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太不在，顏汐幫忙看著古董店。
歲末人不多，很長時間才會有一兩個進來，看上兩眼。
顏汐甚至想提前關門了，隨手翻開雜志，遍地都是白曜辰妖孽的一張臉。
鄙夷掃過兩眼，隨手扔開。扉頁無意間散開，突然出現的人，讓顏汐心頭一顫。
「成熟男人的東方野性——l＆yx即將攜手artshow打造世界頂級珠寶。」標題用猩紅的大字描繪鍍邊。
燈光以仰視的角度打在男子的照影上，勾勒出他面龐的完美線條。深不見底的雙眸璀璨奪目，一半側顏讓人失魂，一半隱匿在暗處，于是，精妙絕倫的面龐更平添一絲魅惑與神秘，想讓人探究。
門口的風鈴聲突然一陣響起，有人推門而入。
趕巧不巧，說曹操，曹操便到。
席端堯裹著一席黑色風衣走來，英挺的面龐絲毫不畏懼嚴寒，波瀾不驚的眼似乎並未注意到櫥窗外一群少女們詫異興奮的臉。
顏汐笑笑，並不看向他，只當這個人不存在。
「去給我泡杯咖啡。|」他掃過身上的碎雪，吩咐道。
顏汐不理他，依舊自顧自望著窗外的雪景。
新年的氣氛濃厚，美國也不例外。
吃了閉門羹，席端堯也不生氣，只是勾勾唇，走近，執起顏汐還未喝完的那杯咖啡，一飲而盡。曖昧又自然。
顏汐苦笑。他這個壞習慣，三年了，都沒改掉。
「身體好了麼？」
顏汐剛想躲過，他微涼的手已撫上她的額。
不回話。
他也習慣了。
「晚上陪我出席個晚宴。」
他要求她，是不是從來都不用考慮她的感受？
「別想著拒絕……」他好像很清楚她的想法，目光一動不動，不放過她一個表情，「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收購這塊地盤。」
直中死穴。
顏汐鼓著一張小臉，眼神幽怨。
他很清楚懂得如何教她，片刻便可動搖她心中的天平，輕易就佔領上風。
席端堯的目光移開，隨意在店內轉悠，卻實在不像買古董的主。
「下午，我會讓joe來接你。」眼神依舊飄忽不定，隨意慵懶，無意，又引來櫥窗外一行行的側目。
金發女孩們躍躍欲試，白皙的面龐泛著桃花般緋紅，碧波藍眸里閃著興奮，拉著同伴便要往店里進。
席端堯勾勾唇，隨手扯來顏汐掛在一旁的黑色圍巾，系在脖子上，優雅而頗有成就感。
「當作是我帶給你這麼多顧客的謝禮。」他狡猾地笑笑，示意櫥窗外一排小姑娘們，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
隨即，不做留戀離去。
少女們望著離去的人，像是落了單般失落。
交頭繼耳小聲唏噓著，古董店里，果真，熱鬧不少。
「他剛剛看得一直是這個瓷瓶，果真好漂亮啊……」
「才不是，他剛剛還親自打開這個扇子，這個才更合他的心意！」
「不對，不對，你們都錯了，他剛剛明明停在這幅畫前的時間最長，一定最中意這幅畫！」
「胡說，胡說，明明是那個茶杯，那個茶杯。」
嘰嘰喳喳像麻雀般在顏汐耳旁聒噪，鬧得不可開交。
顏汐無奈笑笑.
「姐姐，姐姐…」方才還圍在一起吵翻天的少女們突然朝顏汐走來，滿臉期待與疑惑。
「姐姐你知道剛才那個大哥哥到底想買什麼嗎？」
「就是剛剛那個特別帥特別帥的哥哥！」
「是瓷瓶對吧！」
「是扇子？」
「到底是什麼？」
顏汐錯愕，停頓了一秒，望著她們還沒她高的個頭，突然失笑。那些中國古董的名稱，虧她們也能用蹩腳的英文形容的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