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雲端之上的階梯,寒氣仿若那永遠盛開的曇花不斷的浮動,在其之上晶瑩剔透的冰棺輕輕的顫抖。
而在冰棺身側一直唯有張濤的陪伴,此時此刻卻多出了一抹紅顏,垂淚紅顏,梨花動人!楚楚翩然,彷徨無助。
那為月眉暗自神傷,淚滿雙眸的不是王還能有誰?或許是注意到張濤的腳步,王轉頭望來,讓張濤震撼的是那心碎的眼神,她是為了躺在冰棺中毫無溫暖的月眉心碎?還是為了苦苦守候在至愛身邊的自己落淚?
「郡兒,沒事吧?」張濤輕聲的問道。
王正欲站起來,卻發覺雙腿一麻就這樣要摔倒下去,張濤身形一閃將其扶住,柔軟芬芳,張濤無暇顧及,心中唯有那沉重的思念。
玉手輕輕伏在張濤雙肩之上,王此時此刻仿若有些醉了,面前這個痴情的男人他的胸懷是否非常的溫暖愜意呢?王就想這樣將自己融入張濤的胸膛,但是她忽然驚醒,自己不能這麼自私,不能在月眉的面前表現出這樣褻瀆她的一幕。
「你這樣多久了?居然站都站不穩?」張濤微微責怪。王身體雖然在自己的真氣呵護下沒有大礙,但是也絕對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听到張濤那看似憤怒實際卻是關懷的話,王臉色微微一紅「我只是因為你很久沒有來找我,忽然又看到了月眉姐姐,我才想到當初在狀元坊你們的一切,現在卻……忍不住就這樣坐在那里,忘卻了時間。」
「哎……」張濤暗嘆一聲,真氣疏導而入,漸漸的王的雙腿恢復了,攙扶著她慢慢的站了起來。
此時張濤也可以看到冰棺中月眉的臉龐,忽然臉色變得惆悵起來,不知為何,心中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郡兒,想要知道月眉的事嗎?」。
換做平時,恐怕張濤不會說出自己內心的痛苦和禁忌,但是今天張濤卻鬼使神差的想要傾吐,或許是因為身側站對了人。
「恩……我想要知道月眉姐姐的事情。」王堅定的說道,此時此刻她眼中或許還有著淚水,但是這樣的淚水卻已經不是劃過傷心的流星,而是一種隨風而去的過客。
兩個人靠著冰棺,張濤就這樣訴說著他第一次遇到的月眉,為什麼要遇到月眉,然後又發生了什麼,點點滴滴,絲絲寸寸沒有半點遺漏,就好似在回放電影一樣。
腦中那永遠不會遺忘的深刻記憶不斷流淌而出,而一旁的王靜靜的听著,中途不發一句話,隨著最後余浩然降臨春煙閣的時候,王的淚水再度溢出,她不需要听,她也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看著這個將自己傷疤解開卻面不改色,臉上唯有一絲追憶和思念的男子,王的心中充滿了無數的溫情。
「真的可以復活嗎?」。王輕輕的問道。
「可以!」張濤毫不猶豫的說道,也不知道這份信心是九天一少給他的,還是源自于他骨子里的倔強。
「我希望你早一點可以復活月眉姐姐,這樣她不需要躺在冰冷的冰棺中,你也不需要飽受思念的折磨。」王由衷的說道。
听到王的話,張濤灑然一笑「傻丫頭……我們出去吧。」
帶著王認識了一下古巍然,原本古巍然還想八卦兩句,但是得知她是王姐妹的妹妹,頓時失去了這個興致,別看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面對王家姐妹這樣出類拔萃的女性,他也唯有退避三舍。
沂听寒卻帶著王在一旁聊天「你是打算讓她住在我這里嗎?」。古巍然看到王問道。
「不!她不能離開我身邊。」張濤認真的說道,而這句話或許是因為深夜太大將兩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王臉色微微一紅,而沂听寒看向張濤和王,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容「哦?但是皇宮里面可不太平,我知道你們或許不願意分開,我也知道因為某些事讓你不願意讓她冒險,但是。」
「打住!打住!巍然,你誤會了,郡兒她……」
「我誤會什麼啊?若是你一定要讓她進皇宮的話,我覺得你還是帶著秦煥然也一起去吧,大牛留下對我來說也是足夠了。」古巍然說道。
張濤也難得去繼續解釋了,免得越來越混亂「好吧!我也覺得這樣方便一些,反正現在東宮也無人入住,我這個統領也不過是掛名而已。」
夜晚,在古巍然府中,大家不醉不歸,就算是王也輕飲了一杯,可想而知大家的氣氛是多麼的融洽,張濤是打算明日進宮,今晚就好好的在這里休息一晚,未來的日子不會平靜,這一點張濤是心知肚明的。
不過張濤卻未曾想到,今夜也未必平靜,原本躺在床榻之上的張濤忽然間睜開雙目,身體一躍而起,仿若獵豹捕食一般迅猛快捷,但是張濤臉上卻沒有絲毫得意之色,反而是一臉凝重,因為在張濤三米之外居然有一個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而自己這時候才發現。
若是對方有心偷襲自己的話,必然佔得先機,怕是不死也會處處受制于人,到時候必然落于下風「是誰?」黑夜之中,張濤眼神恍惚,一下子根本看不清對方面孔,但是此人卻隨意的坐在凳子上為自己斟上一杯茶「你小子回來了居然不先來找我?而是道三皇子府中作樂,還真是忘記了你的老朋友啊?」
「林遷?」張濤一喜,不過隨即也是一愣「嘿嘿,不好意思嘛!我可是答應了巍然要先到他這里來的,咦?你怎麼潛入這里的?」古巍然的府中必然不會疏于防守,表面上或許是漏洞遍布,事實上絕對是環環相扣,精心布置,雖然不說龍潭虎穴,但是貿然潛入必然會警鈴大作!
不過林遷的潛入居然悄無聲息,這才讓張濤驚訝不已,難道林遷在自己離開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變成了先天高手?可以做到趨吉避凶,迂回潛入?
「潛入?誰說我是潛入的,三皇子殿下可是認識鄙人,我說我是你從小的好友,來自太祥村,他就放我進來了,至于你的房間嘛?你知道,雨來時無聲,只是忽然間驟然響起而已,我進入你房間使用的是一套身法名為︰雨簾!」
「雨簾?」張濤此時方才想起,林遷的招數似乎是和雨有關系的,不過這個雨簾必然不簡單,讓自己毫無發覺,若是正面對戰的話也不知道會如何。
「我原本待明日才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居然不請自來了。」張濤掌燈之後,為林遷添茶。
「嘿嘿,張濤你我是一個院子長大的兄弟,我也就不隱瞞了,我一直在古龍天身邊作為謀臣,其實是有所求的,張濤,你在交流會上的寒冰真氣,是否你是破竅士?」林遷眼神灼灼的問道。
張濤一愣,難道具備屬性真氣的人就一定要是破竅士嗎?不過張濤還是說道「我並非破竅士,但是我的真氣確確實實是寒冰屬性的。說起來也的確和破竅士有異曲同工之妙。」就好似林遷所說,他和林遷是太祥村的好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的感情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程度,張濤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哦?有這種事?我知道了,你必然具備破竅士的資格,只是你現在還不會破竅,甚至于你還不知道如何破竅而已,但是當你掌握之後,你必然就可以成為一個奇特的破竅士,我觀察你的戰斗方式和破竅士根本不一樣。」林遷說道。
張濤腦中卻想到了盛茫和昌陽,的確破竅士的戰斗方式雖然可以激發體內的屬性真氣攻擊,但是大多都是近身戰斗,然後毀壞別人體內的竅穴,甚至是經脈。
不過這也是周天造化功的精妙所在,若是沒有一點特殊性何談造化?「張濤,你知道破竅士的潛力是多麼的巨大嗎?他的背後甚至會有十幾個天士至尊相助,絕對是具備顛覆皇朝的力量,就算是皇帝古龍天看到破竅士也要以禮相待。」林遷說道。
「呃……」張濤隱隱覺得不對勁,似乎林遷想要說的話,是自己不願意听到的。
「成為破竅士,然後來幫助我,你以為我在皇帝身邊這麼久就是為了區區謀臣的位置嗎?張濤你懂我的,我想要的是改朝換代,我想要的是徹底的讓歷史走上其他的道路!」林遷眼中滿是精光,不過這一句話卻是用的傳音入密,但是這樣的話卻猶如炸雷一樣在張濤耳中響起,頓時讓張濤腦中空白。
「嘿嘿,很驚訝吧?你也知道我林遷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我也有這個能力,你既然和三皇子古巍然有了這樣美好的關系,不如就利用一下他,讓三個皇子互相殘殺,然後我們就可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林遷說道。
看到張濤一言不發,林遷繼續說道「你不要小看古巍然,據我感覺,古巍然的隱忍是最為可怕的,或許他才是三大皇子之中最具威脅的。他常年在外,才讓別人失去戒心,但是我卻知道他自己必然有著自己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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