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擺出一個笑臉給這個漢子的,可是他一句話就讓我笑不出來了,他斜著眼楮看了我一眼,同樣是大吼到︰「哪里來的小白臉兒,滾滾滾.」
這是個什麼人啊?我還沒說話,就莫名其妙的被喊滾?
他一出現,院子里的孩子們早已經噤若寒蟬,也不瘋鬧了。%&*";
不過,他這一吼,卻從屋子里出來一個婦人,看起來很是蒼老,那婦人一出來,就說著︰「你嚷嚷啥?又出啥事兒了?」
那男人啐了一口,說到︰「來了個小白臉,老子罵了兩句,咋的了?」
那婦人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然後轉頭對那漢子說到︰「人家上門,可能是有什麼事兒?你瞎罵人干啥?叫你少喝一點兒酒,一喝多了就在那兒發瘋。」
看著這一幕,我終于能體會為啥xx命格的人,那老婆婆會說命都不會好,我估計關來娣可能是這家人的孩子,有這麼一個家庭,命能好嗎?
我就是沉思了那麼一小會兒,卻听見院子里的孩子哭了起來,我抬頭一看,就看見那漢子已經在動手打那婦人了,一邊打一邊嚷嚷著︰「老子喝酒關你‘求’事?關你‘求」事?大老娘們兒,少打一頓都不行!」
其實我骨子里是一個絕對不愛管閑事的人,因為師父自小就教育我,不要亂插手因果,更不要提這種家里長,家里短的事兒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一幕就是讓我熱血上涌,因為我看見了小孩子害怕的眼神,和婦人那可憐的眼神。
我再也顧不得什麼了,幾步就沖了過去,靠近那個漢子,我才知道什麼叫酒氣沖天,我一把就扯開了那個漢子,並沒有想動手打他,可那漢子被我扯開,竟然發怒了,狂吼著朝我沖來,可憐他早已是酒精中毒一般了,哪里有什麼力氣,被我一推,就摔了個仰八叉,半天都爬不起來。
那婦人趕緊過來拉著我,說到︰「不要打他,他就是喝多了,不喝酒的時候還是好的。i^」
我看了這個可憐的婦人一眼,這已經快2000年了,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樣的家庭存在?又怎麼還有這樣軟弱的婦道人家?我是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嗎?
因為要帶走關來娣的原因,我始終對這家人有一種負疚的心理,嘆了一聲,對著那個對我罵罵咧咧的漢子,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再動手。
可是那漢子看見那婦人來拉我,卻是不依了,吼罵到︰「你這個生不出兒子的老娘們兒,跟下不了蛋的母雞有啥區別?看上小白臉了,是吧?老子就知道你不是個守婦道的人。」
這話罵得非常難听,我真的忍不住想給這個漢子一個大耳光,但是到最後動作卻變成了從懷里掏了200塊錢,扔給他,說到︰「這是剛才道歉的錢,我是來找你談事兒的,你起來說話吧。」
其實,我根本沒有指望能和這個醉鬼談成什麼!
也就在這時,一個有些憨的笑聲傳到了我耳朵里,我回頭一看,是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姑娘,大概二十歲的樣子,只是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那婦人見到那姑娘出來了,立刻招呼道︰「來娣,給你爸爸煮的解酒湯煮好了嗎?」
這就是關來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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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我想象的順利,估計是那兩百塊錢的作用,讓那個醉酒的漢子——關愣子,對我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在交談中,我也得知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是一個在這種年代,都能生5個孩子,不生出兒子誓不罷休的可悲家庭!
男主人好酒,女主人軟弱,可憐的就是這些孩子。
至于劉師傅指明要找的關來娣是一個傻姑娘,但不是那種先天型的智障,就是說智商跟一般人比起來,差了少許,反應有些慢,性格有些憨,總得來說就是腦子有些不靈光。
面對這樣一個姑娘,我有好幾次都不想說出此行的目的,但我想著,劉師傅曾說,他只會做你情我願,而且不會傷害人,給足彌補的事兒,我又硬著頭皮說了。
我不想欺騙,很直接的說,有個人想和他們談談,主要是需要關來娣,會給足補償!我也提醒到,你們如果不願意可以拒絕任何事,沒人可以傷害你們,如果有必要,我會幫你們。
在那個時候,我想到的不是昆侖,而是底線!
我對劉師傅這個人沒有把握,我只能盡力去相信他的話,可也做好最壞的準備,如果他真的要對關來娣做什麼,我會阻止!
有些線索,不要了也罷,我自己難道不會找?
我以為听了我的話,這家人會猶豫,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連同那個婦人都沒有一點兒猶豫,很高興的同意和我一起去和要見他們那個人談談,因為我也告訴他們會給他們補償。
「大不了就是讓來娣去做媳婦兒嘛!只要是有殷實人家,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她傻乎乎的,這里的人沒有瞧得上她,窮地方我不愛她去,去看看,那人找我們干啥!」這就是關愣子的原話!
他竟然一點兒都不懷疑這其中有什麼,也是,做人做到他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可以讓別人坑的東西?
那婦人竟然也贊成關愣子的話,她覺得家里的生活已經夠困難了,來娣能為家里做些貢獻,也是好的,還想著如果以後生不出兒子,有錢總是能招個上門女婿的。
我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或者我們就是在不同的世界。
在談這些事情的時候,關來娣始終在旁邊傻呼呼的笑著,讓添茶就添茶,讓去看看妹妹,就去看看妹妹
這一幕,看得我心刺痛,但願劉師傅不要為了他女兒真的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吧!
原本,在我心里那麼重要的昆侖,在面對一種憨厚的純真時,竟然變得渺小,我以為這是我心中最深的執念,不可動搖,可一個關來娣竟然就讓我可以放棄它最重要的線索。
師父常說,紅塵練心,練心之處無處不在,原來,我來這一趟,竟然還有這樣的領悟?
可是,不管我在領悟什麼,那婦人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他們是那麼迫不及待的要到天津,去見一見劉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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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趟托兒帶口的旅程,因為關愣子一家在那個小鄉鎮上和誰的關系都不好,而他們兩口子都要去天津,沒有人願意幫他們看孩子,索性他們就帶了全家人出發。
5個小孩,最大的二十歲,最小的兩歲,我無法說出這種奇特的年齡差,和這一家7口與這個時代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他們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成行程的負責人,理所當然的讓我負責吃喝拉撒。
我沒有什麼抗拒的意思,因為我看著那些小孩兒第一次見到小城時的興奮,就覺得或者我花的是錢,卻買到了她們最珍貴的快樂。
在小城,我為幾個孩子買了一身干淨漂亮的衣服,不為什麼,就是覺得應該。
而在第三天的時候,我才帶著這跟游覽一般的一家人,到了天津。
我故意沒有直接帶著他們去找劉師傅,而是自己上門去了,我覺得我必須要問問劉師傅,他到底要做什麼!
而也在這一天,一出悲劇在我的眼前上演了。