑得很開心「不錯,我的確是百姓,而你家父卻是官,但是你卻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不僅如此,你還堂而皇之的說百姓低賤?是也不是?」
面對張濤的問題,周雲生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他也不是傻子,犯眾怒的事情還是要三思後行,饒是他父親是鹽運使,皆是民心所向,怕也難保周全。
「哼,我並未說百姓低賤,只是我父親在朝為官,你身為百姓居然侮辱家父,侮辱于我,就是大大不敬。」周雲生顛倒黑白,張濤從未說過他的父親,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周雲生尚有幾分急智。
「哈哈哈,侮辱?不敬?我乃一介百姓,而你父親卻是在朝為官,正所謂官為民做主,官為輕民為貴,你父親是為老百姓服務謀福利,你父親是為了皇上而效忠,但是你居然說我沒資格和你說話?你是官嗎?就算是你父親當面也不敢如此對天下百姓!再說,我並未對你父親不敬,我只是就事論事,說出一個百姓的評語而已,要看一個官好不好,那麼就要問百姓,如今你居然讓我閉嘴?難道你想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難道你父親打算逼百姓造反不成?如此罪名我試問你父親擔不擔得起?你自己又擔不擔得起?」張濤一番言詞激昂,說得周雲生臉色漲紅,口齒不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濤妙語連珠,他卻絲毫插不上話。
「哼,今天此事就算是鬧到皇上那里,我也渾然不懼,我只是一個愛國的百姓而已,難道當今世道我還不能據實說話?難道百姓還不配和當官的說話不成?」張濤此時一臉正氣,氣勢已經完全壓倒周雲生,周雲生此時身體瑟瑟發抖,指著張濤就是吐不出一句話。
「丫頭,此子如何?」遠處的老人笑吟吟的看著張濤。
而他後面的女子朱唇輕吐「口若懸河,機智不凡,不過到底是小聰明還是大智慧,僅此而已難以判斷。」
「那麼一會的考核不如細心觀察,便可知曉。」老人笑著轉身離開了。
而這個女子盯著張濤看了半響之後,也轉身離去,香風依舊,芳蹤失影,不得不讓人心生惆悵之意。
「你……你……」周雲生根本找不到如何說話,沒想到這個小民三兩句話居然就將他和他的父親扯到如此高度,若是一不小心,必然萬劫不復,粉身碎骨,要知道眾口鑠金,這里的事情雖然是小,但是傳到其他別有用心之人的耳朵之中就不是小事了。
而看到周圍人群激昂,顯然被張濤的一席話調動了情緒,若是周雲生此時再度口出狂言,必然面對在場百姓的抨擊,這樣的結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而剛剛的詩雲卻是美目閃現異彩,殊不知一個山村小孩居然有如此口才?三兩句話將對方說得啞口無言,事實上對于這個周雲生,詩雲也未必看得上,只是因為他身份尊貴,平日不好惡言相向,此時看到他吃大虧,心中頗為歡愉。
「我道如何?現在因為你一個人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這個責任是不是由你來負?而且你還耽誤了浩然學府的招生儀式,這個責任是不是又是你來負?」張濤步步緊逼,不給周雲生絲毫喘息的機會,不僅將天下百姓作為武器煽動眾怒,還將浩然學府也拉了進來,這一下周雲生臉色徹底變了,精彩至極。
「好,有本事告訴我你的名字。」周雲生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對手,若是繼續爭論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沒想到今天只是因為討好美人,就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實在是大大的失算,但是周雲生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區區小民有如此膽量,而且據理力爭,還說得頭頭是道,搞得最後自己反而成為眾怒宣泄的對象,真是倒霉頭頂,周雲生心中把張濤罵了個遍,心中已經將張濤碎尸萬段了。
周雲生的問題,也讓馬車中的詩雲好奇,這個男子到底是何名字呢?「張濤!」事實上張濤並未將周雲生放在眼里,就算是他身份不低,也不過是小蟲一只,紈褲習性,才能不堪,張濤根本就不在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面對報復又如何?難道自己能落了自己公子師傅的名頭?
「這小子,平日倒是平易近人,而且善良心性,可謂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但是面對人格的侮辱,絕對會變成食人老虎,拼命反擊的,這就是傲骨!」九天一少站在遠處,這里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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