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和師父卻沒有因為這個糟糕的局面就陷入了驚慌,畢竟風浪經過了那麼多,單純的鍛煉心理素質也鍛煉出來了。
如果現在要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唯一的辦法就是朝著山上跑,那樣還會求得一線生機,所以我們對望了一眼,師父行李都不要的,就和我非常有默契的朝著山上跑去。
而為了防備那個所謂的窮奇殘魂,我心暗暗運術,準備在關鍵的時刻,強行的放出傻虎,能抵擋一陣兒就是一陣兒,我唯一的依靠是,這老頭兒肯定要管鎮上的情況,不會就專心的來阻止我們上山。
結果沒跑兩步,那老頭兒的聲音卻是傳來︰「你以為祖靈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嗎?你們不要逼我!」
我不想停下腳步,但是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我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氣場從我們的身後傳來,如果我們再跑,我完全相信老頭兒的話,這個石像雕刻的窮奇里掩藏著更多的力量。
這樣的氣場,師父顯然也感應到了,想忽略都做不到,幾乎是同時的,師父也跟著我停下了腳步。
我們兩個幾乎盯著那個老頭兒,眼光已滿是無奈和著急其實,就算他這樣堅持,我不知道為什麼對這老頭兒也厭惡不起來,總覺得從他之前的話能感覺到,這老頭兒是有些生人勿進,生硬彪悍的感覺,可是性格到底還是耿直而直接的。
說到底湘西的漢,不管苗人漢人還是其他族的人大多也是這樣的性。
師父顯然也和我是一個想法,所以我也沒感覺到他對這個老頭兒的厭惡可是面對我們這樣近乎祈求的目光,這老頭兒還是很生硬,他對我和師父說到︰「下去雖然族人對我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守護山上你們下去,這些人只找我和族人的麻煩,你們自己趁亂找個機會走吧。」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車上的這些人一旦認出我們,恐怕第一個就是找我們的麻煩吧?而我相信,楊晟幾乎不可能沒給下屬,至少是重要下屬看過我和師父的樣,他要取得我和師父的第一手資料似乎不是那麼難。
「下去!」見我和師父磨磨蹭蹭的不動,那個老頭兒怒吼了一聲,那樣似乎是懶得和我還有師父嗦了。
我和師父面面相覷,知道是拖不下去了,而留在這里和那個幾乎肯定是窮奇的靈體大戰,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倒不是說我和師父真的怕了那個窮奇,不敢和它拼命,而是這樣的話,和舉著橫幅,告訴那些底下的人,我和師父在這里有什麼區別?
「算啦,下去吧。走一步看一步。」師父是這樣對我說的。
我很干脆的就取下了身上的登山包,很隨意的扔在了旁邊山壁的草叢里,然後開始月兌衣服師父楞了一秒,但很快反應過來,也開始月兌衣服。
「搞什麼啊。」那老頭兒不解的轉過臉,對我們這個動作倒是沒有阻止。
這其實不是我和師父在耍流氓,我們只是想要月兌掉這稍微顯眼的登山服什麼的畢竟這個鎮的人雖然不是全部穿著苗族服裝,可是到底還是穿的比較樸實,也可以說是過時,我和師父這樣下去,不就是兩個靶嗎?
月兌下來的登山服,我們也扔到了草叢里,並且還很沒羞的在老頭兒面前換了一條平常的褲,然後我扯起一叢草,講究上面的泥在身上臉上亂抹亂涂一番,看起來比較唔,像勞作了一番,特別不講究的人以後,我和師父果斷的下山了。
能有什麼辦法?既然在山上呆不下去,還不如果斷的下去,看能不能爭取什麼機會?
從鎮入山的路,倒不是從鎮上的正街過去的,而是一條從正街上分離出去的巷不算偏僻,但兩側的房也是很好的遮擋這到底也算不幸的萬幸吧,至少給了我和師父一定的緩沖。
很快我們就從山上重新進入了鎮,不過在下山的時候,我們也大概觀察了一下情況,那就是這些車進入鎮以後,幾乎就散開了,很快就包圍了這個不大的鎮而車上的人下來了一些,還留了一些在車上,好像是為了看守總之是完全的封鎖了這個小鎮,一時半會兒也鬧不清楚他們要做什麼?
而這些下車的人也很有目的性,一下車之後,根本就不管那些怒目而視的鎮上的人,而是有條理的分為了一些小隊,開始沿街搜索,肆無忌憚的闖入民宅,感覺像是要把這個鎮的人全部逼出來。
這就是我和師父看到的全部情況,之後怎麼樣就來不及看了,在這過程,我和師父幾乎沒有交流過,就同時加快了腳步,朝著鎮上趕去,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交流,是傻都能看出來,如果再拖延一些時間的話,我們下山不是被這些搜索小隊堵個正著,只有無聲無息的混入人群,對于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走入了那條上山的小巷,我和師父都沒有貿然的沖進小巷,而是利用旁邊的房遮擋了一下,觀察了幾秒鐘的情況。
小巷安靜,而在這個早晨的時分,露水還未干去,小巷有些不平的條石路也還濕漉漉的空氣充滿了一種山野的氣息,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我和師父快速的跑入小巷但從這小巷直接出去顯然不現實,因為我們突兀的出現在大街上是很顯眼的,畢竟這個小巷那麼安靜,又處在鎮的邊緣人影兒都不見一個,模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出去了,還是躲在屋里,我和師父為了小心,顯然不想當顯眼的那兩個。
所以我們在跑到小巷一半的時候,我拉住了師父小聲對師父說到︰「從這棟房繞過去,繞到後面幾條巷再出去。我剛才觀察過,這棟房背後的街道臨近正街,從那里出去不會顯眼。」
師父也不多說,直接點頭
這里的房多少還保留了一點兒苗家吊腳樓的特色,我和師父蹭蹭蹭的就跑上了樓梯,但這家大門緊閉,我和師父強闖也不合適,萬一驚動拉扯上了,反而是件麻煩事兒。
所以,我和師父一不做二不休,我直接蹲了下來,師父踩著我的肩膀,然後我借助起身的一個用力,把師父幾乎是用拋擲的方式送到了二樓的窗口師父緊緊的拉住窗檐,然後借助這力量,拉起了身,然後曲起手肘一個用力,撞開了這木制的窗戶,順利的爬了進去。
在這狹窄的長廊上,我也沒有可以助跑的地方,只能退了一步,然後沖上前高高躍起,伸出手來,師父一下拉住了我憑借這點兒力量,我也順利的爬到了窗戶口,爬進了這間屋。
而在這時,我和師父剛剛站定喘息,就听見巷口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師父趕緊輕手輕腳的關了窗戶,躲在窗戶後面的縫隙看了一眼,我也跟著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的就看見一隊巡邏小隊走近了這條巷。
這叫什麼?很多次我和師父都與這樣的危險擦肩而過?雖然感慨著自己的運氣,但我卻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兒,包括我看見很多書里,主角往往就在關鍵的時候,因為各種巧合逃開,都不會覺得所謂的‘狗血’。
只因為我相信一句話,天地有正氣如果一個人在坐著正確,甚至是正義的事情,做的多了,一些氣運加身再正常不過。
就連幼兒園的小朋友,幫助了別人,老師也會給予表揚和鼓勵不管這樣事情對于很多人意義大不大,至少是一種對‘正’的肯定,而老天爺就像一個羞澀的姑娘家用最含蓄的方式來表達,但是不管怎麼委婉,它總是表達了的。
這一瞬間,我就這個想法,一次次的經歷也證明我這個想法沒有錯但時間已經不容我再過多去想,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就跟隨師父的腳步走出了這間屋,開始尋找有後窗戶的地方,按照苗寨建築的習慣,這是應該有後窗戶的。
可不想剛剛走出了這間屋,卻看見一個瞎了一只眼楮的老者,就站在昏暗的屋走廊上看著我們,而我們必須去到相對的房間,才能通過那面房間的窗戶去到另外一條街道。
我一下緊張起來,師父的身體也變得僵硬了一些那個老人抬頭看了我們一眼,僅剩下的一只眼楮也是昏暗模糊的,看不透是什麼眼神。
在那一刻,氣氛似乎完全的緊張而凝滯起來,變成了實質的漿糊一般,五秒?或者是十秒?那個老人的鼻忽然抽動了幾下,眼楮一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抬手給我們指了一下一間屋。
我和師父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我剛才還準備這個老人如果有什麼過激反應,我立刻撲過去,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快速的阻止,現在做出這麼一個動作來,是什麼意思?
「那間屋有窗戶。」那個老者懶洋洋的說了那麼一句,然後就轉身竟然下樓了。
留下我和師父一下完全的反應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