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音被卓演灌得差不多昏昏欲睡之時拖進房間,臨走前,卓演紅著臉,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嫂子,這桌子就勞煩你跟阿堯收拾了哈。|」
「說了別再叫我嫂子。」
卓演顯然有些微醺,不以為意道,「在我心里,你是。」隨後,便抱著沐音音,寵溺地進了屋。
顏汐苦了一張臉,僵硬著笑容。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零零碎碎。
一陣忙完後,她抬眸看了一眼表,已經十點,很晚了。
來到客廳,席端堯雙腿疊加橫臥在沙發上,身前,一杯銀口獅芽正冒著熱氣。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走?」
處于小憩狀態下的席端堯被顏汐突如其來的聲音所震醒,微微竄動了身子,抬頭,對上女子微蹙的眉眼,頗為自然道,「今晚我不回去。」
「你說什麼?」
「我說我今晚不會回去。」
「你以為這里是你席端堯地盤,想來就來,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至少這不是你說了算。」
「別指望我會騰出一個床位給你,音音這兒只有兩間臥室,你要呆在這過夜,今晚就睡在沙發上好了!」顏汐言辭頗為尖銳。
男子沉默,扭過頭去,又閉上雙眼,似乎默認女子剛才的話。
顏汐望著他,一時也無話可說,于是,直接視他如空氣,照著往常的作息習慣,洗刷完畢後,上了床,躺在暖暖被窩里,閉了雙眼。
翻來覆去,似乎尋不到睡意,腦袋胡思亂想,眼前卻總是出現那張絕美俊逸,但她卻盡量壓制自己不去想的臉。
男子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似乎都深深刻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想到剛才男子的模樣,才忽然覺察到,今晚,不止音音和卓演喝了不少,一直在自己獨自酌飲的席端堯也在一口一口灌著燒酒,喝了不少。所以,他剛才面龐才會微微有些泛紅,聲音有些嘶啞,眉宇間,是隱藏不住的倦意。
現在還是冬天,客廳里沒有暖氣,他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便衣,在這深夜里,即使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恐怕也難以阻擋嚴寒的侵襲。想到這兒,顏汐心頭不由有些揣度。
思前想後,本不準備給予理睬的她,還是下了床,拿出一條厚厚羊絨毯,朝門外走去。
的確,他感冒發燒生病,與她何干?她提醒過他的,是他自己非要堅持在這過夜,要是真的生病了,也只能怪他自己,她是沒有責任的。
心是這麼想的,可越想,越覺得別扭,越覺得難受。她終究,還是跨不過心里那道坎,放心不下他。
躡手躡腳朝沙發走去,客廳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點點月光瀉下,渲染出一室清冷。
此時,萬籟俱靜,幾乎可以听見針落的聲音,男子呼吸淺淺的,吐息如蘭,似乎處于深眠狀態。
顏汐走近一看,透著月色,幾乎能看到男子白皙肌膚上流動著的光澤,面部流暢的線條在月光映襯下愈發出塵驚艷。
顏汐的指尖輕觸他的面龐,立即感受到男子臉上不似正常的灼熱,手貼在他的額頭,果然,溫度高得有些嚇人,連忙將毛絨毯裹在他身上,無意間觸踫到他腰肢,一陣電流伺機般劃過。
手指在收回時迅速被握住,沉睡的人已醒,在顏汐一臉驚詫的表情下,迅速將她拉入懷中,嘴角玩味得笑,「我就知道,你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