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壘起了一個簡單的灶台,溫暖的火光在灶台里跳躍著,溫暖了每一個人。
明明就是夏天,可是在這屋子里呆著,就是冷,竟然還需要火的溫暖。
灶台上放著一個鍋子,鍋子里煮著壓縮餅干,這玩意兒不太好吃,加點水,煮成糊糊,倒是好一些。
沁淮和另外一個人撕著肉干,一邊往鍋子里加著水,一邊時不時的扔點兒肉干進去。
「這東西應該好吃吧?」沁淮說話的聲音很大。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兒,這村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到了晚上,竟然吹起了怪風,听起來陰測測的,像有人哭似的,所謂陰風陣陣兒,就是指這樣吧?
所以,沁淮只能大聲說話,才讓人听得清楚。
「別吼了,去個人把門關了吧。」師父說到。
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沒有一個人行動,沒辦法的事兒,這荒村給人的感覺實在太恐怖了,就算這行人里,有幾個是身經百戰的‘特工’,還有幾個是貨真價實的‘道士’,心里也發毛。
畢竟會恐懼是人的天性,這是骨子里的東西,一個人再膽大,也有個極限,超出這個極限,他還是會害怕。
「又沒有鬼,你們怕什麼?只不過是陰氣太重而已。」看到這個情況,元懿說了一句,起身去把門關上了,然後又坐回角落里開始打坐,存思,修習氣功。
這個人倒是非常的勤奮,我听到他練習的時候,氣息悠長,一呼一吸竟然可以持續一分鐘以上,頓時覺得這個人也真的有些本事兒,氣功竟然能練到如此的境界,比我強很多。
看來也不是沒有本錢的自大,想到這里,我對他的瞧不上也緩和了幾分。
門關上了,屋子里頓時安靜了許多,肉干住餅干糊糊也差不多好了,有人站起來,給每人的飯盒里都舀上了一些。
屋子里有些冷,溫暖的吃食一下肚,感覺頓時好了很多,其實說真的,這糊糊還蠻香的,肉干在里面煮了煮,也不是那麼的干澀難咽了,香味兒也散發出來了。
「我以為能吃上新鮮的烤肉,我就向往這樣的江湖生活。」沁淮坐我身邊,一邊大吃著飯盒里的糊糊,一邊抱怨。
「得了,烤老鼠你吃不?我師父說了,這片兒地方,怕是沒什麼動物了,除了蛇鼠,還有喜陰的蟲子。」我毫不留情的打擊沁淮。
不過,這也是事實,這片兒地方被陰氣侵擾,一般的動物早就走了,除了蜈蚣啊,蜘蛛啊,蜒蚰啊這些天生喜陰的蟲子,至于動物,估計就是蛇和老鼠了,這個地方對它們影響不大。
「切,我才不信,大好的幾片山,會沒個動物,你騙誰呢?」沁淮才不相信這個。
「不信算了。」我才懶得和他扯,事實上,在以後異常恐怖的幾天里,沁淮就會有體會。
師父不理我和沁淮扯淡,在和其他的幾個人交談,其中就有孫強的爺爺,老孫頭,他在感慨︰「幸好這里是個四面環山的地兒,那個出事的村子道路也沒通,沒壞了山勢,不是這層層疊疊的大山擋下陰氣,我看任它蔓延下去,事情就糟糕了。」
「是啊,但如果是這樣,國家怕是早就處理這事兒了,也等不到現在。」老孫頭接話說到。
「當時不是有更大的事兒嗎?來,試試我的旱煙葉子。」我師父一邊說,一邊裹起了煙葉,順便也給老孫頭兒裹了一個。
兩個老頭兒愜意的抽起了旱煙,不過這煙葉子有股子奇異的香味兒,在這封閉的屋子里也不算刺鼻。
「不過,要說最幸運的地方就是,進這片兒地方的那座山,夠大,完全的擋住了這里的陰氣兒,雖然是削弱過很多的陰氣!這就是老天的安排啊!都說天地不仁,其實天地的仁慈是大仁,只是不落在普通人身上,普通人也感受不到。」我師父吸了一口旱煙,悠然的說到。
「是啊,天道法則雖然無情,可仁之一字,也被刻在了法則里,否則也不會向善有福報,向惡有惡報了。」另外一個人接了一句,這人也是一個道士。
「呵呵,有個說法是殺一人為惡,殺百人而神鬼不近,造成了很多人的誤會,以為小惡會倒霉,大惡反而超月兌了,他們是看不見有些人今世風光,之後世世遭難。就算勉強再為人,也是因果纏身,解月兌不得!總感覺這世道越來越偏了,一些自私冷漠魔障的說法倒是很容易被人接受。」師父有些感慨。
「這又有什麼辦法?人總是要經歷過很多曲折,甚至跌撞到頭破血流才能明白一些道理,他們只看那人前風光,不管那後世因果,也不想想禍及子孫,那又有什麼辦法?人心浮躁,只管我在那幾十年,哎」老孫頭也感慨到。
「不說這個了,姜師傅,這風就是因為陰氣被堵住了,形成的嗎?」估計著話題太過沉重,有個人干脆岔開了,畢竟這世道評論了,也無濟于事。
「是的,一到晚上,陰氣大盛,出不去,自然就形成了風。」師父簡單的回答到。
說話間,那風力更盛,吹起院子里那腐朽的大門,和屋子里的窗戶,‘砰砰砰’的,就像是有很多人在敲門似的。
沁淮哪經歷過這個,不由得貼近了我幾分,說到︰「承一,這玩笑開大了,怨鬼來了?」
我頭都不抬,說到︰「風而已,怨鬼沒來,不過估計那出事兒的村子里,怨鬼大大的有!」
「老子不去那個村子了!」沁淮喊到。
我師父斜他一眼,說到︰「原本就沒打算讓你去,我們準備在那個村子的鄰村,建個指揮總部,你就留在那里,不用去那個村子。」
「不行,我要去,在姜爺身邊我才有安全感。」沁淮不依。
「安全感個屁,那個村子封閉了幾十年,我也不知道那里面變成什麼樣子了,到時候我顧不上你。」我師父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到,接著他又說︰「不僅是你,楊晟,靜宜也得留下指揮部,每次那里我會留兩個戰士,還有一個我們部門的道骨干在那里,就這樣。」
「姜師傅,既然情況那麼嚴重,我們十幾個人夠嗎?」一直在擦槍的一個戰士不由得開口說到,他雖然不會什麼道法玄術,但是危險的任務也跟隨著執行過了幾次,神奇的事情也見得多了,膽子也不小,不過,這一次,還沒到目的地呢,這情況就讓他覺得不安。
「怎麼不夠?小看我們嗎?」一直很沉默的,在修習的元懿忽然開口說到。
我師父則說︰「畢竟這里荒廢了幾十年,是個什麼情況大家也不好判斷,如果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當然我們無聲無息的解決了最好,如果真的很棘手,我會通知上面的。」
這次行動,配了無線電報機,隨時可以通知上面,只是.只是在這之後的情況,我們真的沒料到。
元懿面對我師父這個說法,卻冷哼了一聲,說到︰「不過是聲勢嚇人,萬事萬物都有相克的辦法,任它驕橫,總有收拾它的存在!」
「哦,那旱魃呢?」我忽然轉頭問到。
其實,我不太了解僵尸,只不過最近惡補僵尸的知識,也听過一些傳說,知道旱魃是最厲害的僵尸,至于什麼的,我覺得那是扯淡的傳說!
我其實不是故意在挑刺兒,他說萬物相克,我就是好奇,反正我沒見過什麼對付旱魃的好辦法,記錄的也是語焉不詳,無法考證。
元懿一下子就怒了,說到︰「你是不是故意的?現在社會還會存在那種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